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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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新声

　　慧慧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妈妈长得很漂亮，爸爸是一个老实厚道的渔民。

　　一天，妈妈带着14岁的慧慧来到了一个遥远的大城市。妈妈指着高楼大厦来往穿梭的车辆艳羡地说：“孩子，你看城里多繁华多热闹，妈妈在老家委屈了30多年，你不能像妈妈一样。“一个面目粗鲁的中年男人迎接了她们。妈妈说：“这是你的新爸爸。”慧慧很快知道，妈妈与爸爸离婚了，那个男人成了她的继父。

　　然而，慧慧感到的是日益的不适应。继父很快便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对她们没有好脸色，妈妈没有了退路，常常暗地里以泪洗面。多少次，慧慧背地里对妈妈哭诉说：“妈，我们回去吧。”妈妈伤心流泪，但仍坚决地说：“孩子，忍一忍，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妈的选择是对的，你进入了城市。所以，你要好好对你继父，要尊敬他，感动他。”

　　18岁那年，慧慧高中毕业没再读书了。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爸爸，于是回到了家乡，眼前的一幕让她愣住了：老房子已坍塌了，断壁残垣中，一个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头，穿着破旧而肮脏的衣服，正在用一只破碗煮几片捡回来的菜叶子！是爸爸！短短4年多，他怎么老成了这样！她扑了上去，大哭起来。

　　她洒泪告别了爸爸，发誓一定要挣钱养活爸爸，养活妈妈，让他们都在城里享福。都市虽然繁华，可她几天奔波求职却被纷纷拒绝，她产生了一个令自己吃惊的想法———去坐台。

　　她进入了一家夜总会，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想有了足够的钱之后便可以实现梦想，她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意外终于发生了。一天，妈妈出去买菜去了，继父闯进了慧慧的房里，淫笑着向她逼近。她怒问：“你要干什么？”他换了一副严肃表情：“干什么？你在外面干了什么事，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要找人对质？”她如遭雷击，呆若木鸡。他见状扑了上来……此后，无助的她一次次地落入他的毒手。

　　悲剧愈演愈烈。

　　那天晚上，妈妈已睡去，继父迫不及待地摸到了慧慧的房里。正当他施暴时，妈妈进来了，目瞪口呆的妈妈发狂地扑上来想拖开他，然而兽性大发的他却卑鄙地说：“反正她在外面也是做，我供了她这么多年的饭，我就不能干？”愤怒的妈妈来不及多想，随手从旁边举起一把铁凳子，狠狠地砸了下去。继父的头血流如注，顿时倒了过去。他死了。妈妈并没有恐惧，只是如虚脱了一般：“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慧慧向她哭诉了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妈妈一个劲地撞墙：“孩子，我原想让你来城里生活，将来更幸福，谁知害了你一辈子，我好糊涂呀！”母女俩抱头痛哭。

　　妈妈报了警，因属于防卫过当行为，只判了3年刑。慧慧回到了老家，把一切告诉了爸爸，她说：“爸爸，我们去看妈妈吧。”他点点头。两人来到了监狱，见到了妈妈。一下子苍老了的她，愧疚地不敢抬头。慧慧恳切地对她说：“妈妈，我们都错了，我们会等着你出来，一切重新开始吧。”妈妈泪流满面，只是一个劲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