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的是什么？（服饰与人）(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09日05:10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华梅

董克诚插图

　　放飞理想，也许是一句很浪漫很青春的话语，它时常会使我们想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也许，“弹起我的土琵琶”有些久远了，但是，“让我们荡起双桨”绝对是一代青年的精神风貌和鲜活形象。

　　我并非只追寻昔日的朴素青春，我的意识绝不陈旧。可是，我还是想说，当今一些青年人不知放飞的是什么？

　　夏又到了，姑娘们忙不迭地穿上兜肚，走上街头。前胸遮上一些，后背就那样袒露着，两条细细的吊带儿可怜巴巴地挂在肩头。什么样的露装都有，总之是越把原来不敢穿的穿出来越显大胆，越显时髦。脚是彻底解放了，旧年裹脚布若有灵魂的话，不知作何感想？袜子都不用穿了，鞋也改成了无后帮，哪还用把玉足包缠起来？

　　我有时也反思，是不是我有些保守了？在30来年的服饰文化研究中，我的观点总还是宽容和开放的。我对于“哈韩族”染黄发、肥腿裤的宽容；对于大厚底松糕鞋的理解；对于人体绘画的冷静；对于各种前卫装饰的肯定，都被学生们说成是比她们还新潮。可是，面对露装的飙升，我确实是由赞赏转为容忍，由容忍转为不得不说两句了。任何事物的发展都应有个度，太过了往往不好，不要指责我受儒家思想影响太深，“中庸”虽说有弊但也有利。

　　仍以露装来说，少女们似乎总想表现极端。也许“三点式”也能穿上街头，可是我觉得“三点式”并非在哪儿穿着都好看。越穿越少就越凉快吗？医学界研究结果并不承认。如果暴露在炎炎烈日之下，裸露着的肌肤更会觉得热不可耐。穿着那么少穿梭在行人中间，非常得意吗？得意的是什么？

　　“理想”一词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词了，“放飞”却不老。不少年轻人在强调“放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现代起来。

　　暑装现象告诉我，如今年轻人放飞的是欲望。这里还不仅仅指“性”，也有各种各样的索取心理和释放心理。比如自以为是，希望以别人都不敢作的打扮来使自己显得“另类”。“另类”在过去是贬义词，可是现在已成为不同凡响的标志。又如唯恐追随不及，刚一嗅到点儿时装风声，立即行动起来，待别人也风涌而至时，不是收敛，不是暂退，也不是另辟蹊径，而是变本加厉。

　　我想说，放飞的是什么？是理想？还是那颗浮躁的、一刻也静不下来的心？我赞赏时装，更欣赏流行，但是盲目不好，过分也不好。不再束缚自己，并不等于胡乱放飞。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4年08月09日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