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访贾平凹 |
---|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10日04:26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
子水 平凹先生的每部作品都会掀起一股浪潮,从最初的《废都》到《高老庄》,再到《病相报告》,都是炎热至极。但在《五十大话》里,读者可能会发现年逾五十的贾平凹,无论从作品还是心态上都有了新的变化。笔者对他进行了专访。 子水:2002年写完长篇小说《病相报告》后,你便将兴趣转到了短篇小说的创作上,连续发表了《猎人》、《饺子馆》、《阿尔萨斯》等短篇,用您的话来说,这是破天荒第一次。还被推选为“作家风云人物”。《五十大话》却有些不同,这是不是可以看作您人生及创作心态的一个小结?五十之前与现在有何不同? 平凹:之前写作的兴趣是在中短篇小说上,因为长篇写了10年,该休息和补充生活了。《五十大话》是这两三年的散文集,也可以说是人生这一阶段的小结。人对生命的适应和树木在四季中一样,到了五十岁左右肯定和二三十岁时不同,和四十岁也不同,平和多了,自在多了,可以随心所欲了。 子水:作为新时期文学至今的贯穿性人士之一,目睹了那么多的新人渐渐成长并深刻起来,是否感觉到一种压力?请谈谈西部文学的现状及未来。 平凹:当然有压力啊,常常有力不从心之感。文坛上新人是一茬一茬的,他们现在写得真好。有压力但绝没有嫉妒心从而攻击别人来维护自己。西部文学情况我难以说清,它曾经辉煌过,出了许多作家和作品,现在又涌出了一批新人,我是爱他们的。 子水:《美文》是你主编的一本散文刊物,成人版和少儿版都办得非常出色。当初您是怎样提出“大散文”这个概念的呢?“大散文”是一个什么概念? 平凹:当初提出大散文概念,是针对当时散文界的一些弊病。“大散文”的含义是,一要写时代写社会,作品有大的境界;二是题材扩大,拓宽散文的路子。 子水:作为一个大家,现在你的创作还受谁的影响?喜欢哪些作家? 平凹:影响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说起来那就多了。我现在书房挂了好多作家的照片。他们是我心中的神,如莎士比亚、曹雪芹、托尔斯泰、乔伊斯、苏东坡、福克纳、海明威、沈从文、张爱玲等。 子水:你眼中的文学精神是怎么样一种精神,我们该如何强调它的存在? 平凹:文学应该是神圣的,它记录着时代和社会,表现着人的心灵,是诗性的东西。 子水:一个作家倘若抛弃了社会,那么也必将为社会所抛弃。而政治是社会大手中的一支笔,你的作品成功反映了这个客观世界,及当中形形色色的人,那文学怎么样去表现政治? 平凹:政治是无法摆脱的,尤其在中国。而文学又离不了政治,这是肉与骨的关系,它是骨,我说的是大政治。 子水:你的散文及小说常常汲取民间的营养,因此无论哪个阶层的读者群都非常喜欢。你是如何感知的呢?这与你在陕西农村的生活有关吗?为什么最爱西安? 平凹:故乡商州和古城西安是我喜欢写,又写不完的两个地方。我熟悉这里的生活。生存的环境决定了平民的立场。 子水:目前为止您个人最得意的小说是哪一部? 平凹:我没有最满意的作品,只有重要的作品。我说的重要是指在我生命和创作中有转折意义的作品,比如《高老庄》、《怀恋狼》等,还有最近出版的一本中短篇集《听来的故事》。 子水:如今的作家喜欢四处走走,但你却是一个不愿外出的人,你认为作家需要行走吗? 平凹:我不愿外出是不愿到热闹的公众场合中去,不会应酬。但我爱两三个人一块随心所欲地出外。作家需要行走,行走能了解外面的世界,活跃自己的思维,产生激情。 子水:大家都知道你喜生病,你自己也戏称自己是“文坛著名的病人”,并在生病时有了许多感悟。你是如何看待生老病死的? 平凹:生病当然难受,但要生病那有什么办法呢?在病中只有去想一些事,想得多了,就觉得病对人的好处。生的目的不是为了死,病是一个过度吧。 子水:您写作时喜欢用笔还是电脑写作? 平凹:我一直用笔,我觉得写汉字有意思。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4年11月10日 第七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