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买煤渣来做煤球，到拧开阀口就能用上管道燃气，经历过煤球时代———钢瓶时代———管道燃气的芳婶说，真没想到现在的生活变化这么大。
60多岁的芳婶是潮阳区人，解放初便在码头跟班捡拾煤渣。芳婶说，那时候码头周边常有一些拾煤渣的妇女儿童，黑头黑脸的。他们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遇上刮风，能收拾多一点的煤渣。大家将拾来的煤渣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然后再拌上细沙，混和着捏出一个个圆饼状的煤球，用来烧水煮饭。
上世纪70年代初，芳婶进入煤建场工作。当时汕头居民多数已使用蜂窝煤炉，市面上物资很紧张，家家户户凭户口簿按配额供应蜂窝煤，每月每户供应多少块蜂窝煤，一块一块地计算。不少人家里的生活燃煤都不够用。煤建门市部门口清晨五六点就有人来排队，而且往往要跑两三趟才买到。在煤场做好的蜂窝煤垒成一摞一摞，用木板车手推到门市部，呼啦一下子就围上一大群人，人人顾不得脏黑，七手八脚抢着搬下板车上的蜂窝煤，一板车煤常常供应不了几户的份额，便没货了。因为燃料蜂窝煤紧缺，总有熟稔的人托情，替其买煤留煤。因此她们这些在煤场工作的职工，虽然天天脸乌嘴黑，却很吃香。细心的芳婶还多了个心眼，每回送煤到门市部后，便将板车上的剩渣扫积起来带回家，一月下来，总可以再在家中多做出几十块煤，一家人的生活燃料就宽松得多了。可惜这种滋润的小日子，过了几年便慢慢地“不自在”了。
芳婶记得，大约是1983年，汕头开始有了第一代钢瓶液化气。石油公司将液化气充灌进钢瓶，用于生活燃料。清洁、卫生、新型的钢瓶液化气，替代了污染、繁重、陈旧的燃料煤，很快走进了千家万户。煤建行业日渐式微，一些煤场歇业停产，原先煤建的不少职工纷纷转行，芳婶也面临着新的选择。恰在此时，一位亲戚在市区开了一间食杂小店，生意冷淡想停掉。芳婶咬咬牙把它租了下来，申请经营钢瓶燃气。没料想，生意竟红红火火起来。芳婶雇了两个外地民工，专门为顾客送气上门，扩大服务范围。之后，她又接二连三开了两间分店，一家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91年，市区海棠园率先起用管道燃气，居民用气更加方便快捷。据统计，目前，汕头市主城区的瓶装气用户约达28万户，管道供气居民户数达2．7万户。
现在的芳婶已将瓶装燃气的生意交给儿子经营，自己则住进了新买的房子，用起了管道燃气，过着悠闲的退休生活。然而空闲时，她还是喜欢到老市区的码头转悠，到老煤场去看看。芳婶说，现在的生活日新月异，不知道今后自己的孙子还晓得蜂窝煤的样子吗？
本报记者肖彤兰（来源：《汕头都市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