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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度暗恋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11日16:43 春城晚报

  那天上午接到通知晚上出差去北京,托了几个朋友也没弄到一张卧铺票。柳暗花明碰到校友靖,靖二话没说直接拨了一个号码,半撒娇半命令对方无论如何给弄一张当晚的车票。然后我俩一起打车直奔那个旅行社,老总亲自把一张下铺票拿出来,讨好般地问靖是否满意。我恭维靖神通广大,靖狡黠地笑说谁让他是自己的前度关系呢。原来那老总是她恋爱两年却终究没修成正果的前男友。

  一夜好梦顺利地来到北京,两天后事情干净利索地办妥,那天晚上留京的师兄约了两个要好的同学请我去喝茶,并告诉我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人。约定地点大呼小叫的见面仪式后,我看到当年的英语教师郑仍然像个兄长般看着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当年的学生们。

  茶香氤氲,十多年前的记忆被眼前这几张熟悉的笑脸牵过来。那时年轻的自己像教室窗外那排亭亭玉立的白杨一样骄傲,对身边男孩子总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怠慢。后来便有递了情书并百般讨好却终无结果的男生截路问到底为什么,我笑问能比我大8岁以上吗?对方心有不甘终无言而退,我温柔的视线一如往常投向网球场,因为那里下午的阳光里总会有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身影,那是我们有着阳光般明亮眼睛的英语老师郑。

  A

  郑是大二时从另一所高校调来接我们英语课的,当他的目光扫过一遍,我就觉得自己注定要成为《窗外》里的那个女学生了。我主动提出做英语科代表,会在他给我交代某些事时用自己的目光传达我的崇拜,找一切借口利用自己的小聪明增加和郑老师的接触机会。可在郑眼里我似乎也只是一个课业优秀的学生,仅此而已。那时郑手里经常有别人请他翻译的资料,我借口检验自己的英文水平,经常替他翻译一小部分。记得那次翻译一套采煤运输机的资料后,对方请郑吃饭,郑找到我一块去。那时我真的就像一个初次赴约的小恋人一样,小鸟依人地陪在他身边,心里时时被一种独自的甜蜜充盈着。回来时我们没有让别人送,一路说笑着并肩走回校园,真恨不得脚下的路就那么一直到永远。直到他送我到女生楼下,像个哥哥般拍拍我的肩膀说快上去吧,我才醒悟那是最好对他说出心思的机会,可我没有一点勇气说出。

  后来偶然的一次,见到郑和一个姐姐走在一起,姐姐不太漂亮但那种从容淡定绝不是我能比的。仿佛一件伸手可触的宝贝,一直以为能够属于自己,但突然被宣告那早就是别人的了。那种失落让自己很长时间想方设法逃掉英语课。整整3年那是我大学时代内心隐藏最深的秘密。毕业时天各一方之前,我只把它告诉了已留校的师兄,并叮嘱他千万为我保密。

  B

  工作生活结婚生子,一路和风细雨,可当年的暗恋却总是心中无法释怀的心结。聊着那些青春往事,那壶茶不知已冲了第几道,师兄说分手前不如公开一下当年的秘密。我知道师兄的用意,便低头饮茶,郑老师还是那样的儒雅健谈,可他胖了,头发也有些稀落,心里感到点点隐痛。我不知道说什么,师兄眼里是鼓励的笑。抑住心里的忐忑,我轻轻笑着说:“当年我是一直暗恋郑老师的,那种心情比这茶水还涩。”那种故意拿捏的语调啊,我只想让对面的郑认为这不过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在话语落地的那一刻,在郑那惊异却依然充满笑意的目光中,心底一直系着的那个结终于慢慢松开,化成一杯浓醇的香茶。我如此地暗恋算不算一种前度关系呢?这杯香茶将一直温暖着我对青春岁月的回忆。

  芊芊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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