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椰树的林阴，公元前110年的中原汉族移民进入这个蛮荒的海岛，开始对椰树不停歇的敲凿。从来没有一种树让海岛人们如此感动，她把自己能奉献的一切全都奉献了出来；也没有一种树能让海岛人们如此激动，为她做过绿阴连绵百万亩的梦。现在牵动人们眼神的，是她因为虫害而不再翠绿舒展的羽叶。

　　是树亦桑麻

　　李时珍曰：“南人称其君长为爷，则椰取于爷义”。可见人们对椰树的尊敬。

　　近诗《椰子》云：“夕阳村外几株斜，结子年来倍有加。莫把寻常花柳看，海南是树亦桑麻。”

　　67年前，文昌市龙楼镇山海村的符用慊还是个15岁的少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少年不愿像父辈那样过一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他选择了靠为方圆30公里内的村民榨椰子油为生。

　　椰子陪伴了符用慊一辈子。他还在襁褓中时，就在祖母用椰鞘做成的软席上恬睡过；蹒跚学步时，便端着不怕摔的椰壳碗在院子里和小狗追赶；刚懂得偷吃菠萝时，喝清冽的红椰水止过肚痛。看着现在干瘦的符用慊老人，很难想象当年的他是如何高举起50斤重的椰木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敲打着榨油槽里的木楔，为乡亲邻里榨出椰油，换回每日家用。

　　文昌的乡间，遮掩门户的是干椰叶编织的栅栏，农家的大灶台上，摆放的是椰壳水瓢、佛焰苞笊篱。记者在山海村一处废弃的瓦屋里，看到了一个快要朽掉的榨油槽，是用一截直径在半米以上的荔枝木做的，符用慊说，长了上百年的椰树也是能拿来做榨油槽的好材料。那时，符用慊和其他两个同伴每天要从上午七八点忙起，把客户运来的椰子劈开，挖出椰肉，刨成椰片，用大铁锅把椰片的水气炒干，用洗干净了的椰衣把干椰片包成大饼，形状大小刚好够立着放进榨油槽。一般100个椰子可以包出5个大饼，全部放入榨油槽后，用打入木楔的方式，把椰饼里面的油慢慢榨出来，这样可以得到20斤椰油。忙完这些就已经日薄西山，一天下来，符用慊能得到20元钱。

　　那时5角钱能换到一斤米，靠着经营榨油生意，身为独子的符用慊不但撑起了家，还养育了自己的5个孩子。这样一直做到上个世纪70年代末，机械化榨油工艺的出现终于让符用慊歇了下来。

　　椰子在海南人民生活中的重要地位，使得这个神灵生物在海南的出现有了许多不同的传说。文昌市文化馆干部郑心联1988年参加全省民间文学普查时，收集了来自海南东部、南部、西部和中部关于椰树起源的故事。

　　东部文昌、琼海一带传说，椰树为掌管生命的太阳神和掌管美丽的月亮神之女所化，她飞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来到海南落地生根，长发变成了羽状的椰叶。南部陵水、三亚、乐东一带传说，南海龙王五太子不甘海底生活单调寂寞，来到海南，化作椰树为民众遮风挡雨，椰水和根还可以入药治瘴痍之症。西部儋州、临高一带传说，古代南方部落骆越王爱民如子，却在一个酒醉的深夜被谋反的部下杀害，头颅被挂在树上，最后化作挺拔椰子树上的椰子果。中部五指山一带传说，古代五指山下的年青猎手柯椰，与村中姑娘娲子相恋，在与垂涎娲子美貌的村霸搏斗时，柯椰不幸被暗箭射死，身躯化为椰树，娲子飞入大树怀抱，乳房化作椰果。

　　传说虽然纷纭，却都表达了人们对仁爱、坚韧的椰树的歌颂。

　　在海南人民心目中，椰树是母亲树、革命树。在革命年代，琼崖战士倚靠椰树搭棚设帐，用椰子水解渴，用椰子肉充饥，用椰子叶当被盖、作雨衣，用掏空的老椰树做土炮，用椰子水取代葡萄糖注射液救治伤病员，还有战士靠挂在腰间的一个椰子挡住了敌人的子弹。

　　海南大学周伟民教授认为，史书上最早记载椰子的是司马迁的《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中引同马相如《上林赋》。这篇文章中有关于椰子的描写，当时把椰子称为“胥邪”，此外还有“邪木”、“无叶”等叫法，后来改叫“椰子”，据李时珍的解释是“南人称其君长为爷，则椰取于爷义”。可见人们对椰树的尊敬。

　　正因为如此，椰乡文昌很多地方到现在都保留许多送椰子以示吉祥的习俗。村民盖房用老椰树做主梁，说老椰树既镇邪气，又保平安。盖好房屋乡亲要送去椰苗，种于房前屋后，表示兴旺发达。村中男女青年定亲、结婚时，要送婚椰，表示家族繁衍，硕果累累。孩子满月时送满月椰，表示孩子能成长得像椰树一样硕壮挺拔。据说女婿上门时要三刀砍破一个椰子，否则老丈人会不放心把女儿嫁出来。

　　今天的海南人把对“椰”的钟爱，以创建著名企业商标的形式表现出来，如人们熟知的“椰树”椰汁、“椰仙”苦丁茶、“椰岛”鹿龟酒等等，这些“椰”，代表了海南今天的繁盛，给海南带来了更多的财富。

　　【链接·记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海南人，很多还有拿椰肉烧菜的童年记忆。缺腥少荤的年岁里，煮叶烹瓜时放一把椰肉丝，清清的汤水里便会泛出乳白香甜的滋味来；穷人家的孩子住校前，母亲会将椰肉擦成小片，在锅里炒干后拌上盐花，装满一瓶，够孩子就饭吃上一个星期。这种椰子盐，吃上一口，清香扑鼻。如今椰子不再是人们不可或缺的食物，已演变成了花样百出的海南风味名小吃，椰子船、椰香粑米果、椰奶清补凉等，现在出门去到海口街头巷尾的小摊、岛派茶肆酒楼里很容易就能觅得到。

　　还有一种传说中的椰子食品———椰酒。据查证，一种是指天然生成的椰子水，实际上是椰子的液体胚胎，饮之甘甜清洌，所以苏东坡有诗云“美酒生林不待仪”，说的是椰酒自然生成，不用仪狄（禹时善酿酒者）去酿作。有说法是喝椰子水要喝中午之前砍下的，过了这个时候，则没什么味道了，其因不详。另一种则是利用椰花汁液，经人工发酵而成的酒。最早见晋代刘欣期《交州记》中记载：“椰子有浆（指椰花中的汁液），截花，以竹筒承其汁，作酒饮之，亦醉也。”对椰花酒的制作方法，资料记载是将未开花的花序顶端切去一块，每天用棒敲打，使其细苞分裂，汁液流出，一般是切后3周开始流汁，每株树每天可取汁液1升多。这样做，还可使结果少的椰树提高产量，有利影响达4年之久。收取的汁液可酿成酒或醋。

　　回望处 梦阑珊

　　“椰子喜人怕鬼”，这个“鬼”指不施肥、疏管理。

　　海南是我国主要的椰子产区，产量占全国的99％。去年我省椰子种植面积达68.6万亩，椰果产量为2.26亿个。其中以文昌市的种植面积最大达23万亩，占全省的33．6％，第二位是琼海10.5万亩，第三位是陵水8.6万亩。

　　说到海南椰子，不能不提位于文昌的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椰子研究所，所里退休老教授毛祖舜被大家称做“椰子王”，他耗费毕生的精力，以海南本地高种椰子为父本，以引进的马来西亚黄矮椰子为母本，杂交成功了文椰78F1，这是我国自行研究的唯一一个高产椰子品种，具有生长快，比本地高种早投产2到3年的特性，且椰肉主要营养成分与优质品种相似，进入稳产期后每公顷能产椰子6090个。

　　科研的成功离不开科研人员付出的大量心血甚至生命。上个世纪50年代中后期，海南岛掀起研究油料作物的热潮，当时的华南热带作物研究所一位20出头的女研究员，为了找到高种椰子的最佳杂交方法，人工授粉时从近20米高的椰子树上跌下，从此终身残疾。1978年，为创办我国第一个椰子试验站，研究所木本油料组组长邓励和站点组长林鸿燕挑选站址时，在从三亚返回文昌的途中遭遇车祸，我国当时最好的两位椰子研究者永远留在了跋涉的路上。

　　而更多的是像毛祖舜这样的执着者。前不久，在毛教授充塞着各种椰子资料的简陋书房里，记者听他讲述了中国椰子研究如何迎来第一次辉煌。1980年，毛祖舜第一次出国，了解到联合国粮农组织非常支持国际上的椰子研究工作，他尝试着通过国家相关部委递交了申请书，这年8月，一笔为期5年总数25万美元的科研经费申请成功。这笔费用帮助中国椰子研究所完成了最初的设备采购、人员培训和18个新品种引进，使我省椰子种类从原有的2个高种，拓展为高种18个变种，矮种5个变种，杂交种有马哇和文椰78F1，并使研究所进入了第一个黄金年代。此后10多年间，研究所出了近30篇在国内热作界引起反响的科技论文，专著8本，其中6篇论文在国际椰子研究界引起关注。

　　这时的海南椰子种植面积，从1967年40万亩后最低潮时期的1977年14万亩，逐渐扩展到1990年的31万亩，1995年的43万亩，1998年的45万亩，2000年的60万亩，再到今天的68万亩。

　　1998年，海南省提出了用5年时间建造百万亩椰林工程的口号，一时间三亚、文昌等地十万亩椰林、三十万亩椰林工程纷纷得到立项，宝岛上下大种椰子。人们热情的讨论着迅速扩大椰子种植的必要性，对于民间盛传的“椰子喜人怕鬼”的说法，科学界、舆论界给予明确的答复，这个“鬼”是指不施肥、疏管理。人们认识到，海南椰子“长”不快，一是品种需改良，二是产业需鼓励性政策倾斜。

　　运动过后，盘点成果。椰子研究人士却遗憾的表示，目前海南椰子仍有90%以上是生长期长、产量低的本地高种。当年轰轰烈烈立项后的实施过程，与专家提出的“把好种苗关、把好检疫关”也相去甚远。曾大量引进欲作为文椰78F1杂交椰母本的黄矮椰，早已成为观赏风情树分售一空。1999年《海南日报》的一篇专家访谈提到，椰子引种应注意检疫，国外多有因病虫害流行造成经济损失的教训，几种严重病虫害我国尚未发现，对外引种务必严格检疫等等。如今,面对来势汹汹的椰心叶甲,我们只能扼腕叹息。

　　也许在困境中，希望总是显得特别有力量。在椰心叶甲重灾区的文昌，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椰子研究所凭借科研技术实力，不仅守住了大片的绿色，由他们投资建设的我省第一个集科研、旅游观光和科普教育为一体，占地800亩的海南热带棕榈园———文昌市椰子大观园将在今年10月试营业。这个斥资500多万元，历时近4年进行建设的项目，已收集了国内外的棕榈科植物品种约200个，还将引进500个品种的棕榈科植物，包括袖珍椰子等有较高观赏价值的棕榈科植物，以及罕见的双胞胎、三胞胎甚至7胞胎的椰子，在园内都将可以看到。

　　【链接·守护】

　　椰心叶甲为二类危险性有害生物，主要取食为害棕榈科植物，其中以椰子树为主，为害椰树的心叶，发病严重时，椰树顶部几张叶子均呈现火燎焦枯状，树势衰败至整株枯死。2002年春天，椰心叶甲随着两棵外来的酒瓶椰子树入侵海南，很快在海南棕榈科植物中成燎原之势。据最新统计，目前我省受害棕榈科植物已达81万多株。

　　今年3月16日凌晨，一批椰心叶甲天敌椰甲截脉姬小蜂从越南经由广东空运进入我省。姬小蜂是寄生蜂，它将卵产在椰心叶甲高龄幼虫或是蛹内，以此为食，经过孵化，成虫羽化飞出。当椰心叶甲被消灭后，寄生蜂会因缺少食物而自然消亡。

　　5月，姬小蜂引进利用项目已取得阶段性成绩，我省已有每日生产姬小蜂1.5万到2万头的能力。7月，专家已基本摸清了姬小蜂的生物学及生态学特性，为查明姬小蜂有无在其它昆虫上寄生的特性，专家拟定8种昆虫进行姬小蜂的强迫性寄生试验，姬小蜂的大量繁殖技术也已过关，并于7月10日通过了该物种的国家安全性评估。专家表示，今年我省预计投放的姬小蜂要达到300万头。

　　一物而十用其宜

　　苏东坡谪居儋耳，曾有诗称赞用椰子壳雕成的“椰子冠”。

　　明代丘浚在《南溟奇甸赋》中称椰子“一物而十用其宜”。

　　时至今日，椰子早已从“一物十用”发展到了360多种用途。全省有各类椰子综合利用企业300多家，主要分布在岛内东部和北部地区，尤以文昌市为多，有近200家，该市东郊镇就有椰子加工企业100多家，椰子生产已成为该镇的主要经济支柱。全省椰子加工企业一年能完成生产总值10亿多元，仅仅利用椰子壳制作工艺品一项，年产值就超过了1000万元。

　　文昌市工艺厂的100多号老职工，现在靠出租市中心的厂房度日。这个曾红火了30多年的厂子，门市部办公室的桌上还摆放着一个“鲤鱼吐珠”的圆雕椰艺。作品由水球、鲤鱼和台座三部分连成整体，台座和鲤鱼都使用了椰雕中的拼合工艺，鲤鱼全身还有浮雕的鱼鳞，水球是个直径10公分的大椰壳通雕而成，镂空的水波花纹上，还有18条形态各异的鲤鱼游弋追逐。水球和鲤鱼之间是用椰壳浮雕而成的水柱和浪花。棕褐色的“鲤鱼吐珠”蒙上厚厚的灰尘，不注意看根本引不起人的注意，可当你凑上去仔细看是，会暗自惊叹海南除了惯见的椰雕娃娃外，还有这么精致的工艺。其实早在1978年，文昌县工艺厂制作的《鲤鱼吐珠台灯》参加全国美术工艺品展览会，就荣获广东优质“四新”产品奖。

　　现年52岁的厂长钟盛斌，在厂里度过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随着厂效益的下滑和正常生产的停滞，他磨练了20多年的一手好雕刻技术日渐荒废。钟盛斌说，自己当年花了两年时间才学会通雕水球这种工艺，最熟练时雕成一个也需要5天左右的工时，最复杂的雕刻环节，需要5把刻刀交替使用。可是现在，他和厂里的其余50名有手艺的老工人一样，已经10多年没有碰这些东西了。

　　偶尔，钟盛斌也会去东郊镇上走走，看看那里几家很是红火的椰雕作坊。小业主们的精明和短视，常让钟盛斌处于一种矛盾的心态当中。“椰雕不光是椰壳娃娃、小坠饰，还有很多精美的工艺，可是效益和艺术之间的冲突确实很难调和。”

　　椰雕是海南特有的传统手工艺品，渊源悠久，古时常被进贡朝廷，而得“天南贡品”之誉。椰雕的雏型可追溯到中唐宣宗元年（847年）。《粤东笔记》载：李德裕谪居崖州时，将椰壳锯正制成瓢、勺、碗、杯作吃喝用具。唐诗人陆龟蒙还留有“酒满椰杯消毒雾”的诗句。宋绍圣四年（1097年），苏东坡谪居儋耳（今儋县中和镇），曾有诗称赞用椰子壳雕成的“椰子冠”。这时，工艺精致的椰碗、椰杯、椰壶已流行在士大夫宴席之上。

　　椰雕工艺有平面浮雕、通雕（镂空）、沉雕、圆雕、拼合、嵌贝等种类，一件高水准的椰雕作品，要经过选料、造型、雕刻、嵌镶、镶锡、打磨、上光等多道工序，小至碗筷、挂饰，大至镶贝花瓶、椅柜，从挂件、摆件到家居用品，海南椰雕艺人已将椰饰产品种类由传统的300多个拓展到了上千个，产品远销美国、加拿大、日本、新加坡、香港等国家和地区。1999年举国上下欢庆澳门回归祖国时，海南送出的礼物，是海口市椰雕工艺厂创作的以《椰树传说》和《天涯欢歌》命名的两件椰雕嵌贝花瓶，瓶身高达1.999米，重80公斤，由30名工匠花10个月时间，使用了5200个椰壳和200公斤珍珠贝完成的，堪称海南椰雕史上的奇迹。到了2002年海南首届旅游商品设计大赛上，海南椰派旅游资源开发公司设计的椰壳链饰和挂包，分获金奖、银奖和最佳创意奖。

　　椰派公司的创始人符为群是个生长在海口的文昌籍青年。公司承建的海南椰艺商品生产基地项目于今年得到了海口市政府立项，目前已建成占地40亩、总建筑面积5000平方米的椰饰生产基地。椰派每年要投入数十万元进行新产品、新工艺的研发，公司拥有800多名员工，是目前海南最有实力的椰雕企业。尽管椰派也面临着行业内模仿、融资不畅等诸多困难，符为群还是表示，岛内的椰雕企业应该合力发展，大家共同努力，才会有海南椰雕发扬的局面。

　　【链接·应用】

　　椰子浑身都是宝。除了其果汁、果肉可鲜食外，椰肉可加工成椰干、椰蓉、椰奶等产品；还可以进一步加工成椰子糖、椰奶粉、椰蛋白、椰奶饼、椰子露，椰蛋卷、椰子酱、椰奶酪、椰奶麦乳精、椰子冰淇淋和椰子酒等。椰肉加工的副产品椰麸还可作精饲料。从椰肉中榨出的椰子油是椰子加工产业的“黄金产品”，不仅可作食用油，而且是一种重要的化工原料，在制作高级肥皂、洗发精、化妆品中广泛运用，椰油制皂过程中的副产品甘油还可制造药品、油漆、火药等。椰子水现在经过发酵加工，可以制成凝固的“椰果”，用于制作果冻。椰衣中的纤维可制作地毯、高级床垫、汽车座垫、隔音板、绳索等。椰壳可雕刻成各种工艺品、生活日用品、乐器椰胡等，经烧制成椰壳碳，加工成优质活性炭，附加值更高。老椰子树干还可当作房屋的栋梁，制作成美观耐用的家具。椰根在中药中是种良好的收敛剂。

　　专家认为，目前世界上椰子的产地，包括菲律宾等，椰子产业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开发。菲律宾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椰子生产大国，椰子壳加工产业很有发展潜力，日本、澳大利亚均从菲律宾进口加工成砖块形状的椰子纤维碎渣，制作成的活性炭，每吨售价高达1800美元。

　　作者：陈超 郑善

　　（来源：海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