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检“反贪局长轮岗制”　反腐中上策

　　网友：邵道生

　　10月26日，在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二次会议上，高检贾春旺检察长说，今后将“对反贪局正副局长实行定期轮岗交流制度”。此话一出，社会评论不少，赞成者有之，反对者亦不少。然而依我看，这个拟推出的“反贪局长轮岗制”不乏是“制度建设”中一个属“中上”的“改革措施”。

　　那么，“上上”的“改革措施”是什么呢？那就是“司法独立”。这个“司法独立”不是美国式的“司法独立”，而是指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司法系统的垂直领导的“司法独立”，就像海关系统一样，就像中纪委直派中央各部委的纪检组一样，所以它是不受各级地方领导干扰的“司法独立”。其实，谁都明白，香港的廉政公署之所以那么有成效，这个“独立”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我过去的研究中一直在大力呼吁尽快成立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只对国家最高领导负责的、具有极大权力的“国家反贪局”。

　　但是，现在这样的设想恐怕一时还难以实现，为什么？以下两大原因：一是因为这是中央向地方的“收权”，有的“地方诸侯”可能还“不太乐意”，意见难以统一，工作难度较大，需要有一个过程；二是它涉及到“检察官”很多方面的具体问题，尤其是“利益”方面，操作难度相当大。所以，这个“上上”的“改革措施”难以立即实现。

　　为什么说这是“中上”的“改革措施”呢？原因大致有以下几条：

　　第一， 现行的检察院的反贪局体制决定了它必须要“改革”。

　　检察院內的反贪局为什么有“天下第一局”之称？就是因为它“名义”上承担了国人“第一关注”的反腐败重任。然而，它仅仅是高检下的一个局级单位，这就决定了具有“天下第一局”之称的反贪局从“制度设计”之初就处于一个“力所不能及”的地位，所以现实中的反腐败（尤其是重大腐败案件的反腐败）往往是由纪委牵头、“联合”反贪局，对腐败了的、位高权重的“第一把手”实施查处，应该说，这是一个“富有中国特色”的、在现实斗争中亦是有成效的反腐败方式，然而，却是打上了“制度反腐”中“并不完善”这一痕迹，所以，现行的检察院的反贪局体制必须要“改革”。

　　第二， 当今腐败与反腐败斗争的态势亦决定了它必须改革。

　　当今的腐败态势如何？实在是很严峻啊！为什么？因为当今的腐败呈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腐败特点，譬如，“第一把手”腐败非常严重；窝案、串案、集团腐败呈上升挑大梁之势；有背景的腐败卷资外逃现象很严重；在一些地方腐败势力已经成了“气候”，反腐败难以进行……所有这一切都表明，凭现在的检察系统的反贪局这一体制进行反腐败，恐怕难度就更大了。为什么？因为省市一级检察院內反贪局局长的任命免权，都掌握在省市一级领导的“第一把手”之中，若他们想反，就能反得起来，若他们不想反腐败，反腐败就极其艰难了。为什么现在本是省市一级能“解决”的腐败问题，偏要中纪委“插手”呢？主要原因在于地方反腐败的阻力太大。所以，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检察院系统垂直领导的“检察独立”还做不到的情况下，高检院拟推出的“反贪局长轮岗制”的确是一个“中上”的“改革措施”，“反贪局长”的任免不受同一级地方权力的影响，“反贪局长”没有“后顾之忧”，反起腐败来就放心大胆了……因而“反贪局长轮岗制”这一措施是有利于反腐败全局的。

　　第三， 从“保护”检察干部来说，“反贪局长轮岗制”也是一个很得力的措施。

　　我始终坚信检察系统的检察官大多数都是好的、比较好的。但是，近几年来“反贪局长变贪官”的案例被频频曝光，如江苏省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兼省反贪局局长韩建林、贵州省检察院原反贪局局长刘国庆和山西太原市检察院原反贪局长贾军英等等，都因腐败问题而“落了马”，所以有人说的反贪局长成为腐败“高危人群”决不是戏言，什么原因？禁不住利益诱惑的“內因”当然是第一位的，本人也决不想为他们辩护，然而“外因”呢？我看还不能忽视。譬如，受腐败了的权势人物的“钳制”，受本地腐败势力形成的“关系网”的“关注”，通过其本人的家属的“曲线诱惑”等等，因为是“本地人”，一次两次还能顶得住，时间一长就会产生“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现象了。若是实施“反贪局长轮岗制”，情况可能就会不一样了，因为是“外来和尙”，“不摸底”，权势人物的“钳制”、“关系网”的“关注”和通过其本人的家属的“曲线诱惑”恐怕就会失效……所以，从“保护”检察干部来说，“反贪局长轮岗制”这也是一个很得力的措施。

　　第四， 此时的反贪形势非那时的反贪形势。

　　对“如果是老鼠，你把他放到哪里去都会偷吃”这一说法。我是这样想的，若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实施这个“反贪局长轮岗制”，也许在有的地方会出现“走了一个贪官，又会出现另一个贪官”（“前腐后继”）的现象，因为那时是腐败的上升泛滥期，是腐败的高峰期，然而进入新世纪后，反腐败进入了“腐败分子开始受审的高峰期”，十六大后胡温政权在反腐败上所下的决心，中纪委出台的各种反腐败措施所形成的反腐败高压态势，以及中国人民对反腐败的痛恨，决定了当今反腐败的网在一点点“收紧”、“收拢”，凡有点头脑的官员都会看得清自己腐败不腐败的“利害关系”。我不能说“一到新的岗位就想‘大捞一笔’”的人一个都没有，但是，其出现的概率是相当相当低的，相反地，一到新的轮岗岗位上就想有一番“建树”的“检察官”到是会“大量涌现”的，所以不能仅仅将“轮岗”看作是“充其量只是个形式”，从某种意义上说，它还是检察官能力施展的一个“新舞台”。

　　所以，我认为高检的这个“对反贪局正副局长实行定期轮岗交流制度”应该越快实施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