幸福的生活各有各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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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26日06:01 深圳商报 |
大凡读过几本书的人,都知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那是俄罗斯著名作家托尔斯泰说的,国人多当作富有哲理的名言。我以为,这不过是文学家的一时感慨。若真信了托尔斯泰,断言幸福都是相似的,则大谬! 《深圳商报》前不久有一组专题报道———“天才少年为何多出临川”。临川,是江西省一个的小县城。历史上人才辈出,最著名的有王安石、曾巩、汤显祖。1982年以来,临川为全国大学少年班输送学生200多名,每年有几十人考上清华、北大。这等成绩足以傲人,那里的尊师重教也让人钦佩。从教临川应当是幸福的吧?然而,记者用自己的“标准”一打量,却认为算不得幸福。文中特意写道:当地的一名官员说到坚守山村的小学教师时,“言语哽咽”。记者专门问:这些小学老师月工资多少?答:“所有收入加起来不到700元。” 若只同深圳教师的工资比,别说“哽咽”,抱头痛哭也不奇怪。问题是,月收入700元的临川教师,就肯定不幸福吗?且不论同样的货币在各地的实际购买力差别巨大,仅就人们的“幸福感”而言,也非货币收入而能定出高下强弱的。货币收入,当然是生活水准的重要标志之一;但是,单用货币收入高低,来衡量某地或某类人群是否“幸福”,或是否达到了什么“化”,则同前几年大家只用GDP判断经济发展成果一样,未必全面,更未必靠得住。 举两个有点极端的例子,以证明此论并非“一时兴起”。 这几天,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节目做了一期“延安精神”专题。表演艺术家于蓝说,她17岁到延安,睡地铺,吃小米饭。而这位原来的富家小姐,给哥哥写的第一封信中就说,延安是最艰苦的地方,延安是最快乐的地方,谁都愿意到最快乐的地方去。她说,“到了延安,好像忘了哭的事,老是咧着嘴笑,老是高兴”。换言之,她幸福;与那时的富人比,是各有各的幸福。 8年前,到山区采访,当地政府为了让深山里的人过上自己心目中的“幸福生活”,组织山民大搬迁,在山下为他们建了房子分了田。第二年,相当数量山民逃出新房,回到山上。他们说,种水稻太辛苦,不如在山上好。好心没得到好报的官员说,山民就是懒,怕劳动。我很不以为然:只是你认为是幸福那些东西,人家山民不买账而已。为何不允许大家各找各的幸福呢? 我不是精神万能论者,更不欣赏自我安慰的阿Q们。我同大家一样,看到了城市和农村、东部和西部、高收入和低收入日益扩大的经济收入差别的危害性。但是,我不赞同对差别的过分渲染,不赞同将这种差别妖魔化,不赞同用一把尺子即“金钱”的“绝对数”,来量度人们的生活质量,进而由此猜度人们的生活感受。一旦“金钱”成了生活质量的惟一指标,无论富人还是穷人,其“幸福感”都会大打折扣,更不消说对社会带来的巨大负面影响了。 去年,有友人在德国目睹了记者采访圣诞节。一富翁为爱妻购得钻戒,喜不自禁;一单身母亲带着三个孩子,在超市购买廉价礼品,同样喜笑颜开,且妙语连珠。友人感叹,要是在咱中国,那单身母亲早就被记者问得痛不欲生了! 友人问,为什么德国的富人穷人生活得都那么阳光,而我们的富人穷人都满腹怨气?问得好! 作者:张家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