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拯救汤山温泉

　　本报记者 史婷婷

　　南京有两处因温泉而名的好地方，一为汤山，一为汤泉。

　　由于他们拥有独特的水资源和水文化，常常让南京下辖的其他城镇望其项背。但是，记者近日了解到，由于洗浴等行业的发展，这两座隔江相望的小城，正在以不同的态度对待千百年来聊以生息的温泉：

　　地处江北的汤泉，只打了两口地热水井，仅建了两家大型洗浴中心供人们享受温泉的乐趣；而对岸的汤山在短短几年内，各种温泉洗浴中心却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甚至还有用温泉大面积浇花养鱼的现象。专家说这些行为正在使温泉面临枯竭可能。

　　在汤山打井的工人说，“现在打1000米都不一定能抽到。”

　　让人不敢想像的1000米，让人忧心如焚的1000米。然而，汤山镇政府却认为，丰富的温泉资源离枯竭还很遥远。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四时如汤”的汤山温泉，我们该怎样拯救你？

　　A篇　“四时如汤”已成往事

　　浴室成片兑水用

　　汤山镇，东距南京约29公里，以温泉著称，是全国四大温泉疗养区之一。

　　根据记载，1500多年前的南北朝时代宋武帝刘裕第五子江夏王刘义恭游览至此，留下《汤山铭》一首。相传，他见“山有温泉四时如汤”，遂将此山取名汤山。

　　古往今来，汤山温泉备受达官显贵的青睐。清代乾隆进士、做过江宁县令的袁枚曾多次来汤山游览沐浴；民国时期，蒋介石也命人在此专门建造了一座专供他们夫妇沐浴的温泉别墅。

　　这些历史中的片段让每个人对汤山和温泉有着别样的感觉。然而，记者昨天在汤山所目睹的温泉现状，却让人难于将它与历史对接———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温泉”的影子，除了一大堆的温泉浴室，还有温泉宾馆、温泉美容美发店等。

　　“镇上至少有十几家温泉浴室，有高档的，有低档的。澡资便宜的2块钱，贵的要上百元。”一位开“马自达”的师傅介绍说。

　　记者拐进镇上一条窄窄的小巷，在方圆不到一里的范围内，就有四五家温泉浴室。这其中有档次较高的美龄温泉山庄、戎泉洗浴中心。

　　在自称有万余平方米、可同时容纳500人的“圣泉温泉浴馆”的浴室里，记者看到了能容纳百余人同时洗浴的特号浴池只有二三十人在洗澡。记者细细观察发现，这个特号浴池、几个洗浴包厢和多个淋浴点，温泉水正在不断地往外喷涌。据工作人员介绍，为了保证池水新鲜，这里的池水每天要换好几次。

　　记者从汤山镇工商所了解到，在汤山共有4家大型温泉洗浴中心，此外还有近10家小型浴室。一位小型浴室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来他们这里洗浴的顾客每天能达到近百人，至于要消耗多少泉水，根本就无法统计。

　　在一家名为“寺庄”的温泉浴室里记者看到，这家浴室的设施相当简陋，大澡池内的水已经使用得浑浊不清。工作人员却告诉记者，这些大澡池、小喷头里流淌着的全是温泉水，连工作人员用于洗拖把、洗地面的水也是温泉水。

　　记者在这里看到了与“圣泉温泉浴馆”里同样的情景。为了保持水的活性，工作人员用一根水管不断地往浴室的大水池里灌水，多余的排走，这样使用的水就是“活水”了。“这种活水很受浴客的欢迎。”据浴室的工作人员介绍，浴室的成本非常低，地热深井就在后山上，他们只需用电把水抽过来就行了，不需要什么成本。

　　采访中，记者碰到了几位特地从外地来汤山泡温泉的游客，他们在对自己能够享受温泉浴感到开心之余，同时也产生了“汤山镇有那么多的温泉吗？温泉浴是不是真的都是温泉”的疑问。对于这个问题，浴室商家均打出了“使用地下热水，绝不掺假”的诚信口号。据知情者透露，汤山的温泉水一年比一年出的少，一些浴室虽自吹牛皮，但暗地里还是往泉水里兑自来水，以解决水源不足的窘境。

　　“再这样无序地发展浴业，过几年到汤山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洗上温泉澡了。”一位常来汤山洗温泉的老浴客韩先生坦言道，“我从70年代开始就常来汤山洗温泉，那时水真好，可是近两年来，洗温泉时明显感到泉水中的硫磺味淡了，洗出来的头发也不粘了。”

　　打井千米令人忧

　　那么，如此多的人都在“拼命”使用着有限的资源，汤山镇的温泉真的是取之不完吗？在该镇寺洪桥边做生意的一位女摊主告诉记者，以前汤山的温泉资源是很丰富的，常常可以看见涌泉现象。可是随着近几年来汤山镇的温泉浴室越来越多，寻找新的泉眼已很困难了。

　　本报记者曾于1999年冬去汤山采访，当时在蒋介石温泉别墅门前打井的工人说，1930年留下的自然泉眼在1994年干了，他的钻井机已打下350米还未见到泉水。

　　昨天记者采访中，也碰到一位钻井工，他说，那时打个几百米还能出水，现在打1000米都不一定能抽到。一些专家指出，有的地区不顾水文地质条件强行打井。在上个世纪70年代，北京的地热井一般只打到1000米深，而本世纪很多井打到3000多米甚至4000米才出水。这种穷尽耗竭式的开采会破坏地质结构。

　　由于温泉越来越难采集，再加上慕名前来洗浴的人与日聚增，在人们担忧温泉质量的同时，浴室温泉水是否常换成了人们关注的话题。

　　一位知情者告诉记者，另一个早些年打的泉眼现在已经干枯了，有的泉眼出水量少了，浴室老板为了生存，就玩起了“循环大法”，把用过的泉水回收过滤再用。

　　这些循环水是通过一些过滤消毒装置将水中的一些漂浮物去掉，再循环回温泉池，但至于过滤和消毒后的水质卫生情况如何，目前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定也没有专门的监测机构。

　　一位地矿部门的专家认为，目前中国的温泉旅游是两个部门交叉进行的，前期基本上属于地矿部门，进行勘探、测定流量、确定温泉的温度、矿物质含量等；温泉投资开业经营却是旅游行为，开业之后的温泉的品质保障，如平时水质的监测、卫生状况等就没有具体的部门去操作了，这一块应该制定一些规范来约束企业的经营行为，让市民泡上“安心泉”。

　　当地政府很乐观

　　记者从汤山镇政府了解到，汤山温泉多分布于汤山东及东南城一带，共有6处泉眼，分别位于原汤山小学操场；寺洪桥温泉普浴中心院内；温泉1号大院内；蒋介石温泉别墅西侧山坡下；某部医院水疗室边；某部温泉游泳池处。此外，据相关书籍记载，在汤山西北面“汤山头”还有一处温度较低（约为30摄氏度）的泉眼，属于“低温泉”。

　　汤山镇委员会的易书记告诉记者，镇政府在保护温泉资源方面也是有所作为的。目前，汤山镇有四家规模较大、较知名的温泉洗浴中心，分别是国旅温泉度假开发区、圣泉温泉浴馆、东方新温泉洗浴以及汤山温泉浴中心。

　　另外，使用温泉水的单位，须向政府交纳5块钱每吨的温泉水费用。关于镇上的那些用温泉水的单位每年要交给镇政府多少钱，易书记没有透露。易书记表示，汤山的温泉资源很丰富，虽然目前对温泉的使用量比较高，但是因为温泉属于可恢复性资源，所以不管怎样使用，都是不可能枯竭的。采访中记者发现，汤山温泉的使用范围十分广，不仅用在了洗浴上，美容洗发、养花养鱼都用上了温泉水。在汤山镇上的寺洪桥附近，一家温泉美容美发店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他们给客人洗头用的水都是温泉水。在汤山某部队医院附近，当地居民王阿姨告诉记者，这儿有一家兰花培育公司，浇花用的水也是温泉水。在王阿姨的指点下，记者看到培育公司里有十多个塑料大棚，里面种植了很多色彩斑斓的兰花，紧贴地面排有很多管子，出水的龙头在寒风中冒着热气。知情人说，从这是从地热井里取来的温泉水，这些水通过布在大棚地底下的散热管，就能确保棚内的温室效应。距此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养鱼场，记者看到，鱼场内有大大小小十几个鱼池。

　　“鱼池里养的什么鱼？”

　　“养的都是热带鱼。”

　　记者蹲下身，用手试了试鱼池里的水温，原来水是温热的。

　　老板说，能在冬季养热带鱼，全靠温泉水了。据了解，汤山镇上用温泉水养鱼赚钱的大有人在。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汤山的温泉水成了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致富的法宝。据汤山镇上的居民介绍，在镇上搞房地产开发的商人们，也把温泉水作为售房时夺人眼球的亮点。目前，温泉水已通进汤山的养龙会馆、东湖丽岛等住宅区内的住户家中。

　　这些对温泉有着过高期望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专家们的关注。一些医学专家曾撰文提醒，不要对温泉的疗效期望过高，温泉水不是万能水。由于温泉水中含有硫、铁等矿物质，除了有怪味外，还容易把浴缸、毛巾等染黄、变色。虽然，入户的温泉水是经过处理的，但温泉的疗效也同时降低了。水文地质高级工程师、汤山地热开发有限公司总工程师卢立志告诉记者，汤山温泉是在特定的地热地质环境条件下形成的，是一种十分宝贵的自然资源。温泉虽然不同于煤、铁等“枯竭性”资源，但如果开采过度的话，汤山温泉仍有可能面临枯竭。

　　B篇　温泉枯竭汤山会下陷？

　　“汤山的温泉出自一条地下温泉河，温泉资源一旦被耗尽，河床出现空洞，那么汤山会否出现地面下陷的危险？”这样的猜臆让很多汤山人开始担心未来的家园。

　　江苏省地质工程勘察院的李院长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温泉究竟会不会枯竭已经成为学术界的争议话题。不过他认为，温泉枯竭后地面就会下陷的的现象一般是不可能发生的。尽管省内专家有此乐观的估计，但也有专家与李院长持相反的观点。他们的理由是，地下热水位于地层深处，形成过程长，开采后难以用天然降水迅速补给，开采过多会造成水位下降或资源枯竭。像汤山温泉存在过度开采的趋势而言，特别是遇上今年这样的大旱之年，温泉的恢复能力较薄弱，很可能出现“供不应求”的现象，有可能会导致温泉的枯竭，地面坍塌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

　　“因为对地下水和石油的开采过度，重庆的地面已经呈现出下陷的现象。”专家们指着媒体报道对记者说。

　　枯竭危言亟待重视

　　卢立志总工程师向本报记者介绍说，温泉的形成是大量的雨水溶入地下岩层，迅速被地下的热能加热，成为滚热的地下水，储存在岩层中。地层的裂缝形成地底热水上升的通道，一旦热水受压后就沿着裂缝上升，涌出地面形成温泉。地热是一种宝贵资源，如果不开采而任其沉睡地下，并不会增值，这是对资源的浪费。但一哄而上，乱开乱采，也很容易造成资源的巨大浪费甚至破坏环境。

　　“天津由于冬季大量抽取地热水用于供暖，每年地热水位下降2米。西安近年有大批洗浴场非法开采地热水，每年地热水位下降达5米。这些都已经超过了国家标准允许的地热水位下降幅度1米/年的有关规定。”

　　专家指出，如果水位下降太多可能会影响地壳的运动，这样就需要采取一些措施去弥补，比如回灌，就是把水再重新放入地下，这样才能保持平衡，以防出现后患。过度开采温泉的后果是严峻的，有人甚至认为，地热过度开采将诱发地震。

　　面对温泉资源即将枯竭的严峻态势，南京市政协委员薛正毅表示，汤山温泉如今出现这种情况，说明保护温泉资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薛委员称，他将对此现象展开调查，走访相关部门，收集人民的意见，并决定在明年1月份召开的“两会”上对“制定保护温泉的相关规定”进行提案。

　　中国矿业联合会地热开发与管理委员会常务副主任王桂林认为，我国利用温泉资源已有数千年历史，地热与温泉都是取之于地下，地热资源是一种清洁能源，同时又是一种具有医疗、保健等多种用途的资源，地热资源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再生的资源，有一定的补给渠道，但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补给需要一定的过程和时间，对地热资源不进行勘探和评价、不合理的开采、滥采滥用大量浪费资源，势必造成地下水位大幅度下降，补给缓慢、水质弱化，甚至在一定时间内枯竭。

　　这种说法与卢立志的“枯竭危言”是一脉相承的。

　　“是到了该重视的时候了！”身为水文地质高级工程师的卢立志说。

　　一江之隔两种现状

　　面对汤山温泉即将出现枯竭的可能，保护温泉资源成了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

　　与汤山隔江相望的南京市江浦区汤泉镇，又是如何对待地下丰富的温泉资源的呢？该镇政府宣传部的熊部长告诉记者，汤泉镇于1998年开始也对温泉资源进行了开发，不过为了更好地保护温泉资源，目前，汤泉镇只打了两口地热水井，仅建了两家大型洗浴中心。

　　熊部长表示，镇政府在开发温泉资源上一直信守为子孙造福的宗旨，长期以来一直严防乱开采现象的发生。同时，为了有效保护温泉资源，镇上还开凿河道，增加水面高度，谨防温泉枯竭。

　　另据记者了解，位于世界文化遗产庐山山南星子县境内的庐山温泉是我国最大的富氡温泉，水温常年保持在68℃～72℃，含有硫磺物质、二氧化矽及氟等30多种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素有“灵汤”的美誉。庐山温泉所在地星子县近年来在温泉开发中实行最低投资额度控制，规定只有投资额在6000万元以上的项目才供应温泉水资源。

　　在温泉开发中，星子县把资源保护摆在首位，通过科学论证庐山温泉资源的承载能力，决定对庐山温泉实行控制性开发。除实行最低投资额度控制外，还实行规划控制和项目总量控制，聘请同济大学知名专家整体规划开发范围，以1957年建造的原温泉疗养院为中心，编制了3平方公里的控制性规划方案，项目总量控制在20个以内。

　　C篇　资源透支也是个大危机

　　温泉是否会面临枯竭虽然已经成为国土部门最近正在论证的话题，但在学术界还存在着争论。江苏省地质工程勘察院的李院长表示，不管论证的结果如何，保护温泉资源都是亟须重视的事情。

　　南京市水利局水资源处的邱（音）先生称，根据2002年出台的《江苏省水资源条例》中的规定，开采地下水必须要办理开采证，且要经过水利部门的审批后，方可开采。而汤山镇众多“采泉者”中，经过水利部门审批的只有寥寥两三家。

　　“由于管理上存在着一些问题，还不能得知具体是哪些商家没有经过审批，但近期内我们已准备核实此事，对没有经过审批的商家实行经济处罚。”邱先生透露，水利部门将制定《地下水开采利用规划》，以更合理更完善地保护水资源。

　　专家批驳透支行为

　　“温泉资源正面临着透支的危机，这违背了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江苏省委党校刘小冰教授向江南时报记者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刘教授认为，汤山温泉现象绝对不是个别现象，其实中国的很多资源都正在面临着这个危机。

　　他说，根据国情状况来说，中国是不可能走高消耗、低产出之路的。中国在发展旅游经济的同时，应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而不是把政府作为主体。如果想发展，中国一定要加强可持续发展的资源观，对不同属性的资源，要采取不同的对策。如对矿物、油、气和煤等非可更新资源，要提高其利用率，加强循环利用，尽可能用可更新资源代替，以延长其使用的寿命。

　　刘教授强调，发展经济和提高生活质量是人类追求的目标，它需要自然资源和良好的生态环境为依托。忽视了对资源的保护，经济发展就会受到限制，没有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质量的改善，特别是最基本的生活需要的满足，也就无从谈到资源和环境的保护，因为一个持续发展的社会不可能建立在贫困、饥饿和生产停滞的基础上。

　　“一个资源管理系统所追求的，应该包括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综合，并应该把系统的整体效应放在首位。”刘小冰这样对温泉资源的管理向记者做了小结。

　　破解温泉资源难题

　　中国能源研究会地热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郑克蒳说，目前国内利用地热的最好范例是北京丰台区王佐镇的南宫村，对温泉的利用达到四级。

　　2000年10月28日，南宫村打成第一眼地热井，出水为72度。地热水首先用于供暖，用去24度热能，从暖气片出来的热水降到48度。第二级是送入12000平方米的温泉垂钓中心，提供地板供暖，这里有标准游泳池、跳水池、游乐池。热水在这里使用后只有30多度了。第三级就是水产养殖，温泉特种水产养殖中心建筑面积5000平方米，共设四个室内养殖车间和两个室外温泉养殖车间。这之后热水就已低于30度，再引到占地350亩的温泉种植采摘基地，进行特菜和花卉以及各种时鲜果品种植。

　　最后，热水降到20多摄氏度，仍可排入温泉公园的湖里，使其冬天不结冰，绿水长清。南宫村正准备打第二眼井，将用过的热水回灌到地下，以保证地下热水资源不会枯竭。

　　今年11月中旬，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王玉庆指出：我国经济高速增长，但万元GDP能耗水平超过发达国家3至11倍，资源和环境的承载力已近极限。显然，这一论断同时为温泉资源的现状定下基调。

　　一位在地质界颇具权威性的人士认为，由于自然资源供给的有限性，在开发利用资源的过程中，必须顾及长远利益。如对可再生的生物资源的开发而言，要注重保证国家发展的生态安全，使得生物资源的开发利用得以永续，环境恶化的状况得以遏制和逐步好转，这就必须坚持“在开发中保护，在保护中开发”的原则。对难以进入国际市场流通的资源，诸如淡水和土地资源，对不可再生的资源，诸如矿产资源等，更加需要珍爱和保护。

　　资源的可持续发展其实也是一个全世界都为之关注的问题。1987年挪威首相布伦特兰夫人在她任主席的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的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中，把可持续发展定义为“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这一定义得到广泛的接受，并在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上取得共识。

　　如果想让汤山的温泉资源永远可以富足下去，如果想让汤山的盛名也可以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我们衷心地期待，请不要过度无序地开采温泉资源，让汤山恢复“四时如汤”的盛名吧！

　　温泉健身小常识

　　因为水质不同，温泉的功效各有千秋。如硫磺泉具有良好的杀菌消毒及抑制皮脂分泌作用，对疥疮、痤疮、脂溢性皮炎等患者，有一定的辅助治疗效果；氯化钠盐泉内含大量盐分，同样能起到杀菌的作用，并能促进皮肤角质软化、剥脱，对治疗牛皮癣、关节炎等有一定帮助；铁泉、铝泉中富含收敛作用的铁离子和铝离子，能促进伤口愈合，对慢性溃疡患者大有裨益；具轻微放射性的氡泉释放的射线能调节机体免疫力，有镇痛、安神、止痒的功效，因此，对多种慢性疾病，如哮喘、神经衰弱、失眠、神经痛等有辅助治疗作用，而它调节心律和降低血压的功效，也为心血管患者带来了福音；碳酸泉水温比较低，对高血压、心脏病、风湿症、关节炎及手脚冰冷等有改善的作用。

　　汤山温泉的传说

　　关于汤山温泉的由来说法颇多，归纳起来大体上可分为民间传说、文人们的“颂扬说”及科学推测。

　　在诸多民间传说中要数“后羿射日”最为动人，它每每将人们的游思引入古老神奇、扑朔迷离的境地。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十个太阳作祟，烤得大地五谷不生、草木枯黄。为了拯救人类，英雄后羿受天帝派遣来到人间。他登上汤山北面的“射乌山”（乌，太阳的代称，传说太阳中有三足乌），挽神弓搭神箭一连射下九个太阳，其中一个落进汤山的山肚里，从此，山中便流出了热乎乎的温泉来……

　　美丽的传说也许只属于“民间”，在文人的笔下，汤山温泉的来历则是另一回事了。旧时，文人在谈到汤山温泉的来源时，往往会论“阴阳”、说“风水”，颂扬南京是六朝都会、膏腴之地云云。似乎因为这样的缘故，汤山便有了温泉。民国《南汤山志》一书中，江宁人金世和的《汤泉赋》便是一例。该赋云：“若夫金陵之有汤泉也，吴国元精，钟山瑞气，分清凉而上蒸，濯雨花而成沸……”这便是汤山温泉的成因么？实乃匪夷所思。

　　汤山温泉究竟从何而来呢？地质科学家告诉我们，汤山温泉是大气降水沿着岩石的裂隙渗入地下深处，经地球这个大热库加温后，在水头压力差作用下，又沿断裂流出地面的。据推测，大约在一亿多年前的晚侏罗纪末期，汤山温泉就已经形成了。汤山温泉来自地下“深处”，这“深处”有多深呢？南京大学夏树芳教授在他所著的《金陵风貌》一书中是这样说明的：“汤山温泉的水温为50℃至60℃，估计其来源深度约2公里。”

　　《江南时报》 (2004年11月23日 第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