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浪迹：怪洞

天涯浪迹：怪洞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26日09:44 今晚报

野外考察，最神秘、最刺激也最危险的，莫过于山窟之探察。而且，由于我们的专业性质所决定，这一特殊的项目又几乎是每次考察都必不可缺的。　　而恰恰又是这颇为惊险的洞穴之探秘，不仅使我得到一般人所难以享受的种种乐趣，还满足了儿时在故乡海狼窝铺因诸多的怪洞传说而产生的强烈好奇心。当然，那所谓的怪洞亦多发生在遥远的海外。其中最原始也流传最广的，自然又是某人在海边的一个山洞捉到个成了精的大王八。搬回家中，才发现盖子下边有颗碗大的夜明珠；某年某船被狂风刮到了一个神秘的小岛。船员登岛之后，在一个悬崖上的洞中发现了海盗的藏宝库；某海碰子摸参，被吸入海底的龙穴又死里逃生。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些童话般的口头传说就对我毫无魅力了。这时，我最着迷的则大多是后来亦验证于报刊的海外奇谈。如，在大西洋的马洪拜岛上，有个神奇的“喷物洞”。喷出来的都是什么呢？不仅有珠宝和金币，还有古代的兵器和日用品。而且，尽管从十八世纪就有无数的探宝者前去发掘，但至今仍无人能破译这一谜团；如，在中亚某地荒山野岭中有个神秘的“僵尸洞”。虽然，那所谓的僵尸即如今并不罕见的木乃伊，似乎又绝非出自人为的加工与制作。疑点是，那栩栩如生的尸体亦不仅是人，还有羊和战马，乃至张牙舞爪的雪豹与毒蛇；如，关于济州岛的霹雷摩芝，和肯尼亚的雷喜亚这两个世界最长的“无底洞”…… 　　那么，后来我又经历了哪些所谓的奇穴怪洞呢？回想起来，最早的则该是燕山深处的白马洞。而具体的时间，似乎是1956年的夏秋之交。当时，我们正在山势颇为险峻的桃林口勘察计划中的水库之坝址。一天，中午在山坡休息时，听一个放羊的老汉说附近有个白马洞。而何以称其为白马洞？据说是薛仁贵征东时，座下的白马钻入此洞就无影无踪了。而且，直到今天那洞的深处仍隐约可闻有马的长啸声。　　当然，若仅仅是关于薛仁贵的一个民间传说，肯定也勾不起我的兴趣。但既有马啸声，那就不能轻易错过了。于是，我就冒险进洞。而开始，似并无异常。但后来，不仅真有咴咴的长啸，还隐约间杂着马蹄的奔腾声。然而，就在我试探着继续往前走去时，却脚底一滑，跌落到一个水淋淋的石坎下。而且，当我用手电一照，才发现再往前迈出一步，就是陡然如井的山体大裂缝，而那马一样的怪啸亦由此而生。为此，我不得不屁滚尿流地往外爬……但尽管如此，此后一想起那神秘的啸叫，就兴奋，就满足。　　　再有，就是太行山那所谓的“无底洞”。似乎，也是个夏末秋初的季节，我突然接到一项紧急的岳城水库洞穴调查任务。于是我就溯漳河而上，在两岸的山区作全面的洞穴勘察。说来也巧，也是一天的中午休息时，从一个小羊倌那儿得知附近有个无底儿的狐仙洞。洞不仅无底儿，还有狐精在作祟。虽然类此的故事亦并非鲜见，但这次我却不敢等闲以视之。原因是：一者，那小羊倌发誓他的一只牧羊犬进了洞就再没出来。二者，观其洞口，仅凭心理的感应就异乎寻常。而更何况，还有股子难以形容的怪味儿。于是，就决定以步步为营的方针，试探着进洞探查。但尽管如此，我不仅险遭不测，而且至今仍心有余悸。　　我记得，似乎没走多远那洞就急转直下。并且，不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就连手电的光束也缩短到不足一米的有限范围。再有，就是冷彻肌肤的阴风，和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而更可怕的则是，越往前走坡度越陡，好像由此能通往地狱。为此，我终于不得不敲退堂鼓。然而，也就在返回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条蛇，和一只将蛇引出洞外的大老鼠。再后来，我终于出洞，并发现外边的小羊倌面色如灰。他说，他从未见过这样大的草上飞。草上飞，即蝮蛇，当地人亦称土公蛇。　　然而，前所列举的似乎还不是最令人难忘的，难忘的是后来我在西藏的所见与所闻。这当中，不仅有变幻莫测的冰洞冰井冰裂缝，还有飞鸟难逃的罗刹洞。而罗刹即魔鬼，记得我亦曾在以前的故事中多有诠释。但鸟在天上飞，又无不被其吞噬，就不能不说是怪中之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