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嘴软

　　童言无忌

　　吃人的嘴软

　　陈　杰

　　下班回到家，妻打来电话，说王局长已经答应帮她调动工作了，让我带上儿子到天府酒楼请局长一家吃饭。说来真不容易，七拐八拐，几经周折才通过熟人和王局长拉上了关系。人家既然答应帮忙了，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

　　我换好衣服，告诉儿子程程晚上出去吃大餐，六岁的程程高兴坏了，问我能不能去吃麦当劳。我笑着说：“程程，今天晚上的饭特别好吃，能买100份麦当劳。”“不，我就要吃麦当劳！”儿子小嘴一撅。我脸一板，斥责道：“这孩子真不懂事，还不都是为了你，请人家吃饭，为的是让人家帮妈妈调工作。妈妈就近上班也能天天去幼儿园接你了。麦当劳下星期再吃。”程程一听妻能天天按时接送他上学，又高兴了起来：“爸爸，是不是请人家吃饭，我就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一放学就能见到妈妈了？”我随口说道：“是，是，吃人的嘴软，所以请人家吃饭能办好多事。小孩子不懂，长大了就知道了。”“不，我懂。爸爸，那咱们快点请人家吃饭，让妈妈天天到幼儿园接我。”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拉着程程，打了个的直奔天府酒楼。

　　妻子和王局长一家都已经到了。王局长很客气地给我打招呼，说都是自己人还搞这一套干什么。话是这么说，他点菜可丝毫不留情，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什么贵点什么。我和妻陪着笑脸，心里却有苦说不出，看来这顿饭没有一两千块下不来。吃就吃吧，王局长神通广大，只要能把妻子调动的事办成就行。

　　酒过三巡，大家都没有了陌生感。王局长的儿子早和程程跑出去玩了。王局长的儿子和程程同岁，聊天的话题自然就转到小孩教育上。王局长说他儿子年纪小，脾气可不小，吃什么东西都是自己独占，家里的玩具一大堆，一转商场还是见啥想买啥。“小孩子都是这样，长大就好了。”我劝慰道。

　　正说着，王局长的儿子拿着一根冰棍跑到他面前：“爸爸，我给你买的冰糕。快吃，快吃。”“真懂事啊！”妻子夸赞道。王局长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那孩子指着程程对着王局长又说：“程程说吃人的嘴软，他爸爸请你吃饭就能让你办事。爸爸，我想要飞机模型，你吃了我的冰糕，你得给我买！”

　　王局长的脸上笑容消失了……我知道，这顿饭白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