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传奇间谍福尔利　他比辛德勒更伟大

　　在二战犹太人的血泪史上，德国工业家辛德勒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他基于良心的驱使，拯救了1000多名犹太人的生命。奥斯卡经典影片《辛德勒的名单》更是让辛德勒名扬全球。

　　但是，人们不知道的是，在英国还有一位比辛德勒更伟大的人物，他就是英国的传奇间谍弗兰克·福尔利。与辛德勒不同的是，福尔利一开始便真心地帮助受难的犹太人。据粗略统计，经他一手“放行”逃往英国和巴勒斯坦的德国犹太人多达1万人。

　　尽管福尔利的功绩足以彪炳千秋，可是由于英国《官方保密法案》的严格规定，他的英雄事迹数十年来一直被湮没在尘封的历史档案之中。

　　11月24日是这位“英国辛德勒”的120岁华诞，英国驻柏林大使馆特意为其举行了一个隆重的纪念碑揭幕仪式。当年获救的犹太人及其后代纷纷不远万里赶往柏林参加这一纪念活动。如果福尔利得知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终于为后人所认可时，想必会含笑九泉。

　　本报综合报道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福尔利出任英国驻德国柏林大使馆的签证官。这位发顶微秃、身材粗短的中年男子平时总是戴着一副圆形眼镜，待人接物态度温和。然而，这副毫不起眼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他的另一个秘密身份——英国秘密情报机构(英国军情六处前身)驻德国柏林情报站站长。

　　冒险营救　真正英雄

　　福尔利的遗孀在接受英国《独立报》记者采访时，这样回忆起亡夫当年在柏林出任签证官的岁月：“从早晨7点到晚上10点，他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尽可能多地受理那些源源不断的护照申请。有些排队的犹太人已经歇斯底里，有的因为绝望而大声哭泣。对于他们而言，福尔利的一声‘是’或者‘否’，足以决定他们是获新生还是被送往死亡集中营。”

　　当时英国政府对于犹太人移民到英国以及英属巴勒斯坦设定了种种限制。可是为了让更多绝望中的德国犹太人逃出希特勒的魔爪，救人心切的福尔利屡屡“违章”盖下手中那枚“生死大印”，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签发伪造的护照，为此他受尽了上司的训斥。

　　现任英国驻德国大使彼得·托利评价道：“他(福尔利)冒着生命危险营救了不计其数的德国犹太人的性命。在没有外交豁免权的情况下，他探视了收容中心，并在家中保护犹太难民。他是一名真正的英国英雄。”

　　救人逾万　不计回报

　　按照奥斯卡经典影片《辛德勒的名单》的描述，德国工业家辛德勒当年通过招收1100名技术工人的方式，拯救了这些原本将被送进纳粹集中营的犹太人。对此，英国《每日电讯报》记者迈克尔·斯密斯这样评价道：“辛德勒是一名德国人，他的本意是想利用这些犹太人(为其创造财富)，直到后来才出于真心帮助他们。福尔利却截然不同，他从一开始便是出于一个好人的良心这样做的。”

　　让斯密斯为之抱不平的是，“当那些被辛德勒营救的犹太人移居到巴勒斯坦，后来又成为以色列人之后，他们彼此间依旧保持着密切联系，时时念叨着辛德勒的救命之恩。可是对于福尔利，许多人甚至都没意识到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要想统计出福尔利当年究竟拯救了多少犹太人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任务”，可是从斯密斯所接触到的历史档案来看，这些人多达上万人。

　　传奇间谍默默无闻

　　作为一名资深间谍，福尔利巧妙利用签证官身份的掩护，先后在驻留柏林期间成功策反过数十名德国间谍充当双料间谍。由于他能够操一口流利的德语，而且为人处世稳重踏实，使得那些为英国效力的德国间谍倍感安全。

　　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福尔利成功说服德国科学家们不要将核研究的关键数据提供给纳粹领导层。此外，他还成功地帮助挪威政府将价值连城的黄金储备进行了安全转移，从而避免了被德国纳粹洗劫的厄运。

　　虽然早在1939年二战爆发前一天福尔利便逃离德国返回了英国，此后继续效力于英国秘密情报机构，可是当1941年希特勒的代理人鲁道夫·赫斯前往英国，企图与这个敌对国秘密签订和约之时，竟还指名福尔利充当他的随行翻译。当然，赫斯对福尔利这位“老朋友”的间谍身份一无所知。

　　1958年，福尔利在英国中部小镇斯土布里奇溘然辞世。尽管生前的功绩足以彪炳千秋，可是由于英国《官方保密法案》的严格规定，他的英雄事迹数十年来一直被湮没在尘封的历史档案之中。

　　让福尔利的英雄事迹为世人所了解的是英国《每日电讯报》记者迈克尔·斯密斯。斯密斯坦言，当初他之所以打算为福尔利立传，仅仅是因为后者曾是一位英国传奇间谍。“当我开始收集资料时，很多人告诉我他冒死拯救的犹太人远比辛德勒还要多。”

　　在斯密斯等人的多方奔走之下，以色列纪念大屠杀殉难者和英雄的机构——纳粹屠杀纪念馆于1999年向福尔利颁发了象征最高荣誉的“正义外邦人勋章”。

　　立碑纪念　含笑九泉

　　今年11月24日是福尔利的120岁华诞，英国外交部首次向世人公布一批他生前遗留下来的秘密书信和档案，英国驻柏林大使馆更是在这一天史无前例地举行了一个隆重的纪念碑揭幕仪式，纪念这位被称做“英国辛德勒”的英雄。

　　为了缅怀这位“英国辛德勒”，那些当年获救的犹太人及其后代纷纷不远万里赶往柏林参加这一纪念活动。远道而来的犹太男子彼得·维斯满怀敬意地说：“我母亲是她那一大家子中惟一的幸存者。当年那些有机会生存下来的所有犹太孩子都应被视做福尔利留下来的遗产。他就像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他原本在生前就应该获得的荣誉现在才迟迟来到。”

　　现年91岁的前犹太人集中营幸存者爱里什瓦·勒劳动情地说：“尽管我从未见过福尔利本人，可是他的名字却永远铭记在我的心头。”按照当时英国政府的规定，如果犹太人打算前往英属巴勒斯坦，必须持有英国政府颁发的签证，而获取这个签证的门槛颇高：要么是犹太人中的“人精”，要么须在某巴勒斯坦银行里拥有大笔存款。让老妇人勒劳没齿难忘的是，1935年当她怀揣着福尔利为她签发的签证前往巴勒斯坦的时候，口袋里只有区区10个马克。

　　戴尔芬·库克女士是福尔利遗孀的侄女，谈及已故姑父福尔利时她这样说道：“他(生前)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如果他得知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终于为后人所认可时，想必会含笑九泉。”

　　本版文字：安利奎　制图：黄晓华

　　图：

　　一本纪念福尔利的小说——《福尔利：拯救万名犹太人的间谍》。

　　24日，英国驻德国大使彼得·托利向一位妇女介绍福尔利的纪念碑。

　　奥斯卡经典影片《辛德勒的名单》让德国工业家辛德勒名扬全球。

　　有“英国辛德勒”之称的福尔利终于得到迟来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