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老大指挥马仔串供

　　结伙持枪洗劫酒吧、与警方驳火罪行累累，庭上数名同案犯惊爆串供发生在囚车上及看守所

　　本报讯持枪洗劫酒吧、拔枪与警察对射、杀人、绑架，这个“老大”李智仁指挥实施的犯罪活动曾惊动公安部。这个“老大”在看守所关押期间及两次在开往庭审的囚车上，指挥同案犯串供，在初次受审时串供得手，昨日庭审前再次串供。昨日，一名同案犯在上午的庭审中坚持按李的授意陈述，但在下午的庭审中供认自己上午在法庭上所讲全部是假话，是受李智仁指使。

　　屡劫酒吧曾惊动公安部

　　李智仁团伙案曾惊动公安部，在此案于2000年12月8日成功告破后，时任公安部部长贾春旺还批示表扬深圳警方。

　　据检方指控，这些大多属贵州籍的案犯组成了一个抢劫团伙，1998年4月6日晚10时许，团伙成员杨建、付洋伙同在逃犯罪嫌疑人何兴龙、李远明、张道伟等人，为帮助他人索债，在本市福田区巴登街路口将宋某作为人质绑架上车，非法关押达20天之久，直至同年4月18日凌晨2时许方将其释放。

　　2000年10月23日、11月7日及11月12日晚，李智仁等人分别持枪刀，冲进罗湖区、福田区的两家酒吧及罗湖区一家咖啡厅，将服务员和消费的客人用胶纸捆绑后，抢走了三家店内的现金数万元及手机、手表、首饰等大量财物，并将客人打伤。此外，这伙案犯还在一家夜总会外与伏击的警察驳火，并将一名警察击伤。

　　李智仁正是这个团伙的老大。检方称，每次作案前都由李智仁“踩点”，经过精心的组织、策划后进行分工。该抢劫团伙枪、刀等作案工具都由被告人李智仁统一保管。作案时由李发放给其他人；每次抢劫所得的赃物交给李智仁，由其统一分赃。

　　同案犯爆出曾两次串供

　　此案曾在深圳市中院开庭审理，李智仁一审被判死刑，后广东省高院以部分事实不清为由发回重审，并于昨日再次开庭审理。在昨日的庭审中数名同案犯爆出：在上次的庭审中，李智仁就指挥其他10名同案犯串供而未被揭穿，在昨日庭审前，李智仁再次指挥串供，但被同案犯当庭揭发。

　　李智仁在当庭被揭穿指使他人串供后仍一口咬定不认罪，而同案犯基本认罪，法庭昨日进行到质证阶段，并将择期另行开庭审理。

　　庭审直击

　　串供信呈上法庭

　　本报讯 在上次开往法庭的囚车上导演串供成功后，李智仁欲故伎重演，再次指挥串供，但被数名同案犯揭发。

　　在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后，李智仁首先留下单独受审，他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罪行矢口否认，称自己不在现场，也未参与犯罪，还反诘公诉人。

　　第二名案犯周瑶出场后却揭穿他的老底，当公诉人问为何上次开庭三单抢劫只认一单，而本次则全部承认时，周瑶承认上次开庭撒了谎，并称上次开庭是李智仁在去庭审路上与其同一辆囚车时，在车上叫他们串供的。

　　下一个出场的何祖朋本次开庭时与李智仁并非同车，他同样揭穿李智仁的把戏。据他供述，自己在上次开庭时不认罪也是受到李智仁的指使和愚弄，当时与李智仁同车，李要他串供，自己一时糊涂就听信了他。他接到串供指令的过程是这样：就在看守所期间，他就受到李智仁的要挟——李智仁到医务室看病后路过他所在监仓时让他串供，并威胁谁说出去大家都去死。何祖朋还当庭提交了一封李智仁教他如何串供的信，称李智仁让他只认第三单抢劫，且将这单责任全推到李凌峰身上，将李智仁的责任要推得一干二净。

　　此后出庭的案犯黄全昭的陈述则印证了串供的发生，他虽然对抢劫认罪，但只认第三单，称自己在公安机关供述参与三单抢劫是刑讯逼供所致，并称自己第一次开庭时所讲属实并未串供。从他的供述中看抢劫案似乎与李智仁并无关系。

　　因为有前两人对李智仁指使他人串供的陈述，而黄所言又是如此地巧合，法官当庭提醒黄要“实话实说”，他的所言将会被记录在案，希望他争取较好的认罪态度，黄虽稍有犹豫但仍一口咬定只参与了一单。

　　此后出场的多名案犯均只承认参与一单抢劫，且大多称李智仁在其中起的作用不大，反称李凌峰是主使者，再次印证串供的事实。

　　同庭对质阶段，当法庭陈述周瑶、何祖朋称李智仁指挥串供时，李智仁仍然否认，但黄全昭突然称：我上午所讲的全是谎话，我三单都参与了，我在公安机关时讲的都是真的，一点都没有错，绝对是真实的，是李智仁指使他串供的。

　　李智仁营造的串供链条至此轰然断裂，此后案犯“小飞”在受审时也表示认罪并承认参与三单抢劫，同样承认上次开庭时只认一单是李智仁在开庭前到法院的囚车上叫他这样说的。案犯李凌峰也称自己因为犯有命案想保命，李智仁在看守所里就威胁他，称要是判重了就会如何如何，要他替他分担一下，于是他在上次庭审时对李智仁进行包庇。

　　案件回放

　　街头警匪枪战惊心动魄

　　4年前的一幕记忆犹新，擒匪民警细述抓捕过程

　　尽管那场街头驳火已过去整整4年，但每当路过春风路时，卢业荣仍然压抑不住阵阵激动。2000年的一个凌晨，卢业荣带领7名便衣民警打伏击时，与4名持枪悍匪发生激烈枪战。在半个多小时的街头追逐战中，便衣民警从罗湖追到福田，终于击伤并擒获一名歹徒，但是也有一名民警中枪受伤。但正是这场偶发的街头枪战，破获了这个持枪抢劫团伙。

　　封街本想抓虾米　收网才知鱼带刺

　　春风路，至今仍是深圳市愈夜愈热闹的酒吧一条街。2000年7月29日凌晨，卢队长带着7名便衣民警在春风路拉网抓捕飞车党，“打飞车党棍子比枪更管用，那次出任务队员们并没有带枪”。卢业荣回忆说，不知是不是有预感，出发前他还是带了枪。

　　清晨6时许，人们开始从酒吧走上街头，排队等客的出租车挤满了整条街道。卢队长检查设伏点时，提醒胡兴中驱散一下迪厅外排队的出租车。当卢转身去检查另一个哨位时，他没有注意到出租车内4名面露凶相的男子。“阿卢，阿卢！”卢队长刚走开100多米，就听见身后队员急促的求援声。卢队长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男子正手持尖刀刺向胡兴中，小胡手拿长棍一下挡开尖刀，就在这时，出租车上又钻出3名男子，每人手里各捏一把手枪。“他们连开4枪，其中一颗子弹打中了小胡。”卢回忆说，当时他立刻掏出枪瞄向歹徒，4名歹徒用手挡住头慌忙开几枪。卢队长赶紧倒地连打十几个滚，一边躲避子弹一边躲到路中间的隔离桩后面。

　　歹徒中枪还在逃　街头上演飞车战

　　歹徒枪声一停，卢立刻站起身对着其中一名歹徒连开两枪，并准确击中歹徒的腹部。3名歹徒钻进一辆出租车，用枪指着司机的头，前座歹徒一把拉上了中弹的那个同伙。

　　这时分散在各处的便衣也向响枪地点合围而来。但这时出租车已经开到路中间，并朝文锦路逃去。“3人抢救中枪队员，其余的跟我去追！”卢队长带着3名便衣民警，开车朝歹徒追去。卢队长从文锦路追到深南路，数辆增援警车也正从各个方向合围歹徒。短短几分钟，两车又拐上滨河大道。

　　“当我听见后面隐约传来警笛声时，我这才放下心来！”这时两车已经开到滨河路华强南路段。前面的歹徒似乎也听见后面的警笛声，出租车的速度更加加快，当车子开到新洲路段时，出租车突然右拐一下冲进新洲村里面，4名歹徒跳下车后立刻分散逃去。歹徒窜进了小巷，很快就失去了踪影。在村保安的帮助下，卢的队友很快就抓到受伤歹徒，并当场缴获仿六四式手枪一把。

　　这帮漏网歹徒逃回贵州躲避半年后，以为风声已过，同年12月份，当其余数名歹徒再次带枪来深圳犯案时，被罗湖公安分局专案组全部擒获。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张国栋　付可

　　图：

　　昨日傍晚，休庭后，案犯被法警押解上车回看守所。本报记者　徐文阁　张耀波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