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镇藩

　　一、突破传统社会主义认识

　　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是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马、恩的划时代贡献在于使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了科学。列宁、斯大林和毛泽东等的突出贡献，则是使社会主义从理论变成了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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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文革”结束、邓小平复出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前期，邓小平多次以提问方式把他反复思考的、既是世界性又是世纪性的难题提了出来：“什么叫社会主义，什么叫马克思主义？我们过去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不是完全清醒的。”“社会主义是什么，马克思主义是什么，过去我们并没有完全搞清楚。”“不解放思想不行，甚至包括什么叫社会主义这个问题也要解放思想。”

　　邓小平突破传统社会主义的认识以后，开始了他的独立思考。他从来不愿也没有给社会主义下一个什么“经典式”的定义，但他却从目的、手段、条件等不同层面，简明地论述了他对社会主义的认识：从目的上看，他把社会主义概括为某种理想：“社会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全国人民共同富裕，不是两极分化”；从手段上说，他把社会主义概括为某种政策：“社会主义阶段的最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不发展生产力，不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不能说是符合社会主义要求的”；从条件上说，他把社会主义概括为某种制度：“我们始终坚持两条基本原则，一是以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为主体，一是共同富裕”，“如果不搞社会主义，而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中国的混乱状态就不能结束，贫困落后的状态就不能改变”。正是由于他把社会主义看作是理想、政策、制度等或是目的、手段、条件等的统一，这就使人们对社会主义的认识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这三者的关系是：“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归宿，是“发展生产力”和坚持“公有制为主体”的最终目的；“发展生产力”是社会主义的手段和核心，是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物质基础；坚持“公有制为主体”是社会主义的条件，是“发展生产力”和实现“共同富裕”的制度保证。

　　二、回答“什么是社会主义”

　　如前所述，邓小平在突破传统社会主义认识时，没有匆忙地、草率地为社会主义下定义。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前的有一段时间里，他思考、探索得更多的倒是“什么不是社会主义？”他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发展太慢不是社会主义”，“经济长期处于停滞状态总不能叫社会主义。人民生活长期停止在很低的水平总不能叫社会主义。”

　　1985年前后，邓小平多次讲到“社会主义原则”，说是“一个公有制占主体，一个共同富裕，这是我们所必须坚持的社会主义原则”。“社会主义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一是以公有制为主体，二是不搞两极分化。……按照这个方向走的，这就是坚持社会主义。”1986年9月，邓小平对社会主义原则又做了这样的表述：“社会主义原则，第一是发展生产，第二是共同富裕。”同年12月30日，他又在谈话中讲到：“我们要发展社会生产力，发展社会主义公有制，增加全民所得。我们允许一些地区、一些人先富起来，是为了最终达到共同富裕，所以要防止两极分化。这就叫社会主义。”

　　尽管这也不能说是邓小平对社会主义下的定义，但至少可以说是邓小平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所作的一个经典性解释，它标志着人类社会经过将近一个世纪的艰苦实践和理论探索，终于在理论上回答了“什么是社会主义”的问题。这是邓小平解放思想和独立思考的结果，是他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历史性贡献。

　　三、回答“怎样建设社会主义”

　　邓小平不是一个空想社会主义者。他在领导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一方面突破传统社会主义认识和从理论上回答“什么是社会主义”，一方面总结以往的社会主义实践，找到了一条解放而不是桎梏生产力发展的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改革开放。

　　邓小平1979年在一次会见外宾谈话时就指出：“说市场经济只存在于资本主义社会，只有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这肯定是不正确的。社会主义为什么不可以搞市场经济，这个不能说是资本主义。我们是计划经济为主，也结合市场经济，但这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邓小平的这些论述，批驳了计划和市场绝不相容的传统理论，第一次明确地提出了“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这一概念，这是他在“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上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又一独特的历史性贡献。而这一日渐完善成熟的贡献，更为党的“十四大”确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命题，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和提供了强大的舆论准备。

　　（作者系湖南省科学社会主义学会副会长、湖南人民广播电台高级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