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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良知已经睁开眼睛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14日09:38 湖南在线-三湘都市报

  游宇明

  看西方小说,常惊讶于一种情节:一个人不管干了多么秘密的事,也无论这事如何惹人非议,教徒们都会老老实实地向神父忏悔。当然,教徒的那份虔诚是冲着上帝去的,在他们看来,神父、牧师之类就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而上帝总是公正无私的。我们不懂忏悔的“洋玩艺”,咱们的庙宇、道观则往往建在深山老林中。

  陆德明嫖娼的事件传出后,媒体上一片谴责之声,这当然也是一件好事,反映了舆论对公众人物监督的加强,不过,如果我们从是否懂得忏悔的角度去观察这件事,一定会看到一些新的东西。

  陆德明的错误被曝光后,复旦大学有关部门的领导就找他谈话,在谈话中,陆德明承认自己“犯了低级错误”。11月7日又在媒体上发表声明,用大量篇幅向亲人、复旦的老师同事学生、兼职单位和其他社会公众道歉,他对嫖娼事件和复旦的行政处理有自己的看法,但没有因此推卸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不能说陆德明的忏悔多么高尚,这本来就是一个知识分子应该具有的基本素质,何况这种忏悔建立在他犯了明显错误的基础上,然而,在这块缺乏忏悔传统的土地上,陆德明毕竟做了少有人去做的事。

  忏悔是良知的苏醒,是对过去错误的清算,它反映了一个人改过自新的决心。一个人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对错误缺乏应有的反省,陆德明认识到了这一切,所以才有了上述一些举动。这几年,贪官污吏也抓了不少,他们的特点:一是钱贪得越来越多,二是女人玩得越来越过火,可是,我们听到的多半是他们对自己罪行的辩护,又听到过多少他们出自内心的忏悔?要知道,他们曾经都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比陆德明掌握了更多的公共资源,也说过比陆德明多得多的有关道德的豪言壮语。从这个意义上说,陆德明的忏悔无疑具有某种标本意义。

  忏悔也是站在别人立场上想事的一种表现。就拿陆德明来说,如果他不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使他人无辜蒙羞,有悖于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他完全可以保持沉默,反正丑也出了,该受的谴责也受了,该遭的处分也遭了,再怎么忏悔也无法复原以前的公众形象,无法获得以前拥有的种种荣耀。然而,陆德明没有只顾自己,而以公开忏悔的方式表达了对遭到自己伤害的人的歉意。正是这种选择,使我们看到了陆德明的真诚改过之心。

  我认为,对于良知已经睁开眼睛的陆德明,社会公众不妨来点“费厄泼赖”。因为,真诚的忏悔永远是一个人自我救赎的第一步,也是在道德事件上社会舆论所要达到的终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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