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难开

　　两性战争

　　陈德沛

　　女人对方向感天生弱智，妻子也承认这点。但自从她拿了驾照而单位给她配备一台小车后，我的驾驶生涯从此不再平静了。

　　以前，每逢周末外出，车子颠簸几下妻子就昏昏欲睡，我这个司机也乐得清闲听听音乐。但现在，妻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而且唠叨个没完。五一节和朋友一道两家人开车去肇庆，贪便宜没走高速，妻子一路“高歌”：“能挂五挡你挂四挡，太耗油了。”“不能走左道，那是去湛江的。”……身为男子汉如傀儡般被老婆东指西画，颜面何在？我想发火，但碍于车内有朋友一家，只好压抑着。后心生一计：“老婆，我们赌一赌吧，每到分岔路口你我各指其道，如我有错，余下路程全听你指挥。否则，回程你不能多言，如何？”妻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傲慢地点点头。结果当然是回程时她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睡着了。但我知道这婆娘并没服输。

　　那次和岳父岳母去广州中山医学院——广州是司机大佬公认最难走的城市，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但还是转错了路口，兜兜转转近半小时才重归正途。妻子一个劲地抱怨：“我早说过不是那个路口，你偏不听……”我想骂娘，但她娘在车里，当面骂不得。我气鼓鼓地熬到回程，刚上车，她又嚷开了：“别太自以为是，听我的指挥。”听她的？我把钥匙一丢，说：“老婆，你来开吧，我累了。”妻子得意地哼了一声：“早该如此！”小车平稳地穿梭于广州市内，我平稳地闭上眼睛，妻子平稳地……“这、这是哪儿？”她惊叫一声，一个急刹车，车子死火。我醒了，火了：“单行线！”妻子惊慌失措：“怎么办怎么办？”我更火了：“交警来到，罚几百元事小，要你跑几次广州事大。”岳父岳母一个劲地埋怨女儿。我喝道：“镇定。着火。倒车。”妻子急急地打火，刚放脚刹，车子又死火。再打火，车子突然向前猛冲，大家吓得哇哇大叫。我侧身一拉手刹，才制止了一场车祸……

　　那几百元罚款值不值得暂且不论，反正我的驾驶生涯从此又恢复安静祥和的气氛。但妻子得了个不知是喜是悲的“后遗症”——只要我在车内，她就不敢当司机。她理直气壮地解释说：“好好的老板不当硬要当司机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嘻嘻……

　　插图：

　　刘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