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广州“第一”见证人系列报道①(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0月01日10:19 广州日报大洋网

　　全国第一个打破水产品统购统销体制；全国第一个推出农村股份制改造；全国第一个开通110报警电话……建国55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20多年来，敢为人先、勇于创新的广州人创造了很多的“全国第一”。这些“全国第一”当初是如何出台的，又是如何改变老百姓的生活、推动时代发展的？在共和国第55个生日来临之时，本报从今天起推出“寻访广州第一见证人”系列报道，与读者一起重温广州创造的辉煌。文／李桂文图／刘继明

　　改革前

　　补贴几百万　市民吃死鱼

　　今日国庆，广州市民家家团聚，户户欢宴，餐桌上鱼虾蟹贝样样皆有……25年前，这一切还是难以想象。1979年3月广州在全国率先推出水产品统购统销改革，稍后又推出蔬菜统购统销改革，在全国引起极大反响，为后来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的农副产品购销制度改革起到了排头兵的示范作用。

　　一个月鱼票不够买半斤鱼

　　“我见证了广州放开鱼价的改革。”1972年进入广州水产供销公司，现为广州水产食品商业企业集团副总经理的郭积明，在水产这一行已整整干了32个年头。回忆起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广州那场轰轰烈烈的改革，这位地道的“老水产”感慨万千地说：“当初吃这个‘螃蟹’，完全是市场逼出来的！”

　　“那时你再有钱，到市场也买不到鱼。”郭积明说，上世纪70年代买鱼凭票供应，老百姓一人每个月只有2角钱的鱼票，按一斤鱼四五角钱算，一个月下来还不够买半斤鱼，所以除了家口多的能攒些票买条整鱼外，绝大多数市民上鱼档买鱼都是切开来买。一般塘鱼都很难买到，鱿鱼海鲜就更难了。“买鱿鱼干要用特殊的海味票，每年就春节发一次，只有5角钱，一两都买不到。”更离谱的是，凭票买来的鱼还大半都是死鱼。

　　市民吃鱼难供销公司亏得大

　　为什么会这样呢？郭积明说，其实从外地运回来的鱼都还是活蹦乱跳的，问题是出在上岸以后。当时广州有东堤和海珠两个水产码头，早上两三点钟时，这里已经一片熙熙攘攘，全市几百个肉菜市场的零售摊档聚集在这里拿货。鱼贩用鱼捞往船里一捞，一过秤，装进鱼篓往三轮车上一甩就拉走了。鱼在鱼篓里干折腾几个钟头，到了档口又没有鱼池，早上出售时大多都半死不活了。

　　“其实市民吃鱼难，供销公司亏得更大！”当时就在公司供销部工作的郭积明说，说是搞收购，实际就是计划调拨。比如省政府计划顺德县一年要供给广州多少塘鱼，顺德县又下指标到每个镇，我们就到下面去联系。“价格全省统一”，他翻出一本当年的“水产购销价格表”，记者看到，上面写着3斤重以上的上等鲩鱼外地的收购价是一斤5角5分，而在广州的批发价才6角3分。“8分钱的差价根本就不够中间的运费、人工费和死鱼损耗等，所以政府每年不得不为此要贴上几百万元。”

　　改革后

　　价格一放开　活鱼蹦上台

　　严峻的事实，驱动着广州人求改革、找出路。1978年12月25日，广州市在全国水产业中率先成立国营广州河鲜货栈，紧接着成立广州咸鱼海味服务部，开放咸鱼海味市场。郭积明说：“因为塘鱼家家户户都吃，量最大，决策上还有顾虑。”这时广州市水产局与广州市水产供销公司已经合署办公，供销公司实际上参与了水产购销改革的重要决策。

　　改革初期鱼货成交量猛升

　　河鲜咸鱼一放开，鱼货成交量大幅度上升，过去难得见到的鲈鱼、桂鱼都跳进市场。1979年3月广州又开放塘鱼、冰鲜鱼市场，允许计划外的塘鱼、冰鲜鱼上市。过去农民运鱼进城卖议价，要在深夜偷偷地越过“关卡”；但从那时起他们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合理合法进城卖议价鱼了。“放开价格也让原来市场的死鱼一下子活起来了！”郭积明说，零售档的鱼池也建起来了，鱼运到摊档后就放在池里游。虽然鱼价一时间飚升不少，引来社会议论纷纷，但随着供应量的增加，市场鱼价很快就平稳下来了。

　　奠定广州全国水产“老大”地位

　　经历了这场改革，郭积明深有感触地说，当时国营的供销公司顾虑最多：搞牌价是没什么风险，反正有国家补贴兜底；放开了国家就不再补贴了，谁又敢保证放开后就一定赚呢？全国各地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就看谁敢先迈出第一步。

　　水产市场一开放，就像打开了闸门，各地的鱼都争先恐后地“游”到广州来了。河鲜杂鱼，从10余个品种增加到上百个，冰鲜鱼从过去不分品种混装改为用箱分装，名贵的基围虾、风鳝、石斑等“贵族”活海鲜也开始源源上市。1983年，广州水产总销量达8.29万吨，原来每年亏损多达210万元的供销公司当年盈利600多万元。广州成为全国第一个成功解决吃鱼难的大城市。

　　1985年4月，随着广州水产市场的全面开放，沿袭了几十年的凭票买鱼彻底成为历史的回忆。现在，广州已经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水产品集散地之一。郭积明说：“正是当初吃了这个‘螃蟹’，才奠定了广州今日在全国水产业的‘老大’地位。”

　　广州水产品价格改革时间表

　　破冰第一招：1978年12月25日，广州市在全国水产业中率先成立第一间国营广州河鲜货栈。

　　破冰第二招：紧接着，广州咸鱼海味服务部成立，咸鱼海味市场开放。

　　破冰第三招：1979年3月，广州又开放塘鱼、冰鲜鱼市场，允许计划外的塘鱼、冰鲜鱼上市。

　　破冰第四招：1985年4月，广州水产市场全面开放。（来源：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