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回忆：我在玉儒书记身边工作的日子

　　我叫李理，从2001年开始作牛玉儒同志的秘书。在与敬爱的牛玉儒同志朝夕相处三年多时间里，我真切地感受到玉儒书记是一位才干卓越、信念坚定，对党对事业无比忠诚的十分难得的领导干部，他的优秀品质和人格魅力让我受益终生，我为能在他身边工作而感到自豪和幸运！

　　2003年4月，牛玉儒同志受命到呼和浩特市担任市委书记。到任才三天，“非典”疫情就突然降临。我永远也忘不了在防控“非典”的40多天里，玉儒书记与大家一同吃住在指挥部，听汇报、作决定、搞调研、查疫情的情景。玉儒书记经常只带着我和司机，去工地、学校、社区和农村调查防控情况，回来后把掌握的情况汇总通报，发现哪些地方防控不得力就马上进行整改。玉儒书记最担心通过返乡农民工使疫情在农村蔓延，因此去城乡结合部和农村的次数很多。有的偏僻农村路况很差，车进不去，我们就步行，那些日子，玉儒书记每天开会到深夜，无论多晚，他都要回到办公室，上网查看全国的疫情和其他省市有什么新的情况、好的做法。他每天只睡3、4个小时，凌晨很早就起床，从网上查阅“抗非”信息。更加令我难忘的是，每次玉儒书记到医院检查工作，都不让我下车，他说：“少传染一个是一个。”而他自己一下车就主动上前热情地与身穿防护服的医务人员一一握手，亲切慰问。

　　在那非常时期，玉儒书记这样夜以继日地忘我工作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自从我跟他工作以来，他一直就是这样忙，从来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记得有一次，为了招商引资，他带着我们5天跑了5个地方：3月20日从呼市转机北京至成都，午饭后与新希望集团总裁刘永好洽谈；21日上午飞深圳，驱车2个半小时到珠海，下午与格力电器公司洽谈，晚饭后又坐汽车返回深圳；22日上午与创维集团公司会谈，参观考察康佳集团，午饭后转机北京到银川，晚上10点到达，直接考察了银川的亮化工程；23日上午参观考察银川市城市建设，并与银川市领导座谈，中午饭后又驱车两个多小时前往乌海市，与乌海市领导座谈，连夜坐火车返回呼和浩特。快到呼市时，玉儒书记对大家说：“这一趟太辛苦了，咱回家休整半天。”第二天我们才知道，他下车直接又回办公室了。这种情况太多了，自治区党委储波书记说他是“空中飞人”。他当自治区副主席时一年有200多天外出洽谈生意、考察项目。我们经常是乘坐最早一趟航班出发，赶乘最晚一趟飞机回来。饿了就找路边的小饭馆匆匆就餐，玉儒书记最爱吃饺子和面条，其实主要是为了赶紧填饱肚子不耽误办事。

　　玉儒书记他不是不累，是他身上那股子为了党的事业，为了人民的利益而奋斗的激情和活力支撑着他！市建委主任孙建华曾经跟我说：“呼市的城建工作难度大、任务重，跟他干肯定很苦很累，他要求也严，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愿意跟他干！再苦再累也愿意！总觉得有一股豪情，能成就一番事业！”不仅是孙主任一个人，凡是跟他共过事的人都有这种感受。有些人仅仅跟他接触过一次，新希望集团、华门集团公司、台湾建鼎集团等一些知名企业在呼和浩特落地生根的过程就是这样。这些客商往往与玉儒书记接触一次，洽谈一次就成了知己。去年11月，玉儒书记率队到包头考察，偶然认识了新希望集团总裁刘永好，玉儒书记当即邀请他们来呼市考察。第二天玉儒书记宴请他们，席间充满激情地与刘永好交谈了一个多小时，他的真诚和热情深深地打动了刘总裁。正准备出发去机场的刘总裁当即决定，让集团投资部经理和房地产经理留下来继续考察。最终，新希望集团与市政府签订了全方位合作的框架协议。

　　开始，许多人对这样的工作效率和速度不相信，也不理解。但我清楚，投资者的决策往往与玉儒书记热情坦诚的人格魅力有关。不仅仅是刘永好总裁，好多人都说：“我们就是冲着玉儒书记来的！”

　　在他每次与客商交谈的过程中，他不仅仅是介绍，更多的是描绘呼市发展的前景。还有，他每次洽谈都邀请人大政协的领导参加，让四大班子都参与到经济建设当中，客商们感受到了我们团结向上的精神风貌，感受到了我们服务的真诚与热情。

　　玉儒书记忘我的工作，归根到底都是为了人民群众。他常常对我说：执政为民不是一句空话，我们抓经济建设、抓城市建设，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一定要让人民群众享受到经济发展的成果和实惠。

　　在城市建设方面，玉儒书记非常注重老百姓的反应。他经常独自一人到各路段、小街小巷、出城口去了解情况、了解老百姓的想法。有一次，他打了一辆出租车边走边问哪条路最堵车，哪里的路灯不亮，对呼市建设有什么意见？司机问：“你是干啥的？”玉儒书记回答说：“我是新来的市委书记牛玉儒。”司机仔细看了看他说：“你就是牛书记？你在包头干得不错，能不能把呼市建设得像包头那样？”玉儒书记充满激情地承诺说：“能！闹不了多长时间，请你相信我说的话！”

　　为人随和，待人宽厚的玉儒书记从不轻易批评人，在我的记忆里，他发过三次火。一次是他视察城建工程时发现便道铺装有问题，他非常生气批评说：“与其让老百姓骂我们，不如我骂你们！”

　　还有一次，他发现盲道中间有电线杆挡道，非常生气，他说：“这不是明摆着害人嘛！这盲道不如不铺！”

　　第三次，正值中午下班时间，玉儒书记的车行至闹市区时发生了堵车。他下车看到是因为施工挖开了马路，十分恼火，当即狠狠地训斥说：“这不是多大的工程，几个小时就能完的活，为什么不能晚上干？为什么不考虑给老百姓带来多大的不便？”

　　平时，玉儒书记非常注重新闻媒体上反映老百姓心声的报道。一次，他看到反映某小街巷住在平房里的市民停水十几天的事，立刻把自来水公司的领导叫来询问，责令限时解决，并要求反馈。

　　这样的事玉儒书记做得太多了，几天几夜也讲不完。有一件事谁也不知道：那是在2001年冬天，玉儒书记从报纸上看到有一家人因为治病，生活陷入了困境。他拿出1000元钱，让我去看看，情况确实就把钱留下。他反复嘱咐我别说是谁给的。我找到那家人，看到他们的生活的确如报道中写的一样，就把钱留下了。那家人感动得追出来问我，我只是告诉他们说：“是一位好心的朋友让我来看望你们。”后来，这家人通过报纸的后续报道，感谢帮助了他们的这位“好心人”。

　　玉儒书记在自治区工作期间的一天，我接待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专程从包头赶来给玉儒书记送了一面锦旗。详细一问，我才知道她是孤儿，与弟弟相依为命。生活本来就很艰难，弟弟又患了白血病。小姑娘为了救弟弟四处求助。玉儒书记知道后，不仅资助了这个小姑娘，还在包头市成立了政府救助基金，专门救助类似这样的困难人群。小姑娘告诉我，虽然没能挽救弟弟的生命，但是玉儒书记设立的政府救助基金已经拯救了许多像她弟弟这样的人。玉儒书记真是老百姓的贴心人，老百姓心目中的好官！这面锦旗代表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和深深敬意！

　　“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这是玉儒书记执政为民、心系百姓的最好写照！东河工程竣工后，前去参观游览的老百姓人山人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认出了玉儒书记，他竖起大拇指说：“玉儒书记，我是骑着自行车走了一个多小时专门从旧城赶过来的！过去，这儿就是个多少年没水的干河道，看看现在，这喷泉、这草坪、这些灯……太美了！在呼市住了这么多年，今天我算是开了眼！谢谢你玉儒书记！”听了这些话，玉儒书记的眼眶有点儿湿润了。

　　玉儒书记克己奉公、清正廉洁，无论是出差还是在家，他从来不讲究条件。出差到外地，玉儒书记从不住豪华房间，而是和我们一样住标准间。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牛书记对我的关心和培养。他经常用自己的成长体会教我怎样做人、做事。嘱咐我要多学习、少应酬。他说：“我这些应酬没有办法，是为了工作。你不一样，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

　　牛书记对我们工作上要求非常严格，生活上却特别关心体贴。他第一次见到我爱人说就：“我早就想跟你谈谈，小李跟着我很累很辛苦，你一定要理解他。他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司机小陈是现役军人，因为玉儒书记工作不能正常下班，经常误了吃饭。玉儒书记就自己掏钱，每月给他200元补贴。玉儒书记自己哪有什么“五·一”“十·一”长假和周六、周日，凡是节假日他全都是在办公室里度过的。每年春节三十，他都在办公室忙着工作。每到节假日，他总是提前让我把工作安排好，尽量休息。临走时还惦记着给我们的父母带一些礼物。

　　今年4月初，他总是胃疼，我们多次劝他去医院检查，他不去，我们给他买来各种各样的药，可是不怎么见效。4月22日上午，利用人代会分组讨论的间隙，我把他劝出了会场，到内蒙古医院就诊。一看检查结果，我惊呆了——癌症己经转移到了肝脏……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精神饱满，浑身充满了激情和活力的玉儒书记会病得这么重！

　　4月26日，玉儒书记住院后，要求医院利用“五·一”长假做完手术，他的愿望是：争取3天下地，7天拆线，15天回去工作……了又一轮拼搏。他与时间赛跑，与命运抗衡，一直没有停止工作。在病床上，他每天不是在与人们谈论工作，就是用电话指导、布置着许多具体事情。住院三个月，他三次返回呼市，一次又一次地以超人的毅力强撑着参加各种会议，视察了许多重点工程。看着他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玉儒书记的爱人哭着请求他安心养病，就不要再回去了。他却说：让我回去工作，比什么药都管用！

　　面对肝癌的痛苦，玉儒书记表现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强。他始终咬紧牙关，默默承受，从来没喊过一声。反而使我们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泪流满面。

　　直到生命进入倒计时，他心里牵挂的还是工作。只要有人来探视，他总会急切地询问：哪些街灯亮了？哪条路修到什么程度了？广场建成了什么样子？老百姓有什么反应？……每说一句话他都非常吃力，大汗淋漓，可他还是问啊说啊。当人们告诉敬爱的玉儒书记他所关心的工程已经竣工，他欣慰地反复说：“我一定要回去好好转一转，好好看一看！”

　　8月11日，玉儒书记进入昏迷状态。可就在就在8月4日，他还瞒看着妻子，让我跟大夫商量，请求大夫让他回去参加8月10日自治区中心组的学习会，他有很多新的想法已经考虑成熟，还没来得及说呢！大夫被他的精神所感动，终于答应了……8月6日，玉儒书记让我一遍一遍地修改着他的书面发言。他逐字逐句地修改，一遍又一遍的让我念给他听……8月8日，玉儒书记的病情急剧恶化，回去参加会已经是不可能了……

　　护送玉儒书记骨灰回来的那天，早晨6点多，263次列车缓缓驰入呼和浩特火车站。天色朦胧，城市还在沉睡。我想起无数次或深夜或凌晨，我随玉儒书记赶回来，街上是那样清冷，那样静谧，只有清洁工人和匆匆赶路的学生。我们的车总是悄悄地、轻轻地向前，生怕惊扰了沉睡的人们……

　　灵车缓缓进入市区，突然，我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街道两旁静静地站着成群的老百姓，他们有的手拿标语，上面写着：“玉儒书记，呼市人民永远敬仰和怀念您”。几位展练的老人不时擦着泪水，朝我们挥着手……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玉儒书记啊，老百姓自发地迎接您回家了……

　　那天晚上，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我一个人开着车走遍了呼市的大街小巷。我心里默默地说：玉儒书记，你最关注的新华广场、呼伦路、锡林路，现在按您的想法都建成了！你生前是那样的牵挂，却没能看到！现在，我来替您看了，全都替您看到了！

　　敬爱的玉儒书记，你永远和这座城市在一起，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2004年10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