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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救助实施一周年之际,记者走进广州救助站 无助流浪者 找到一个家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29日08:52 南方日报

  本报记者 徐林 实习生 李颖 通讯员 曹伟声

  收容所,一年前这个几乎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变成举国瞩目的焦点,一部新的法规《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也由此诞生,收容所也变成了社会救助站。到今年8月1日,该法规正式实施一周年。一年来,救助情况到底如何,新的救助办法遇到哪些困难,流浪乞讨人员对此反应如何。昨日,记者走进广州市救助站,与诸多被救助人员一一对话。

  住了进去才发现担忧的可笑

  “本以为会送去像拘留所那样的地方,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和管理人员都这么好!”

  刚走进广州市救助站沙河分站,记者就碰见前来接受救助的老颜。他是湖南人,近40岁,家里有两个小孩。1998年打工的时候,老颜不小心将自己的腿弄残了,如今连坐下都非常困难,只能拄着双拐一步步地挪。

  “来广东是为了找离家3年的弟弟,可弟弟没找到,却把钱包弄丢了。”老颜突然泣不成声,“在家里没什么生活来源,上街乞讨又不甘心,本想借点钱投奔弟弟,可到了广州却发现弟弟已经搬走了。在火车站徘徊几天,没办法只好顺着救助指引卡的指引来到这里。”

  已经在救助站住了几天的彭姨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由于是单亲妈妈,为了抚养孩子她狠下心一个人到广东来打拼。听说小孩生病要动手术,她急忙买了22号晚上的火车票准备回家陪小孩。可在火车站,她被人迷昏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无一物。事后彭姨到派出所报警,由于她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文件,因此就被转送到救助站了。“本以为会送去像拘留所那样的地方,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和管理人员都这么好!”彭姨脸上充满了感激。经管理人员积极联系并提交申请,今晚彭姨就要登上回家的列车了。

  遇劫外地女生找到避风港

  这个假期终生难忘,起码我明白“救助站”的真正涵义了。

  今年17岁的小韦独自坐在救助站女区食堂的一个角落,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绝起来。

  来自广西的小韦是一名学生,她本来想利用假期到广州长长见识,看看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顺便也看望一下到广州打工的朋友。“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倒霉了吧!26日晚上,我独自一人在三元里溜达,没想到被开着摩托车的匪徒把手提包给抢走了。”小韦说起当天的遭遇:“身份证明文件、钱包,什么都没有了。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小韦找到了巡警,并在巡警的帮助下到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报案处的人员把救助指引卡给我,建议我到救助站去寻求帮助。

  在救助站里,小韦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工作人员已经在帮我联系东莞的同学了,但至今无法联系上,如果在10天的收容期限内无法联系上的话,那我只能接受救助站的乘车凭证,乘车回家了。”小韦哽咽着说,“我真的想家了,独在异乡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个假期终生难忘,起码我明白‘救助站’的真正涵义了。在我最无助、最需要帮忙的时候,是它给了我一个栖身的地方。”小韦仰望天空。

  偷过手机的小强开心地玩着

  “叔叔阿姨们已经联系到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家。”

  “呵呵,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看!我一个筋斗能够走一万八千里!”剪了个“盖娃头”的小男生满脸通红地在活动室里跑来跑去,不停地“叫嚣”着。

  这个活泼的小男孩叫赵强,是整个流浪儿童救助保护中心公认的小调皮。小赵强性格特别开朗,那双好像会说话的大眼睛,让人忍不住喜欢上他。“我在这里已经半年了,我真的很想爸爸妈妈。虽然这里的阿姨和叔叔都很疼我,但是我还是想家了。”提起家人,小赵强似乎并没有那么坚强。毕竟,他只是一个12岁的小孩。

  “我爸爸妈妈不在广东,他们都在四川。”小赵收起脸上的笑容,缓缓地低下了头。“我是被警察叔叔送到这里来的,因为我太坏了,我偷了别人的手机,结果被警察叔叔当场抓到……”““叔叔阿姨们已经联系到我的爸爸妈妈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家。以后我会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不会再做坏事了。”小赵强再三保证。一群小朋友拥过来,拉着小赵强又去演他们的“齐天大圣”了。

  渴望自由的小圆圆主动搭讪

  “这里虽然好,但是我已经想离开了。如果留在父母身边,那么我现在一定更加快乐。”

  “姐姐好!”一声稚嫩的呼唤吸引了记者的目光,只见一个减着齐肩短发的小姑娘拿着跳绳,侧着脑袋看着记者。小女孩名叫何圆圆,圆圆的脸蛋,人如其名。

  小圆圆今年虽然只有13岁,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与精明。来自山东的她,已经忘记了自家的确切地址,“就连住这里多久我都已经不记得,因为住的时间真的太长了。”“我长大以后要做一个护士”小圆圆心中有着一个美好的梦。“就因为我喜欢护士,所以我晚上喜欢到医院睡觉,结果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小圆圆说起自己的经历,居然还带着一丝懊恼,“如果那天我没有去医院而是乖乖留在火车站,我就不会被关在这里了。”对于当天的“不小心”,小圆圆一直不能释怀。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很好,住的吃的玩的都有。”小圆圆抬头瞄了一下旁边的管理人员,然后压低自己的音量说,“可是这里没有自由,我希望能够自由自在,而不是被限制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这里虽然好,但是我已经想离开了。如果留在父母身边,那么我现在一定更加快乐。”

  儿童救助管理法规严重缺失

  广州市救助站站长说,寻找这些儿童的监护人非常困难,有些家长甚至说“你们把孩子养大了我再领”。

  针对儿童救助管理问题,广州市救助站站长冯绍裘说,目前流浪乞讨儿童的救助是不能同成人一样进行管理的。这些小孩子没有成熟的民事能力和辨别是非的眼光,在他们背后多有成年人在操纵乞讨。按照正常的救助办法,被救助人员是不能在救助站超过10天的。但是寻找这些儿童的监护人是非常困难的,即使找到了,有些家长因为种种原因也不愿意把孩子领回去,甚至说:“你们把孩子养大了我再领。”有的孩子已经在救助站待了一年多。可以说,关于儿童救助管理方面的法律法规是严重缺失的。

  也正是操作过程中存在的这些问题,冯绍裘表示,现在救助站已经不仅仅为儿童提供救助工作,甚至为孩子们组织简单的教育活动,使他们在救助站能够学到一点东西,直到找到安置的地方为止。

  广州市民政局吐苦水

  社会救助有三难

  广州市民政局副局长唐启畅介绍说:“救助工作有三大难点。最难的就是甄别难,民政部门没有调查权,如果其本人不提供真实的个人信息,我们根本没办法判断他是否符合救助条件,到最后只好全盘接收。”

  “其次是接回难,这是一个出口问题,很多流浪人员的原住地不能提供我们需要的查询、接收等服务,导致这些人长期滞留广州。为解决这一问题,民政部发出了跨省接送的有关通知,这使我们的工作有了依据。但是,我们更希望能够在全国范围内明确一套办法,将跨省接送形成网络,实现信息共享、工作互动。最后一个是管理难,这主要是内部管理问题。”

  背景资料

  从2003年《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实施以来,广州市救助站共接待求助咨询19793人次,救助17681人次,其中外省16512人次,占了绝大多数。

  在这一年里,广州市救助站共接收流浪乞讨少年儿童1044人次,其中也是外省占了绝大多数,为960人次。

  另外,救助站还对147名精神病人进行了核实联系,协助返乡,并送124名重伤病人员到医院救治,其中116名病情已稳定的受助人员已被协助返乡。

  图:

  广州市救助站也有阅览室,被救助的孩子在看书。严亮、卢政摄

  一位残疾人士前来求助。严亮、卢政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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