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如丈夫垂泪忆亡妻：“还有好多新题材等着她去完成”

　　儿子以为妈妈病了

　　道格拉斯说，克利斯托弗年纪那么小，但是他知道妈妈身体不好，妈妈病了，所以爸爸妈妈把他送到伊利诺伊州的奶奶家。

　　奶奶在幼儿园工作了二十多年后已经退休在家，把小孙子照顾得很好，“但是，没有，我们没有告诉他。”道格拉斯的泪水涌上来，“等他大一点，我会带他到妈妈坟上去。”

　　道格拉斯还说，张纯如一家搬到北圣荷西这栋房屋已有四年，夫妻俩此前住在桑尼维尔，有时会到附近的圣安东尼牧场一带去爬山，真没想到才36岁风华正茂的张纯如会选择用枪结束生命，而且就要安息在牧场旁的“天堂之门”公墓。

　　妻子是个爱猫人

　　据道格拉斯透露，妻子张纯如在死前的三更半夜时分，一个人开车前往洛斯阿图的山边，估计最后是在上午九点多把车停在一家叫做“猫”的餐厅附近，吞枪自尽。道格拉斯说，那一带是两人五年前考虑要买屋搬过去住的地方。

　　那间以猫命名的餐厅让道格拉斯想起妻子是个爱猫人。“我和她初相识的时候，她才20岁，却有一只已有13岁的猫，那只叫塔希的猫从她7岁时就和她在一起，那是只活了二十多岁的长寿猫！”

　　爹妈都是高材生

　　张纯如的父亲张绍进，1959年从台大物理系毕业。张纯如的妈妈张盈盈毕业于台大农化系。后来张绍进到普林斯顿大学读硕士，张纯如就是在那儿出生的。张纯如父母后来双双在哈佛大学拿到博士学位，继之应聘到伊利诺伊大学。

　　张纯如恐怕是家人和亲戚中第一个放弃理工专业的。道格拉斯说，张纯如在两人的母校伊利诺伊大学原本是读计算机，这所大学的电机系是全美最知名的。张纯如二十岁时，放着即将拿到手的计算机学位不要，毅然走上新闻道路，因为她从小就爱写作。在顺利拿到新闻系学位后，她在芝加哥当了一年记者，随后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攻读硕士，然后开始写书生涯。

　　出名之后找安静

　　“她曾经那么悠游于调查研究和写作的生活。”道格拉斯说，“妻子写作的前六年，显得无忧无虑。她先完成中国飞弹之父钱学森的传记，然后着手写南京大屠杀题材。书出版之后，声名鹊起，演讲邀约多了，她就想保留自己的私人空间，选择较为隐闭的地方住下来。”

　　他们后来搬到离道格拉斯上班很近的新家，张纯如每天“上班”就是从卧房走到书房。“《南京大屠杀》会是以后大家记得她的一本书。”道格拉斯说，“她善于保存整理史料，还有好多题材等着她去写……”想到爱妻毅然抛下的人生，道格拉斯哭了。

　　兴致盎然回眸人间

　　“墓碑上写着：IrisChang（张纯如的英文名），挚爱的妻子和母亲、作家、历史家、人权斗士。我们会选一张纯如的照片镶嵌在碑上，以后我们的儿子就可以看到妈妈的面容。

　　道格拉斯哽咽地说，妻子的第三本书《华裔在美国》的封底有她的一张相片，大家都说那照片好有精神，好美，葬礼上可能就选用这张图，好像她仍兴致盎然回眸人间。

　　（邹德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