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记忆
王曼玲(作家)
裘山山的名字眼下已被许多读者所熟悉，有些读者因为读了她的作品，便对她有了种种想像，其中还有人把她想像成伟岸如山的俊男，甚至因此闹过笑话。其实，山山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女人。她出生天堂杭州，血液里、骨子里到处排列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胞；她的外貌也是百分之百的江南女子的秀丽模样，细如凝脂的皮肤，脸颊上一边一个大酒窝；目光总是明亮的。你和她对视半秒钟，就能看到里面的智慧。山山的身材也是裹了厚厚的江南雅风的，她的个子不是很高，但是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却是极其符合人体黄金分割规则，因此看上去高挑匀称，女人味儿十足。
如果给生活中的山山定位的话，她该是做女人第一，做作家第二。对于这个论断，是我与她交往之后得出来的。熟悉山山的人都知道，如果有事找山山，只要她不是在旅途上，或是参加某一个社交活动，她必定是在家里，守在她的书桌前，认认真真地写作。山山一坐在她的电脑前，就好像进到了一片宁静美丽、空旷无比的世界一样，这样的结论是从她的作品中读出来的。读山山的作品是一种享受，文字、语句、内容，处处都是满足了读者的阅读期待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总是在不经意间忽然撞到心坎上，接着胸腔里就漫起一股潮流，流遍全身。
在山山这本散文集里，她写的大多是每一个女人一生都要经历的事，谈恋爱，做妻子，生孩子，养孩子，逛街，烧菜，穿衣，买花等等。既写出了女人美梦成真的时刻，也写出了女人噩梦缠身的瞬间。既写了女人的快乐，也写了女人的焦虑。这些事不论平常与不平常，经她的笔一过，平常的便有了奇趣，不平常的更升华出哲理。所有没有意义的事有了意义，所有自己亲历的琐事都变得美好。这样说山山该是做作家第一了，应该说，写作是山山最爱做的一件事，但是，山山用眼睛去看女人，用心灵去感觉女人，写作是她寄托对女人生活的爱的一种形式。
在生活中很难见到像山山这样幽默的女人，曾经有过一个想法，把山山幽默的语言记录下来。其实也这样做了。但是，看山山的文章更能感觉到属于她的那一份幽默，所以，这样的记录略显多余。我常常为读山山的散文而忍俊不禁。作为编辑，我看过许多写父亲和母亲的散文，他们大多是沉重的，伤感的；或感恩的，负疚的。而山山的《父母大人》却与众不同，它能让你捧腹，让你在大笑的时候被突然感动。幽默是智慧的外露，首先山山是智慧的，所以才是幽默的。山山的智慧不仅表现在她的作品里，生活中也时时处处显现出来。
我不知道山山想过下辈子做女人还是做男人这个问题没有？但我想凡是热爱她作品的读者，都和我一样，希望她依然做女人，因为她做女人做得纯粹、做得美好。
图：
《百分之百纯棉》，裘山山著，四川大学出版社2004年10月版，19.8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