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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美国的选举规则和过往经验，克里原本可以继续支撑下去。但在披荆斩棘走到最后之时，在俄亥俄州的计票工作尚未完结的情况下，克里主动接受计票结果，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不能不说需要一种勇气。他向布什表示祝贺，这在让半数美国选民失望的同时，也让难眠的选举长夜不再延续。
对于决定命运的俄亥俄州，克里自3月以来已到那里去过21次，超过布什的16次。该州今年的失业人数居全美第二，选前民调也一直是他领先，克里本有足够的信心。但现实是残酷的，布什在自己理当输掉的“失败州”多14万的支持者，尽管还有17万张临时选票在统计中，但按目前两人选民票对半开的比例，克里已经回天无术。况且他在全国的选民票比对手少了300多万张，共和党还在国会两院和州长选举中大获全胜，克里为此已心力交瘁。既然已经梦断俄亥俄州，再苦苦支撑下去还有多大意义呢？ 他还明白美国人对于4年前那场史无前例的纷争依然记忆犹新，他们最终选择的不是结果的公正，而是法律的权威。这种普遍的情绪不会因为自己铁杆支持者的激愤呐喊就悄然逝去。尽管此次也出现了竞选丑闻，但未成气候，他没有充分的依据将自己的差距都归结于对手的作弊。事实证明，恐怖肆虐阶段人民期待的是一位至少看似更加坚定的领导者，既然更多的民众选择了自己的对手，何必还要再让他们经历一场马拉松式的诉讼大战？因为大选，整个国家几乎已陷入分裂，与其说让民众把因此产生的怨言更多地抛到民主党身上，还不如通过“突然死亡法”的震撼让更多的民主党人觉醒。
况且克里还有退路，他可以回到参议院继续自己的政治生涯，最早也是2009年届满。马萨诸塞是他坚定的后方，只要这里的人民信任他，“参议员克里”的称呼就不会改变。这是当年戈尔所不具备的优势。克里的激流勇退，是顺应时势，也为他个人赢得了尊重。
克里终于用自己的果敢洗刷了共和党长期以来给他抹上的“摇摆易变”的印记。“选举总有人输。幸好一觉醒来，自己还是美国人。美国需要团结。”克里用哽咽的声音宣布了自己的失败，满怀悲情。英雄也有气短之时，但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中没有失败者。“你可以失望，但你不能停止战斗。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年轻的爱德华兹已在为民主党人鼓起新的勇气，对他们来说，2008年已成为新的目标。
(本文系与《新京报》今日同发评论，作者刘卫东为中国社科院副研究员，本报有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