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与“象”：谁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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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沈德良

　　自从电视的影响力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起，电视辩论便成为了美国大选中的“重头戏”。与逐州演说以争取选民的方式不同，电视辩论可以看作是候选人从个人魅力到治国方略的全景式展示，同时也是争取更多游离选民支持的有效手段。从上个世纪的肯尼迪时代开始，电视辩论对选民的影响力与日俱增，让选民从传统意义上的用“头脑”投票，转换成为凭“心情”决定自己的好恶。尤其是上届总统选举中的戏剧性事件，让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对任何一场公开辩论都不敢掉以轻心。

　　本届大选中，布什与克里之间的三场辩论已尘埃落定，两人“秀”得如何，选民将按照自己的好恶给他们“打分”。通观三场辩论，克里成了最大的赢家。原本在选民眼里有些老气横秋，言谈举止间甚至有些木讷的克里，超水平地发挥了自己曾作为大学辩论队主力队员的口才与能力，给人一种口若悬河且笑容可掬的印象。从美国三大权威民意调查机构获得的调查数据来看，克里逐步拉开了与布什的距离。相反，三场辩论下来，布什到上个月中旬还拥有的领先优势已丧失殆尽。尤其是在伊拉克战争、就业政策等问题上的辩解，让他连续受挫，失分甚多。

　　从伊战、反恐，到国内经济、就业、税收、财政收入，再到福利、医疗保险等，三场辩论的焦点，几乎囊括了当今美国社会的所有热门话题。总体而言，克里不仅掌握了所有辩论场次上的主动，攻击点多且杀伤力大，同时，辩论中逻辑思路清晰，且有意识地改变自己在选民中的公众形象。因此，其民意支持率从月初的略占上风，短时间内迅速扩大优势。相反，布什却因为伊拉克战争和国内失业率与巨额联邦财政赤字等因素的拖累，其民意支持率明显回落，到目前已经落后对手有10多个百分点。

　　但是，仅凭目前“大盘”的行情，还远远不能判断出10多天后，“驴”“象”间谁能笑到最后。因为美国那一套相对完整的、其复杂程度远远超出局外人想象的选举制度将可能使这种悬念保持到选举的最后时刻。

　　选票虽然能左右未来的总统，但是在竞选双方旗鼓相当的情况下，得票多者却并不一定就能成为总统宝座的新主人。在美国选举政治中有一句“名言”：“每一张选票并不是平等的”。比选票更重要的，是每一个州角逐的胜负和它们所拥有的法定的选举人票。在任何一个州，哪怕只有1张选票的领先，就意味着拥有着这州的全部选举人票，相反，微弱的差距会让自己在这个州全盘皆输。全美国538张选举人票不均等地分布在50个州，竞选的一方只要拥有其中的270张就能登上总统宝座。因此，每一个州所拥有选民人数的总量与投票人票的多寡，就直接决定了这个州在美国政治生活中的地位。这就是在上届总统选举中民主党的戈尔拥有多出布什50多万张选票却照样输掉总统职位的原因。

　　目前，落后的布什已经获得了26个州的支持，取得了222张选举人票，而民意上领先的克里却只有16个州的支持，但稳获的选举人票仅比布什少5张。其余的99张选举人票，分布在佛罗里达、俄亥俄、宾夕法尼亚、威斯康辛、内华达、新罕布什尔、新墨西哥等8个州。这些还处在摇摆之中的州，通被看作是决定大选结果的“战场州”。倘若后者要最终取胜，首先就得看他能否从这些战场州的争夺中占得先机，并看这些最终支持自己的州在整个“大盘”中的分量。如果州数少但“分量”重，照样有机会胜出；倘若数量少，且“分量”也轻，则无疑是一场危局。因为在这99张选举人票中，佛罗里达、俄亥俄、宾夕法尼亚三个州就占了68张之多。

　　在美国这种特殊的选举制度中，民意支持率上的微小差距，并不能作为预测大选最终结果的重要参照。撇开全美性民意调查的结果所存在的误差不谈，这种民意调查的结果、还具有很大的虚幻性。真正能体现出双方实力的只能是逐州的民意调查。在美国选举政治中，由于美国两党政治体制的长期作用，在任何一届的总统选举中，民主、共和两党，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铁定选票，拥有自己铁定的势力范围与阶层，他们很难因为对方的一番表面功夫而成为“骑墙派”。

　　因此，电视辩论的作用只能从两个方面来理解，首先，是通过候选人之间的“斗智斗勇”吸引更多的处于选举边缘的选民参加投票，靠这些“预算”外的选民的参与，提升自己获胜的几率；其次，争取更多的长时间内处于观望与摇摆不定中的“游离票”。这种“游离票”占据了全部选票8％左右的比例。在双方处于势均力敌、难分伯仲的情况下，谁能争取更多的“游离票”，便意味着将对手置之于死地。

　　此外，影响整个选情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同时有些情况甚至是无法预知的突发性的。在离最终投票还有10多天的时候，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上任何震撼性、突如其来的事件，都有可能影响到选民的“中枢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