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去 豪情永存－－读饶鹏飞长篇小说《硝烟梦》

　　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硝烟梦》,是业余作家饶鹏飞同志的又一部力作。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饶鹏飞在广州出版了第一部反映战争题材的中篇小说《青春的火花》。从《青春的火花》到《硝烟梦》,历近半个世纪。饶鹏飞大部分时间在做新闻工作,笔耕不辍,长篇小说《硝烟梦》再现了饶鹏飞在写作上的独到才艺。整部作品,把读者引向当年中国人民志愿军浴血奋战,夺取胜利的朝鲜战场,令人振奋不已,感慨不已。

　　饶鹏飞早年是一名志愿军战士,为写好《硝烟梦》,前后苦心运笔多年。1987年9月,他的创作进入改稿阶段。不料原志愿军后勤副政委张平凯将军,在完成巨著《彭大将军》后,正撰写《彭德怀率师援朝》一书。(张将军曾任中南军大湖南分校副政委、代理党委书记,受分校校长肖劲光大将与政委黄克诚大将委托,主持分校工作。)他在撰写新著期间,得到湖南省委和当年众多军大学员的帮助,书稿几经修改。末了出版社要求有人统稿,他在近万名军大同学录中,发现了饶鹏飞。张将军在1959年7月号的《解放军文艺》上,与饶鹏飞不期分别发表过一首诗。于是,他多次去信希望当年的学生饶鹏飞进京改稿。饶鹏飞为报答自己参加革命期间给予启蒙教育的师长和率领自己投入抗美援朝火热斗争的统帅,放下手头作品,应约进京住在与张将军别墅毗邻的北京军区第四招待所。改稿近一个月,翻阅了大量抗美援朝资料,并与张将军一道访问了原志愿军政委王平上将、原志愿军63军军长傅崇碧少将、原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元帅夫人浦安修等前辈。他还在张将军的儿子张惕远陪同下,访问了他在朝鲜结识的原新华社平壤分社社长刘桂梁和在贵阳相识的原志愿军情报处副处长崔醒农大校等人,改稿与访问,对他以后写好《硝烟梦》无疑产生了巨大影响。

　　饶鹏飞是我的湖南老乡。我认识他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当时贵州省军区举办一期新闻报道员培训班,邀请他为学员讲课。他以娴熟的新闻业务知识,未带片纸只字,有条有理地讲了3天,语言生动活泼,说理深入浅出,学员无不称绝。我当时工作较多,也去听过两堂课,很受启发。课后,军区通信处送给他一副竹图镜匾,两位处长要我在匾上题字,当时我着笔写下:“才思如流,风采若竹”8个字,表达了我对他的印象。21世纪第三个年头,当我再次见到他的长篇著作时,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他的作品,给了我许多深切的感受。

　　朝鲜战争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上最剧烈的一场战争。以美国为首的17国联军,从朝鲜半岛南端釜山一直打到朝鲜半岛北端鸭绿江边,直接威胁新中国的安全。中国人民为保家卫国,被迫出动了英勇顽强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把敌军打退到朝鲜半岛中部的三八线以南。

　　这一举世闻名的胜利,是中国人民战争史上永放光辉的一页。中国人民志愿军能战胜“武装到牙齿”的军事强国美军及其盟军,从《硝烟梦》中,不难看出,中国军队的传统法宝:那就是“党指挥枪”。志愿军岳麓山部一号首长常发志军长在指挥作战中,始终遵循毛泽东军事思想,与军政委盛光密切配合,人们把他们称为“常胜将军”。他们把政治思想工作放在首位,成为坚强的领导核心,让全军官兵深刻懂得为什么要打仗,懂得为了共同的理想而战。作为领导核心,“常胜将军”坚持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贯彻在一切军事行动之中,而不迷失方向。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个情节:由于敌机封锁公路,汽车运输困难,前线供应紧张。在一次团以上干部会上,军政委盛光批评运输处长满胜军。满处长接受批评,并汇报正利用敌机日夜“车轮空袭”的换班时间,组织“车轮抢运”,目前各师团战斗装备与生活物资,都有一定保障。几位师长都应声说“是的”。这时,军长常发志站了起来,指着满胜军:“你坐下。”然后说道:“我们的后勤,一定要克服困难跟上。刚才政委代替我批评了搞后勤的同志,我们希望运输处和汽车团密切配合,支援一线的同志把仗打好。”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岳麓山部在党的领导下,指挥员保持优良作风,团结一心的情景,对于中国共产党人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一切敌军高官难以做到的,却是中国军队战胜敌人的根本。

　　战胜强大的敌人,我军运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在《硝烟梦》中有着充分的展示。志愿军岳麓山部有时进攻突然停止,有时退却忽又进攻,有时让敌人背水一战,有时让自己背水一战,有时是单一兵种进击,有时是多兵种包括空军助战,直到把敌军防线精锐部队打垮,占据敌阵,扩大战绩,为敌我双方和谈休战,立下不朽功勋。

　　指挥员指挥的正确,来源于对敌军动向的正确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对敌情准确的侦察。《硝烟梦》有较大篇幅描述了侦察兵深入敌营的惊险情节。饶鹏飞写侦察兵得助于原志愿军情报处副处长崔醒农大校。崔大校在文革期间“支左”,曾任贵阳市革委会主任,也爱好写作,与饶鹏飞感情甚笃。志愿军侦察兵的机智勇敢,在《硝烟梦》里传神至极,成为岳麓山部战胜敌人不容小觑的力量。

　　常发志率领的岳麓山部是志愿军中一支高素质的战斗队伍。上层指挥员正确指挥,基层指战员英勇奋战,在《硝烟梦》中,不乏精彩之笔。经过殊死苦战,敌军以绝对优势的装备,不断用飞机、大炮把岳麓山部二团阵地轰得寸草不留,包括团长在内的二团一线兵力,被掀起的土块巨石,掩埋在坑道里。身负重伤的营长甘少山,要人给他一刀,“把氧气让给战士”。甘少山不幸牺牲,钢铁汉子机枪手靳斗抱住他遗体痛哭,甘营长在火线上用身子挡住敌人的子弹,撤回时,要靳斗只背机枪,不要背他。眼下人们被困坑道深处,在无路出走的昏黑地下,面临窒息绝境,孙团长组织官兵人人想一首诗,由记者记下,临死也要抱住枪杆坐好,死出一个样儿来,等战友们来挖坑道也能看到他们留下一本诗,而且都是好样的。与此同时,阵地上一个关押美军俘虏的坑道,也被轰塌,堵死洞口,敌军则为争夺氧气互相厮咬。岳麓山部主力返回阵地开挖这两个坑道,前者纷纷获救,后者则惨不忍睹,遗尸洞内。同样的坑道,同样的遭遇,却是不同的结局,在此再一次解析两种不同本质军队的精神面貌,显示着我军必胜,敌军必败的必然结果。

　　尽管如此,在朝鲜战场上,也告知人们高精尖的军事技术装备仍然是战争胜负中起着重要作用的因素。从战略上看敌军是“纸老虎”,从战术上看敌军是的的确确的“真老虎”。朝鲜战场上,美军使用了除原子弹以外的所有先进武器,造成志愿军大量伤亡。《硝烟梦》中的岳麓山部也不例外地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这就是朝鲜战争期间,全国人民捐飞机、捐大炮的重要原因。岳麓山部面临极其艰苦的战斗,在志愿军银燕机群,火箭炮队的大力支援下,终于彻底战胜了面前最顽强的敌人。

　　今非昔比,我国军队现代化建设已进入一个崭新、空前的水平。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世界上一支雄伟的武装力量,是保卫世界和平、维护祖国统一的坚强后盾;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的钢铁长城。《硝烟梦》带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是十分可贵的。硝烟尽管散去,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壮志豪情将永远鼓舞着我们奋勇前进。

　　(作者系贵州省军区原司令员)

　　作者：钟理明　来源：金黔在线—贵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