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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香村的羊肉串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0月22日10:07 人民网

  由于突然而来的小剐蹭,爱车进了汽修厂。无奈,第二天只好坐地铁上下班。由于低估了堵车的程度,上班一路狂跑,哪里还顾得上周围的风景。挨到下班得以从容回家,打量起走过的四周,我才意识到已经整整7年没有乘坐过地铁了。过去每日解决早餐的庄园汉堡没有了,站台上供旅客休息的长椅减少了,过道上灯箱广告占满了,总在地铁口那个坐轮椅卖盘的残疾人不见了。但熙攘的人流依旧,报站的蹩脚英语依旧。

  随人流缓缓走上地面,随人流沿人行道向北。突然间,不经意间,一股沉在记忆中的香味热暖我心。我愕然而住———稻香村特有的炸羊肉串和鸡肉串正新鲜出锅,仍有男女食客围等。我凑上前,仍是特有的竹签子,仍是大大的满满的肉串,仍是红红白白的颜色,仍是1.5元的价格。7年的时间长么,7年是2555天是61320个小时,7年真的很长。7年时间短么?稻香村依旧,稻香村门前的炸羊肉串依旧,一切恍如昨日。

  那时每日乘地铁下班,忙碌一天正是饥肠辘辘时,每每行至此便止步不前。“师傅,俩羊一鸡”,我在滚沸的炸锅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收存废签子的木箱前,我慰劳我也慰劳我的胃。每到这时我都能听到整个身体对我的感恩。我爱稻香村,我喜欢它充满新粮食气息的名字。我留恋在它门前狼吞虎咽咀嚼炸羊肉串的日子。由最初的一人独享,到后来的二人共尝,一个买肉串,另一个默契地去打散装可乐。然后吃着喝着聊着笑着,不知不觉间已是华灯初上,不知不觉间已是万家灯火,不知不觉间已走过半座城市,不知不觉间已走进彼此的心。羊肉串的氤氲,使我的爱情充满了人间的烟火味。

  后来有了私家车,后来忘记了稻香村和它1.5元的羊肉串。我蜷缩在车里,将车窗摇上,隔绝了夏日的酷暑和冬日的寒冷,隔绝了噪音和污染。但同时,我也隔绝了美好,隔绝了别样的享受,隔绝了大街上人流当中的热情,隔绝了可能擦肩而过的缘分。

  感谢这次小剐蹭,它使我重新找回丢弃的幸福,让我对司空见惯的人重新有了心痛的感觉。我知道我会矫情地设计一次一个买肉串另一个默契地去打散装可乐的情节,只是不知当我大声喊道“师傅,仨羊俩鸡”的时候,我是否还能有那份成就感和幸福感,是否还有那份单纯的快乐。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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