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职业的伤痛 “11·8”记者节反思记者权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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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09日08:30 南方日报 |
虽然经常有“我们维护百姓权益,谁来保护我们的权益”的疑惑,但我们仍然痛并快乐着,问候自己:节日愉快! 感悟 “教师节”、“护士节”,以职业命名的节日还真是不多。自己的职业享有节日的冠名权,本身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有人打趣说,发现没有,弱势群体才有享受节日的权力,比如,“儿童节”。 中午回到报社,办公室放着三封信。一封信来自英德,挂号标签讲述着发信人一定要把资料递到我手上的迫切心情。另一封信来自始兴,信封上的欠资章暗示了当事人遭遇不幸之后的窘迫处境。最后一封信来自开平,30个不认识的签名称呼我“尊敬的同志”。想想自己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固执地投身这一行,不正是希望寻找这种“被人需要”的价值感吗? 我拆开它们仔细阅读一遍,又整整齐齐地收入案底。原因大抵可以这样表述:发信人倾注自己全部感情讲述的“悲惨故事”,我作为记者无法核实。经验告诉我,对于这种事情的采访必将遇到重重阻挠,激情碰上冷遇。 想到自己可能辜负那些普通人对记者的信任和求助,我不仅不快乐,还常常感到自责,甚至觉得侮辱了“记者”这个行业。 更让人感到沮丧的是,想出一个能够化解“重重阻挠”的招数几乎都是以徒劳无功收场。记得自己刚刚出道的时候,受命采访一宗社会治安突发事件,与联防队员的言语冲突“顺理成章”地演化为身体接触。同行的记者劝解一番,“我被人打过、也打过人,最后发现这样的冲突影响自己的心情。而往往那些心平气和的人拍到了好图片。” 这番话,显示了强大的影响力。从此之后,我不和人吵架,绝对不动手,目的只有一个——顺利拿到料,完成采访任务。想做一个成功的职业记者,似乎必然要以牺牲自然人的基本人权为代价。 令我奇怪的是,我竟然很少因为这种身份的分裂感到煎熬。看来“记者”已经成功的变成了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者说我总是生活在“记者”的主体意识之中。 记者节,很多人把话语的重点放到了“记者权益”的高度,不少人都在问“记者的合法权益为何屡屡受到侵犯?”“所谓‘合法权益’,‘法’在哪里?无法即无所谓‘合法权益’或‘非法侵害’”……我们经受的“待遇”,至今获得的只是一个节日的名称。我平静地关掉这些网页,回到真正的记者生活。 既然“记者”已经成了一种生活方式,又有谁会为了生活方式而热烈庆祝?这或许是记者虽然有节,但是新闻工作者却从不因此而放假、休息的原因。 2003年被称为“记者被打年”,2004年的数据仍在增长。就在前两天,北青报、华商报的记者遭到殴打,而更多被打事件只是被我们用微笑带过了。 杜旺生 文 图: 威胁 10月27日杭州某演唱会,工作人员阻止记者拍照并作势要砸相机。 拉扯 10月20日,河南大平矿难。燕赵都市报女记者试图采访住院伤者,被当地保安拉扯出病房。 刘可 摄 抢夺 广州摄影记者在采访时受到采访对象阻挠、挨打或抢夺相机的事已不鲜见。 王景春 摄 拦截 今年年初,南京建邺区某机械厂厂房起火,南京电视台记者采访时遭到多人殴打。 痛打 昆明某摄影记者采访时遭到交警干涉,被打至昏迷倒地的他手中仍紧握着照相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