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地球之巅的生命使者（四）(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15日17:37 人民网

　　将军医生脸上的“高原红”记录着他在雪域高原的奋斗历程/人民网记者王欣摄

　　大型画册《雪域天使》记录的一组数据：“历经3代人不懈探索，历时30年长期苦战，攻克了高原病这一世界性医学难题，急性高原病救治成功率达99％以上，进藏官兵高原病的发病率控制在2％以下。”

　　国务院2003年《西藏人权状况》白皮书向世界发布的一段文字：“西藏人民的寿命和健康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平均期望寿命已由解放前的36岁提高到目前的65岁。2002年与1965年相比，拉萨地区藏族青少年平均身高增加8.9厘米，平均体重增加5.5公斤。”

　　“雪域03”军事演习画面展示：“总医院抽组的高原野战医疗所，100张床位当日展开，60台手术当日进行，400名伤员当日通过。”

　　一组数据，一段文字，一个画面，记录和展示了以李素芝为代表的，西藏军区总医院的“雪域天使”，高水平为高原官兵、为西藏人民、为高原部队战斗力服务的重要贡献。

　　李素芝说：“我们在西藏艰苦奋斗，根本目的就是在艰苦条件下提高为官兵服务、为西藏人民服务、为战斗力服务的水平和能力。没有高水平的奋斗成果，就没有高质量的服务结果。

　　行程18万公里巡诊ll万人次年补贴150万元

　　“维护生命的承诺要用生命去实践”

　　今年大年初一，一个拜年电话把李素芝的思绪拉到10年前的那个寒冬。

　　1993年12月14日，岗巴营班长张明带着。11名战十巡逻在雪线，当到达第4个山口时，一场雪崩突然袭来。3天后，严重冻伤使张明双臂失去全部功能，必须截肢才能保住生命。

　　时任外科主任的李素芝，含泪为张明做了手术。尽管手术很成功，但张明面对失去双臂的残酷现实，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李素芝住进了张明的病房，24小时守护在他身边，为他测血压、量体温、喂食。李素芝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张明重新树立起了生活的信心。

　　10年过去了，身残志坚的张明实现了完全自立，移交地方安置后，办起了养殖厂，组建了温暖幸福的小家庭。

　　李素芝的关爱与鼓励，成为照亮他人生的一盏明灯。“珍惜生命，好好活着。”每每想起李素芝的赠言，张明不禁泪湿衣襟。

　　从士兵成长起来的李素芝，对士兵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他深知，士兵是战斗力的基础，爱兵就是爱战斗力。

　　当了院长后，李素芝也经常为了普通一兵力口班加点，甚至通宵达旦。

　　有人劝他：“作为一院之长，何必像临床医生事必躬亲？”

　　他说：“我首先是医生、党员，然后才是院长，关爱战士是我的份内之责。”

　　一次，某汽车团9名官兵被烧成重伤，李素芝连续抢救了5天5夜，累得晕倒在病房里。输液前，他还强撑着身体挨个看了一遍。

　　种下一棵爱之苗，成长一片爱之林。在李素芝的带动和倡导下，各科室相继开设了“爱心病房”，开展了“两个满意”活动，总医院用爱心捧回了全军“为部队服务先进医院”的奖牌。

　　李素芝说：“为了官兵的生命健康，再难的手术也要做，再贵的药品也要用！”

　　某汽车团助理员李夏重型肝炎患严重肝腹水，生存的希望渺茫。当时拉萨缺少治疗肝病的特效药，李素芝立即指示在内地出：差的人员，购买了价值20多万元的特效药。

　　当李夏的父母送上“恩重如山”的锦旗时，李素芝握着老人的手说：“真正恩重如山的不是我，而是咱们的共产党。”

　　日喀则军分区某边防团战士李峰，患慢性骨髓炎，需用“去甲万古霉素”、“泰能”等高价特效药。小李病情重，药剂用量大。

　　一位医生从经济上考虑，准备减少药量，换成一般药剂。李素芝知道后严肃批评了这名医生，并在院。医护人员大会上郑重宣布：“今后再出现类似情况，谁停战士的药，我们就停谁的职！”

　　近年来，李素芝特批用于官兵治疗的超标准药品达100多万元。

　　1996年3月，上级任命李素芝担任院长。李素芝深知，院长和副院长相比，“副”字去掉了，责任更重了。上任不到一周，他就带着医疗队去了岗巴营。

　　岗巴，藏语意为“雪山脚下的村庄”。这里海拔4810米，年平均气温摄氏零度以下，空气含氧量不足内地的50％，被生物学家称为“生命禁区”。

　　一到岗巴营，医疗队就兵分四路，开展身体普查、病因调研。李素芝把最艰苦的任务留给了自己，他带着3名医生来到海拔5300米的查果拉哨所。

　　李素芝和同事们在山上呆了三天。检查结果令人揪心。由于高寒缺氧，饮用的雪水矿物质少，再加上缺乏维生素，岗巴营80％的官兵有指甲凹陷、脱发掉发病症，近20％官兵有心脏、血管和消化系统疾病。查果拉哨长吴鹏的血色素竟高达23.7克，超出内地正常人近10克。两月前，副营长王海的妻子从广东来岗巴探亲，因患高山急性肺水肿病故岗巴。三月前，营部机要参谋李建华回家探亲第三天，突发高原心脏病，病逝在家中。

　　重重心事力口上高山反应，李素芝彻夜难眠。他索性把三位同伴叫起来，借着牛粪炉子微微的光亮聊了起来。李素芝说：“边防官兵把青春和生命都献给了边防。医生的使命是什么？是维护生命。我们要履行好这个使命，有时就必须用生命去实践。”

　　一次，李素芝带队去山南某边防营普查的路上，由于大雪覆盖，辩别不出路面，越野车驶进一个冰滩后直往下滑。再往下，就是万丈深渊。李素芝迅速跳下车，将大衣塞在车轮下，车停住了。

　　此时，从背后山上不时滚来雪球和石头，雪崩随时会来。

　　同行的医生劝李素芝，说：“院长，太危险了，下次再去吧。”李素芝说：“为了边防官兵的生命质量，再险，我们也要去！”

　　巡诊2万人次手术9000余例免费1800万元

　　“把代表人民根本利益的大文章做新做实”

　　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

　　在西藏一些偏远的乡村和农牧区，一些群众对生命、对治病的观念愚昧，有病“求神不信医”。

　　李素芝说，高原军医是代表党在高原工作的，我们的使命就是为西藏人民解除病疼，把代表人民群众根本利益这篇大文章做实做新。

　　山南地区扎囊县道班工人卓嘎，患先天性风湿性心脏病多年，饱受病痛折磨。她每天都在心里祈求菩萨保佑自己，可病情还是一天天加重。.

　　一天，李素芝带医疗队来这里巡诊，实在忍受不了病痛折磨的卓嘎瞒着父母从家里溜出来，半信半疑做了体检。

　　她做梦也没想到，穿军装的“门巴”说自己得了风湿性心脏病，而且病得很重，必须马上到拉萨去做手术。

　　李素芝和同事们来到卓嘎家，苦口婆心地劝说卓嘎父母。可无论他们怎么说，卓嘎父母还是不信不同意。

　　回到拉萨，李素芝总感到有件事没做好。一周后，他又带队来到卓嘎家，好说歹说把卓嘎接到了拉萨。经过李素芝主刀手术治疗，换了两个瓣膜卓嘎的生命被李素芝从死神那里抢了回来。

　　痊愈出院时，卓嘎拉着李素芝的手连声叫他“活菩萨”。李素芝笑着说：“阿佳啦(藏语‘大姐’)，我不是‘菩萨’，回去后请转告你的父母和亲戚朋友，是共产党的医院靠先进的压疗技术解除了你的病痛。”

　　卓嘎出院了，李素芝心情并不轻松：不知边远农牧区还有多少个“卓嘎”需要手术治疗心脏病？

　　在李素芝的建议下，院党委决定立即走出去，在农牧区开展大规模病例普查和病源调查。

　　一支支医疗队、出发了，分赴全区各地。李素芝带领的医疗队去了平均海拔最高、气候条件最恶劣的那曲地区。

　　专项巡诊2万余人次，心脏病普查的汇总结果令人揪心：西藏高原先天性心脏病的发病率是内地的2—3倍！先天性心脏病的有效治疗办法是及时手术。

　　然而，一个心脏病手术要花费好几万元。这对于不富裕的西藏农牧民患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为了最广大西藏人民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惟一的办法就是免费为患者手术。

　　院党委免费为农牧民心脏病患者手术的决定，立即在医院引起不小争论。

　　有人说，市场经济时代，许多医院都在忙着搞创收、谋福利，而我们为什么要背上这个沉重的“包袱”？

　　也有人提出，一例手术要免好几万元、甚至一、二十万元，我们没奖金好说，医院还要不要发展？

　　李素芝不这么看。在院党委扩大会上，在行政办公会上，在军人大会上，他和院领导耐心给大家做工作：“西藏军区总医院是党和人民的医院，大家是党派来这里工作的，我们宁可自己苦一点，也不能让人民群众受苦！”

　　凿池不待月，水盈月自来。一时想不通的同志心里慢慢亮堂了，自发前来做心脏手术的农牧民患者也多了。

　　截止去年8月，西藏军区总医院在短短3年中，仅心脏病手术，就免除贫困患者医疗费1800多万元。

　　与“心脏工程”一起启动的，还有“复明工程”：采用先进的超声乳化法，使上万名白内障患者重见了光明；为驻地娘热乡困难户、寺庙及偏远地区的农牧民发放“免费医疗证”7500多个，一证保终身。

　　李素芝感到，在西藏，军队医院在民族医疗的财力和精力上都是有限的。如果立足医院优势特点，在医疗上进行对口帮带，效果也许会好得多。

　　他的想法得到院党委“一班人”的支持。2000年7月，医院与当雄县医院结成对口帮带对子。李素芝代表全院官兵，向当雄县人民医院捐赠了价值30余万元的药品和医疗器械，签定了人才培养、技术支援等一系列帮带协议，派出临床经验丰富的专家轮流进驻县医院，定期进行传帮带。

　　西藏偏远农牧区医疗骨干少，李素芝提议主动义务承担了西藏医学高等专科学校、西藏大学医学院等单位的临床教学和实习指导任务。并利用巡诊的机会，主动走访各地卫生部门，详细了解当地医疗骨干缺口情况，以请进来、派出去的方式，免费培训民族医疗骨干。据不完全统计，李素芝担任院长以来，总医院已为西藏各地免费培训不同层次的医疗骨干530余名。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78岁的色拉寺住持江白，几年来，他每天都忘不了双手合十，诵吟总医院为西藏人民造福创立的业绩，许下三个宏愿：

　　“一愿共产党为国为民万世留芳！”

　　“二愿伟大祖国繁荣昌盛！”

　　“三愿藏汉民族团结坚如磐石！”

　　1998年以前，身板硬朗的江白一直不相信现代医学，偶尔小病小疼就诵经“消业”。这年5月，江白被一场重病放倒了。进寺巡诊的李素芝，把昏迷的江白送进了总医院。苏醒后的江白，看到李素芝和解放军门巴为他忙碌的身影，幕幕往事浮现眼前。

　　当年，江白是通过一墙之隔的穿白大褂的解放军门巴认识共产党的。那些解放军门巴经常背着药箱来寺庙，给他们体检、看病、送药，从没收过一分钱。但江白那时身强力壮，又觉得有佛的“保佑”，每次见到穿白大褂的解放军门巴来寺庙，总是悄悄地躲开。

　　有这次亲身经历，江白悟透了：共产党、解放军是真心诚意的。他怨自己明白太晚。江白对僧众们说：“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就天天为‘金珠玛米’许三个宏愿吧。”

　　100张床位当天展开 60台手术当天完成 400名伤员当天通过

　　“军队医院的最高目标是保障打赢明天的战争”

　　春节刚过，一位首长到总医院检查工作，提出要检查医院的战备落实情况，一不看纸上的预案，二不听口头汇报。“到5公里外的指定地域实施野战救护！”首长留下话先走了。

　　连随行的机关人员也没想到，年还没过完，首长会突然来这一招，都替李素芝暗暗捏了一把汗。

　　当李素芝把队伍带到首长面前时，首长一看表：“不错。比要求时间提前两分钟，人员一个不少，装备一件不漏。”

　　首长满意地把手伸向了李素芝：“你这个专业技术少将的头脑里有战争！”

　　李素芝接任院长后，思考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更好地为保障部队战斗力服务，处理好谋市场与谋战场的关系，真正把“谋打赢”摆在首要位置。他与院党委“一班人”形成共识：“军队医院永远应该姓‘军’，我们的最高目标就是打赢明天的战争。”

　　海湾战争爆发那年，李素芝就任外科主任。作为军医，李素芝把自己“拖”进了这场战争：隐形飞机、精确制导武器的大量使用，战争时间短了，对人员的杀伤精准了，对医生救死扶伤，对医院保障战斗力的要求更高了，也更新了。

　　坐进院长办公室，他对此后发生的阿富汗战争、科索沃战争、伊拉克战争，更是认真细心研究、揣摩，事事都提起战斗力这把尺子，衡量医院工作的方方面面。

　　为使全院人员牢固树立使命意识，一旦“有事”，“上得去，展得开，救得下，治得好”，他建议院党委用政策把全院导向“战场”——

　　医务人员评功评奖、职务提升，科研人员申报专项经费、公派深造，要与本人的军事理论、技能和素质挂钩；

　　每季度进行一次卫勤保障综合演，练，用战争的要求谋划演练，用战场的残酷落实演练，用战斗力标准检验演练；

　　用“保打赢”的标准培养使用人才，“谁谋打赢就培养谁，就任用谁”；

　　着眼保障明天的信息化战争，加大医院信息化建设力度，提高为信息化战争的服务水平和保障能力；

　　组建野战救护所，常设应急小分队，随时处于战斗准备状态，瞄准“保打赢”开展新技术新业务。

　　2000年初冬，海拔4500米的念青唐古拉腹地，白雪飘飘。一场以实战为背景的演练，考验着总医院，考验着李素芝。

　　红蓝双方剑拨弩张，“战争”一触即发。李素芝率领的野战医院负责“红方”的保健、巡诊、卫生防疫、伤病员的前接后送和诊治。

　　李素芝建议院党委“假戏真做”：把野战医院的配置位置向前推进，做到“十米不见人、百米不见车”；针对西藏地形复杂、距后方医院较远的实际，对一线救护所后送的伤病员实施确定性专科治疗，按实战标准处置高原战伤。

　　4天后，一场高技术条件下的“战争”，在高寒山地打响。李素芝一声令下，洗消组、急救组、手术组、后送组等功能组迅速出击，一座100张床位，日最大手术量60台，日最大伤员通过量400人的野战医院，在战场迅速展开。

　　为检验野战医院反敌特袭扰、反恐怖袭扰和防空袭的能力，导调部在医院作业区域和前接后送地段增设了抗袭扰科目；李素芝指挥野战医院应对自如，“蓝军”袭击野战医院的企图，被李素芝指挥下的野战医院一一化解。

　　演练结束，上级首长对李素芝创造的几个“意料之外”，给予充分肯定：

　　敢于把战役后方医院配置在战术后方区，使伤病员能在战术后方得到确定性专科治疗，大大提高了野战救治的成功率和归队率，减少了死亡率、伤残率和后送率；

　　敢于摈弃传统的战伤救治原则，通过对高原火器伤伤病理学、细菌学，高原战伤免疫、输血指征等“实战”研究，为高原战创伤的救治提供了科学依据；

　　敢于提出卫勤保障新模式，实行两头大、中间小的“哑铃形”跨越式卫勤保障新方法。

发放免费医疗证雷陆飞摄

心中有兵责任重孙锐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