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拉美文学同行的陈众议(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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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0月13日05:14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 ||
杨鸥
陈众议现在已经人到中年,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和副所长,在社科院那座端庄的大楼里见到的陈众议身材修长挺拔,目光清朗,言谈举止书生气中透着热情率真,充溢着活力。听他谈魔幻现实主义并无“魔幻”的感觉,他思路清晰敏捷,高屋建瓴,这位学者的“魔幻” 气体现在他的小说里,他在从事文学研究的同时还身体力行搞创作,已出版了别具一格、富于想象力的长篇小说《玻璃之死》和《风醉月迷》。据他说搞创作是为了保持对文学的敏感,以文会友,便于与作家交流,与作家多些共同语言。在学术中,他条分缕析,鞭辟入里;在创作中,他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让想象翩然飞行。研究与创作,理性和感性,陈众议充分地开发了这两面并使之相辅相成,他驾驭着这两翼在神奇的文学世界里遨游。 上世纪中崛起的拉丁美洲文学是世界文坛的一大奇观,在欧洲文学后面整整爬行了一百多年的拉美作家居然赶上和超过了他们的老师,有人用“文学爆炸”来形容拉美文学。究其原因,陈众议认为,文学是很特殊的意识形态,不完全受制于生产力,有可能在不发达国家创造奇迹。拉美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在语言、文化渊源上与西方文化是一家,处在西方文化体系中。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出现了一些偏颇,一是观念主义,即哲学化,到表现主义、存在主义达到了顶峰;二是形式主义,讲究技巧上的翻新,不考虑读者,打破并消解了文学固有的基因和传统,使文学脱离了广大读者。拉美作家处于西方文化边缘位置,对此看得比较清楚。由于国情不同,拉美作家除了纯文学探索,还更关心本国人民的生存状态。他们既从西方文化中心吸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同时有意识地纠正偏颇。他们的作品既有西方人时尚的观念技巧,又有深厚的现实根基,充满生活气息,在叙述方法上没有完全像现代派抛弃传统,而讲究故事、情节。中国作家与拉美作家所处的政治、经济地位较接近,他们的成功对中国作家是强心针,不发达地区也能创造世界一流的文学,这使中国作家增强了自信心,所以他们对拉美作家有好感。中国当代一些重要的作家如陈忠实、阿来、莫言等受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影响较大,先锋派作家余华、格非、残雪等受博尔赫斯影响较大。 走出去使人视野开阔,陈众议得以在世界文学坐标系上审视文学。陈众议在八十年代侧重研究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人物马尔克斯,九十年代侧重研究博尔赫斯,他深感拉美作家从来没有离开自己的土壤,包括聂鲁达、马尔克斯这些大家的精神状态和立足点都没有偏离自己的传统,他们实行拿来主义,把好的东西拿来;博尔赫斯也是将阿根廷文学传统中的形而上学文学化推向极端。文学的出路在于立足本民族的根基,实行拿来主义。多元也是一把双刃剑,中国一些作家面对众多外来的东西有些无所适从,不知哪个是应该去学的,自己的传统也没学好,没有自己的主心骨和立足点,浪费了很多天才。在拿来别人的长处的同时也应看到短处,如魔幻现实主义的短处也很明显,有意无意地表现集体无意识,有排斥理性的倾向,消解传统的理性标准。 陈众议惋惜随着文学市场萎缩,版权越来越昂贵,我国对拉美七十年代到八九十年代的一些好作品望而却步,没有译介过来,一些从事文学研究、翻译的学者转行、“下海”。陈众议依然沿着自己年轻时选定的道路走下去,他说:“选择西班牙语文学,好比踏上‘圣地亚哥之路’,倘有归途,不知抵达何处。然而,世事乖谬,人生原本苦短;‘道’、‘器’之间,却总要有所偏侧,于是继续在这条路上踽踽前行。”只要用心去走,每条路都会有无限风光,在这条路上,陈众议收获了硕果累累,已有6部专著出版,他的专著《二十世纪墨西哥文学史》是填补空白之作,墨西哥本国还没有这方面著作。他荣获香港第十四届“青年文学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青年学者”称号。他现在正在进行西班牙黄金世纪即文艺复兴时期文学研究,对西班牙文学重要断代、现象、人物从源头开始从面到点梳理,然后再回到拉美现代、当代文学。他还会继续写小说,给中国文学以自己的声援,给文坛树立一道独特的风景。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4年10月13日 第七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