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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之痛(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18日11:30 公益时报
  收养之痛

  编者按:

  我们不知听到过多少收养弃儿的故事,但这一起却令我们格外心动。不是因为故事的曲折,而是因为笑笑的经历强烈碰撞现行收养法所面临的尴尬:以人为本的新时代,怎样结束领养与收养的苦楚?如何才能让笑笑这样不幸而又万幸的孩子看到永远的春天?——

  笑笑的户口难题
笑笑(中)是家中的“爱心天使”,她同时渴望着社会的关怀

  8月12日,记者找到葛德明所在的北京西城区三里河北街5号院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又细又密的秋雨,他们全家都呆在家里。

  “笑笑这个孩子挺懂事儿的,她看到我们为她办户口的事儿一筹莫展的时候,过来对我们说:‘爷爷奶奶别伤心,以后我不会撇下你们的’。”葛德明对记者说,上星期,葛德明的女儿葛红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抢劫,被打伤送去医院,笑笑不能去看她,在家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笑笑是月坛街道、西城区甚至北京市有关部门的名人,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到现在为止没有户口。葛德明说,“现在唯一的困难是给她上户口,民政、派出所我们早都通过了,就是计划生育部门说不符合计划生育政策,要我们交2万元,我哪有钱交啊。”

  笑笑已经10岁,6月份学期结束的时候,她的数学考了100分,语文考了98分,9月份开学的时候,她就应该读四年级了。

  10年前捡来的一个孩子

  事情要追溯到10年以前。

  1995年1月30日晚上,葛德明全家人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在一号楼后面开饭馆的“泉来顺”老板张汉清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一大早就放在后面,我可怜她就把她抱过来了,我现在太忙,请你们帮我照看一下,以后再想想办法。”

  葛德明和老伴黑桂珍看了看小孩,圆圆的脸,似笑非笑,煞是可爱,不禁悲从心来,答应了张汉清的要求。几天以后,孩子对他们产生了依恋之情,一旦离开他们,便哭个不停。张汉清还给了两位老人300元钱,让老人给孩子买些奶粉喂孩子。

  张汉清忙于饭店事务,她80多岁的老母亲也对葛德明夫妇说:“你攒钱怎么也攒不住,攒一个孩子,一下子就攒住了。”葛德明夫妇让张汉清不要再拿钱,自己独立承担起抚养孩子的重任。

  孩子爱笑,他们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笑笑”。

  当时葛德明已经辞职下海,黑桂珍有一点退休工资。他们有一对儿女,都已经接近成年。一家人的生活过得紧巴巴的,这下又添了个笑笑,生活更加紧张。

  为了给笑笑搞些好吃的,黑桂珍还出去给一些单位打扫卫生,每天起早贪黑,一个月能挣上400多元。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

  上户口之难

  正式收养笑笑之后,老夫妇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孩子上户口,社区居委会、街道民政科等机构的手续都完备了,可就是计生部门的手续总下不来。

  有人还为笑笑找了一个没有孩子的残疾人家庭,说是能给孩子上户口。老夫妇看了,担心孩子的教育会受到影响,他们也没有答应。

  笑笑两岁的时候,老两口委托一个熟人问户口的事儿,熟人回来告诉他们说,上是能上,但可能要钱。那人顺口给他们说,等孩子大一点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政策。

  1998年和1999年,老两口都惦记着给笑笑上户口的事儿,他们拿着居委会开的证明来到街道办事处,可到了计划生育那一关,始终得不到批准。

  2003年,新《收养法》颁布,北京市也出台了一个解决收养遗留问题的“京民发(2003)205号”文件,要求在2004年9月之前解决所有没上户口的“黑孩子”问题。老两口兴冲冲地重新开证明、找证人写证词,很顺利地就在居委会盖了公章,民政科盖了钢印,可送到了计生部门,又被卡住了。

  被卡的原因是他们的收养不符合计划生育政策,因为两位老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再收养一个孩子等于是第三胎,要按照计划生育的有关规定征收至少两万元的社会抚养费。

  2003年9月19日,黑桂珍到月坛街道办事处去办收养手续,结果一进门,计生办的人就对她说:“你来送罚款来了?”黑桂珍心底一股寒气逼来:“快10年了,我收养这个孩子的时候你们没人问一声,也没人管一下,现在说我送罚款来了。你这是什么逻辑!”她扭头就走。

  “我们家就只有我老伴一人有退休工资,你总不能叫我们全家不吃不喝,到处去借钱交罚款上户口吧?”葛德明对记者说。

  无户口之忧

  因为没有户口,笑笑的生活充满艰难。

  首先就是医疗保险得不到保障。笑笑生病的时候,享受不到国家给予的医疗保障的优惠,全部的医疗费用都由葛德明老夫妇俩支付。

  上学问题也一样,因为没有户口,她必须向学校交纳高额的借读费,否则就没有学习的机会,而这对于一个很普通的家庭来说,真是勉为其难。

  2001年开始,笑笑就开始上学了,这一年按照学校的规定,她除了要交纳和同学们一样多的学杂费以外,每学期还要向学校交纳高达800元的借读费。

  不过,好在2002年读二年级的时候,他们交纳的借读费数量有所减少,整个学年交纳了400元。

  2003年,借读费进一步下降,两个学期分别交了120元。

  “近年听说有规定不准收借读费,我们可以不用交了。”葛德明对记者说这句话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不想索取什么

  从2003年8月份以来,黑桂珍一共去了五六次街道办事处,西城区计生委也去了两三次,每次都无功而返,她都要大哭一场。

  好在笑笑很体贴奶奶的困难,一次黑桂珍从街道计生委回来,已经累得要睡了,正在做作业的笑笑过来对她说:“奶奶,奶奶,为了给我上一个户口,全家人不吃不喝至少也得等到七八个月,不如就不上了,以后我在哪犯法了他们也查不到我。”一席幽默的话说得黑桂珍眉开眼笑。笑笑的成长和懂事越来越让葛德明夫妇俩感到上不了户口的伤痛。

  有人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说他们已经老了,上户口又那么难,干脆把笑笑送到福利院算了。也有人建议由他们的女儿葛红收养,这样可以只收5000元的社会抚养费。但葛德明就是不同意,首先是自己和孩子已经产生了难舍难分的感情,他们不愿意在上户口问题上给孩子找罪受;其次,女儿葛红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并且已经领取了独生子女证,由女儿收养笑笑,不仅外孙女的独生子女补贴很快就没了,而且还牵涉到一个女婿是否同意的问题。

  “在革命战争年代,好多孩子都是老百姓抚养长大,老百姓向他们索取了什么?”葛德明说,现在他家没有钱交纳2万元的社会抚养费,“并且我认为他们收得一点都没有道理”。

  “现在我们都六十多岁了,孩子养大了也是为国家工作,为国家作贡献,难道我们能够享受到什么好处吗?”葛德明对记者说。

  计生委的解释

  8月16日,记者给月坛街道办事处计生办打电话,询问有关笑笑办户口难的症结。一位叫邢佑杰的科长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邢佑杰说:“葛德明夫妇本身有两个孩子,收养的孩子只能按照第三胎来办理,而北京市对生第三胎的要收2万到10万元的社会抚养费,我们是按照最低的标准给他们上的。如果他们是从福利院领养的孩子,可以不受家庭成员的限制。但这种家庭自己收养的孩子,我们只能按照计划生育政策来办事。如果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再收养一个孩子的话,就要收5000元才能上户口;如果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再继续收养,就不符合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不交那些钱,真上不了户口,不信你可以往上问问。”

  记者又打电话到西城区计生委,一位叫刘承光的人告诉记者,收养子女要符合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葛德明夫妇收养小孩那件事,按照国家和北京市的有关规定,要征收最少2万元的社会抚养费才能上户口,否则没有办法。

  作者:黎光寿

  (来源:公益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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