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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歌绝唱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18日08:43 光明日报

  王艳荣

  茫茫草原一望无际的草海中,苍色的天际边,无数剽悍的草原狼出没其中,带着野性,带着机智,带着刚烈。草原狼强悍的生命力和独特的生存方式,成了草原人“肉体上的半个敌人”,“精神上至尊的宗师”。

  《狼图腾》是一首唱给狼的赞歌,唱它们的强悍刚健,唱它们的机智狡黠,唱它们的团结协作,唱它们的群族精神,唱它们的血性铮铮,唱它们的悲情悠悠。《狼图腾》又是一曲绝唱。草原人与狼,以及其他生物平衡相处,创造着游牧民族的文明,也充实着农耕民族的文明。但这种文明却在上个世纪短短的二三十年间,遭到了灾难性毁灭性的破坏,并且一去很难复返。

  在《狼图腾》中,“毕利格”老人是草原上最后一个睿智老人。他深谙草原狼的生活习性,服膺草原狼的精神气质。他以仁厚多智的品格魅力,引导着北京知青“陈阵”们走入凶险而又充满着无限魅力的狼的世界,让他们穿越千百年的历史迷雾,找到了游牧民族的精神始祖。在他身上作者是不吝赞美之笔的。在老人直接或间接指导下,组内外的每一次猎狼行动都会大获全胜,无论对人还是对狼都恰到好处,平衡而又和谐。他是草原游牧文明培养出来的精英。面对他所敬畏的天神狼精,面对他所崇敬的狼图腾,面对他所挚爱的草原,任何文明人都会受到感染而与之认同。但就是这样一个智慧老人,却无法挽留住真正意义上的最后的一片草原。他的仁厚在狂热的无知者眼里是迂腐。他变成了一个末代游牧世界的疲倦的老狼,落伍而又不合时宜。最后,老人带着无限的遗恨离开人世,悲凉而又无奈。

  陈阵不同于其他人,他有一颗求知向善的心,在毕利格老人的引导下,他一步步走向狼的世界,走向游牧民族最高的精神领域———狼图腾,他对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两种文化的思考,自始至终显示了他作为一个知识者的精神气质。他像一个实践着的哲学家,从见到蒙古狼开始,便一路思考着走向悠远的草原游牧文明。他感到“草原精神和信仰像空气一样地包围着你,只要你有灵魂的焦虑和渴望,你就能感知”,从蒙古狼身上他看到了支撑游牧民族的精神所在,“草原精神其实都集中在狼身上”,“没有狼,世界历史就写不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懂狼,就不懂游牧民族的精神和性格,更不懂这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差别和各自的优劣”显然,在陈阵身上有着太多的作者的影子,甚至可以说就是作者本人在发表议论。这样的一个知识者在那样的社会时代中,是绝无仅有的,是带着一种理想色彩在扮演着启蒙者的角色。

  无论是毕利格老人还是陈阵,在他们坚守的文明背后,都有着悠久的文明历史,或者是游牧民族的强悍血气,或者是农耕民族的温柔敦厚。

  作者在叙述外来移民对草原的破坏时,并未用太多的笔墨。更多的关注还是放在写狼上。一方面是在精神世界中建立起对狼图腾的追拜,一方面是在现实世界中叙述着狼的消失,狼图腾升得越高,走得越远,狼的故事就越动人心魄。作者在几十个狼的故事中完成了他的理性思考,草原狼群带着剽悍的雄姿,飞驰电掣地从我们心中掠过,留下的是悠长的叫声,刺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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