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空难

　　本报记者 许尽义 李维维 综合报道

　　“截止到11月9日8时，中国民航航空运输安全飞行已连续超过500万小时，创造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好的安全纪录，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就在中国民航刚对外宣布这一消息不到2周，2004年11月21日，一架由包头飞往上海的小型客机，在起飞仅1分钟后即坠落，除机上53名驾乘人员全部遇难外，地面一名公园工作人员也不幸遇难……

　　A篇　客机坠毁54人罹难

　　昨天早晨8点21分，由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飞往上海市的MU5210航班，在起飞后不久坠入机场附近南海公园的湖里。包括47名乘客、6名机组人员在内的机上53人全部罹难，同时遇难的还有一名地面公园工作人员。截至17点10分左右，此次事故中54名遇难人员遗体已全部找到。

　　据悉，出事的飞机是20日晚19时05分从上海虹桥机场起飞的，21时30分到达包头，昨天上午8时21分从包头起飞返上海，原定在上午10点55分飞抵上海虹桥机场。

　　截至记者发稿时，来自东航集团公司事故处理领导小组的最新消息证实，飞机是在起飞的一分钟后坠落的，罹难53人中，有1名是印尼人。坠机事件发生后，东航已经成立应急办公室，事故处理小组已赶赴现场。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东航已通知所有6架庞巴迪CRJ飞机暂停飞行，并取消当天上海飞往包头的所有航班。虹桥机场有关人员称，如果今天想赶往包头，也只能搭乘其他航空公司的航班。

　　目击：飞机就像喝醉酒一样下坠

　　石先生21日早晨8时15分左右和朋友从包头机场打车回家，刚坐上出租车就看到包头机场刚起飞的一架小型客机在摇摇晃晃地飞行。“就像是人喝醉酒走路的样子。”石先生说。8时18分左右，出租车走到疗养院的时候，因为前面的楼房遮住了视线，石先生没有看到飞机。8时20分左右，出租车开到南海公园附近时，石先生又看到那架小型飞机在空中不高处摇摇晃晃地摆动着。石先生还跟同伴开玩笑说：“这架飞机得出事。”说话间，石先生抬头看了一眼飞机，飞机突然机头一抬，紧接着就是石先生做梦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在空中，飞机突然不见了，就像是蘑菇云形状的一大团浓云密布，接着我又看到这团云外面被黑烟包围，而中间是暗红颜色的火光，火光红得特别刺眼。而后，这团火光和浓云就落了下来。”

　　而居住在南海公园附近一条胡同里的王先生说：“早晨8：20左右我刚起床，正在外面刷牙，突然感觉到地面一晃，房子一震，我就像踩在海绵上，‘轰’的一声，震得我耳朵都发麻，我以为是地震了，赶紧跑出家门来到路上，看到左邻右舍都往外跑。我看到南海公园里靠近游乐设施的位置浓烟弥漫，烟顺着风往西走，而地面上火光四起。我随着人群跑到南海公园门口，站在门口的人告诉我，有架飞机出事了，掉在了公园里。我想进去看看，门口的人对我说：‘你千万别进去。小心飞机再爆炸！’我就没有进去。过了几分钟，消防车和警察们就把车开到了公园门口，我就回家了。”

　　家住包头南海二村的高女士早上和家人一起去飞机场附近锻炼身体，她看到了飞机失事的全过程。据她讲：“当时飞机刚刚起飞，还没飞到六层楼高，飞机就开始左右摇晃，像喝醉酒了一样，翅膀好像要掉下来似的。早锻炼的好多人都大声喊着飞机怎么了？一看飞机要掉下来了。此时，飞机左右晃了四五下，好像要转头，紧接着飞机的尾部就出现了一个大火球，几秒钟后，就听到‘轰’的一声，一阵浓烟伴着难闻的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大家喊着‘飞机爆炸了’，纷纷往出事地点跑去。滚滚浓烟半个多小时后才逐渐散去。”

　　一位叫王永强的目击者告诉记者，他是南海公园附近的居民，早上他正在看湖里的冬泳者。当时他看到由包头机场起飞一架飞机，飞机升空不久，只见飞机尾部冒着一股黑烟，飞机晃了两下，就从西北向东南朝南海公园俯冲下来，他听到很强烈的爆炸声，并看到出事处浓烟四起，火光冲天。

　　飞机出事时，南海公园职工宋喜宝正在湖面的一艘固定游船上，他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也看到火光四起的情景。

　　飞机爆炸后，泄漏的燃油在湖面的薄冰上形成一片火区，消防队员奋力灭火。包头市公安消防支队宣传科副科长郭铁锐说：“8时24分，飞机起飞不久，我们就接到报警。我们赶到现场时，湖面和湖边已烧成一片火海。官兵们一边用泡沫枪灭火，一边搜救。”明火扑灭后，飞机碎片和碎冰洒满湖面。半截子飞机残骸扎在水中，可以看到机身上的“air”字样。穿着橙黄色救生衣的武警官兵和消防官兵撑着十几条小游艇，在湖面上搜寻遗体、遗物。

　　南海公园职工张建平在现场打捞起两具遗体，已经累得没有多少力气了。他说：“我赶到现场时，湖面上火很大，当时就没有人活着，湖面上漂着一些遗体和衣物。消防官兵花费了很大工夫才把火扑灭。我和他们一起打捞，先得打破冰层，才能用手去捞。”

　　现场：54名遇难者遗体全部找到

　　9：10，记者赶到南海公园门口，一股浓烈的塑料着火混杂着水腥的气味扑鼻而来。公园门口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停放着消防车和警车。警察正在从门口到路口布置警戒线，同时疏散着周围的群众。消防车辆和消防官兵都在紧张地进进出出着。9：15左右，一辆120急救车从公园里开出来。

　　9：20，记者赶到事发现场，南海公园的水不再是往日清澈的颜色，都成了黑灰色，靠北边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机身的残骸，往南的水面上隐隐约约地看到几具尸体浮在水面上。水上的八条搜救船上分别有两到四个消防官兵正在紧急搜救遇难人员，他们手里拿着搜救工具用力地砸开冰面。而在岸上，南海公园游乐设施周围飞机的残骸到处都是。有一类似凉亭的建筑物被飞机砸倒，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有鲜红的血滴落在路面上，警方正在忙碌地清理着现场。有的搬运行李，有的清理衣物。

　　9：40左右，消防人员打捞出了两具尸体。9：56，已经打捞出了六具尸体。11点左右，已经打捞出了二十多具尸体。截至11月21日下午17：10，东航包头空难54名遇难者的遗体已经全部找到。据称，遇难者中有多名国家公务员和商界老总。

　　失事机组人员名单（新闻链接）

　　记者从中国东方航空云南公司打听到失事飞机机组人员名单。机长：王品；副机长：杨光；副驾驶：易沁炜；乘务人员：黄崇燕、史美棉；安全员：姜朝宏。

　　据了解，机长等机组人员已有多年工作经验，前不久由东航公司安排飞包头至上海航线。

　　《江南时报》 (2004年11月22日 第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