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艳舞”打擦边球 南京缺失低价演出市场

　　也许是历史上十里秦淮脂粉的残留，碧波荡漾的秦淮河畔总是有洗不尽的风尘味。秦淮剧场门口各种火辣辣的电影海报宣传，特别是歌舞团女子暴露的身体,让不少来来往往的游客和市民感到不舒服。作为人文宝地的夫子庙,怎么会容留这样的低俗表演，并且屡遭指责而不改?为此，记者采访了南京演出市场,试图寻找低俗表演泛滥的根源和解决之道。

　　暴露宣传打擦边球，10元票价产生吸引力

　　临近岁末，天气愈发寒冷。

　　在夫子庙秦淮剧场门口，台阶上几名穿着丝丝缕缕演出服装的女子，在音乐里奋力扭动着腰臀。在票价10元的广告牌旁边，一人对着麦克风喊着：“精彩表演就要开始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精彩表演就要开始了……”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在夫子庙的小篆对联和贡院旁边，秦准剧场的演出宣传就一直采用这种直观的方式，让演出剧团的姑娘们穿着性感的小衣，站在门口做揽客的活招牌。据说效果不错，特别是在夏天，在姑娘们站立的台阶下面，常常围拢着一群又一群的人。据了解，除了秦淮剧场之外，南京的南湖影剧院、下关影剧院等数家剧院都有此类表演。

　　等待脱衣舞

　　秦淮剧院是南京市电影剧场公司旗下的13家剧场影院之一。电影剧场公司从今年5月份开始着手整体打包改制，目前改制进程仍在艰难实施中。为了证实该剧场演出的实际情况，记者对秦准剧院的演出进行了暗访。

　　在下午的演出开演之前，记者探头看了一下，剧场正放映着一部国产老影片，能容得下近千人的剧场里空空荡荡。“现在放电影，没人看，3点搞演出的时候人才多。”入口处售票的工作人员对记者说，“现在电影院没办法活啊，让几个小姐这么站在门口跳跳，进来看的人才多些。”

　　下午3点10分，简陋的舞台上打起了简陋的灯光，刺耳的音乐响起，演出正式开始。这个时候，记者粗略地数了一下，剧场里已经坐下了大200多个人，其中主要是作民工打扮的观众。在接下来近两个小时的演出时间里，记者注意到剧院入口还有人陆陆续续走进。演出的节目相当单调，除了唱歌就是跳舞，间或有人上台来插科打诨几句。演出的高潮是几名女子穿着超短裙出台，在扭动过程中不时露出底裤，这个时候台下就响起了难得的掌声和喊声。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喊：“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脱啊!”引起了一片笑声和骚动。

　　双赢的五五分成

　　坚持在寒冷中仍然以雪白的大腿示人，这些演员以及他们背后的剧院，肯定是要有所收获的。秦准剧院的演出票价有两种，一种是13元一张，可以看一部电影以及演出；另一种是10元一张，只可以看演出。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购买13元电影票的人寥寥无几，人们大都是购买10元的电影票。即使仅仅是3元看一场电影，对于人们来说，吸引力仍然是那样的小。

　　虽然在看完演出之后叹气后悔的人不少，但是秦淮剧场每场演出的观众人数都在200—300人左右。按照每张票10元来算，一场演出的票房收入就是2000-3000元。剧场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剧场和剧团对票房收入五五分成。对于放一场电影往往只有个位数的秦淮剧场来说，每场能有1000元以上的票房保证，已经比放电影强多了。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在秦准剧场演出的演出团体，多为由民间出资组建的B类演出团体，演员人数通常在20人上下，演员的工资收入都不高。“辽宁盘锦实验歌舞团”的一名演员对记者说，他们团里一般的演员月工资在700元左右，“主力”演员月工资能达到1500多元。记者从另一个来自淮安歌舞团了解到，他们的工资是按照年底分红的方式发放的，平时跟团吃住都不要钱，年底一般能分一万多块钱。

　　在秦淮剧场门口，一位化着夸张舞台彩妆的女演员对记者说，晚上她们就睡在剧场里，拿的钱比在东北老家拿得多，虽然在东北看她们表演的人比南京多。秦淮剧场负责收门票的工作人员对记者说，前来看表演的人多的时候能有四五百人，一场下来歌舞团能拿一半，2000多块，十几个人分，只不过表演两个小时，赚得已经够多的了。

　　低俗表演的吸引力

　　秦淮剧场负责歌舞团引进的岳正义副经理对记者说，秦淮剧场是南京市电影剧场公司旗下的一家剧场，内部的硬件设施已经远远跟不上现在的放映要求，要是放电影的话，基本没有人来看。观众少，票房就跟不上来，剧院也没有钱购买最新电影的拷贝，只能放一些过时的电影，造成了恶性循环。“仅仅靠放电影我们这样的剧场早就活不下去了。”岳正义说，“歌舞表演这么唱唱跳跳，总算还有人看。”

　　从近几年开始，秦淮剧场为了发展引进了一些歌舞团进行表演，收到了不错的票房效果。现在歌舞演出已经成为剧场的主要收入来源。至于为什么请这些演出水平比较低的B类演出团体，岳正义说，剧场当初也曾经引进过几个由国家出资组建的A类团体前来表演，但是人们嫌票价贵，看的人并不多。整个表演的门票收入还不够支付A类团体的费用，剧场还要倒贴钱，因此只能请这些廉价的B类演出团体。

　　“不要看节目水平不高，票价也同样不高。”岳正义说，廉价的票价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观众，至于有些“打擦边球”的暴露，“只是宣传上的手法而已”。

　　在暗访观看演出的过程中，坐在记者旁边的是几名来自徐州的年轻人，其中一名对记者说，他们是来南京做油漆的，是第一次来秦淮剧院看演出，他对记者说：“(表演)还可以，反正只要10块钱，没事出来玩玩吧。”岳正义副经理对记者说，到秦淮剧场看演出的，有一半是外地的游客，玩夫子庙玩累了，坐下来看两个小时放松放松，只要花10元钱，看的人真的不少。

　　高雅演出高票价拒人，低价门票难以实施 南京缺失低价演出市场

　　南京作为经济大省江苏的省会，文化事业发展并不显落后，文化演出活动在这个六朝古都里也是频繁举行，许多企业为了自身的广告宣传经常赞助文化演出。可以这样说，南京人并不缺少看演出的机会，但是，南京作为演出票房的毒药之地，让南京的演出市场蒙上了种种困惑。

　　演出公司把这种困惑和困扰归结为假票、赠票和南京市民文化消费意识缺乏，但是10元低俗演出的大量举行、30元娱乐表演的火爆，使我们不得不开始怀疑，南京各种演出的门票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十倍于国外门票价格

　　“价格高?”一演出经纪公司的经理觉得记者的疑问很白痴，“我们已经把门票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了，我们都是靠企业的赞助，靠这丁点门票收入我们早破产了。和北京上海比起来，我们一场演唱会三四百元的门票已经算低的了。现在音乐会门票已经有超过3万元一张的哪!”

　　南京演出的门票是高还是低，我们可以和国外成熟演出市场的门票价格做个比较。据了解,世界顶级乐团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一般票价在8欧元，折合人民币约280元，以德国人的人均月收入是800至1000欧元来说，票价仅占收入的2．8％左右；而以国内普通观众月收入1000元人民币来算，则占28％。在实际演出市场中，国内一流的乐团演出门票还远远超过280元，甚至达到2800元。因此，国内演出市场的门票，存在普遍“虚高”的现象。

　　据业内人士分析，国内高票价的出现，和国内演出市场的大环境不无关系，在20世纪90年代初，国内的演出市场还属于卖方市场，供给远小于需求，门票价格所以比较高，加上港澳台流行明星的炒作，演出票价更是越来越高。现在演出市场面临众多分化，市场已经从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建立于卖方市场的门票价格水平，在买方市场中必然会出现矛盾。

　　低价大众演出缺失

　　江苏演出公司的一位负责人对记者说，在现在这样的演出环境下，高门票不能挽回亏损，低门票更面临大亏大损的风险。他断言，如果没有政府的资金补贴，没有哪家演出公司敢出售10元20元的演出门票。“就算没有破产，周围的竞争对手也肯定会乘机把你捏死”。

　　据了解，在南京市举行的“四艺节”期间，市文化局邀请十多位市民代表就“南京演出票价应该定多少?”进行了研讨，大家普遍认为100元以内的票价在南京是可以被接受的。因此，“四艺节”推出的剧目70％的票价都定在100元以下，最低的仅10元，演出的上座率高达96．5％，《神秘园》的演出观众爆满，不少人只能站着看演出!

　　正如一位业内人士指出的，在合法的前提下，低俗演出的真正卖点是低价，如果能让高雅演出也低价的话，低俗演出就难以生存了。

　　赞助商越俎代庖，承办商鼠目寸光 面临崩盘的南京演出市场

　　谈到现在南京演出市场总体的疲软，很多演出经纪公司的工作人员都是长叹一声。从2000年以来，南京票房毒药的形象越来越明显，很多艺团体或者明星的演出都在南京折戟。

　　南京某广告公司的副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他一直都在关注南京演出市场，有意向这一方面投资，但是目前南京的演出市场深陷于恶性循的怪圈而不能自拔。一方面是可以预见的巨大的市场潜力，一方面是错综复杂的不良因素，这让举棋不定的他感到非常困惑。

　　赞助商的过错

　　南京演出市场曾经辉煌过，1996年李玟在南京五台山体育场创造了400多万的票房。当时演出市场的火爆让不少企业看到了商机，因此越来越多的企业积极参与演出赞助。承办了多场演唱会的江苏五环广告传播公司的张经理告诉记者，2000年前的南京演出市场运行还是相当健康的,但是2000年以后，过分依赖企业赞助的演出市场开始显现出一系列的弊端。

　　在很多演出活动中，赞助企业为了企业自身的公关需要，往往抛出大量赠票，而且赠票数量越来越大，以至于出现了有的演唱会1／3是赠的荒诞现象。赠票对演出市场带来的危害是双重的,一方面严重减少了整个演出的经营收入，另一方面惯坏了南京市民的“胃口”,很多市民看演唱会前，不是急着排队去买票，而是急着打电话四处找关系要赠票。

　　承办商的短视

　　江苏文化传播中心的人士表示，南京目前还没有形成掏钱买票的消费群，每场演出个人买票的也就三分之一，主要靠团购，但现在团购也在萎缩。所以一些演出方就只好不断抬高票价以期收到利润,于是便形成恶性循环，票价愈抬愈高，市场愈来愈萎缩。

　　目前,南京从事经营的演出经纪公司有二十多家，其中一些经纪公司常常采取一些短视行为，例如一些演出经营者害怕票销售不出去，在临场前以很低的折扣向外抛票，甚至直接把票卖给黄牛。同时，一些外地演出经纪公司举办的巡回表演，来南京之后会采取“挖一勺就走”的经销策略，给南京的演出市场带来非常恶劣的影响。同时，假票问题也越来越严重地困扰着南京的演出经纪公司。据了解，目前在广东等地区已有专业的造假窝点，每逢南京举办大型演出，假票贩子们都会倾巢出动，与南京的“同行”集体作案。专业人士指出，假票给演出市场带来的危害已经不容忽视了。

　　在一系列不良因素的累积影响下，南京演出市场在泥潭里已经有越陷越深之势。同时南京市民对文化演出市场关照理念的缺失，也让南京演出市场在今后的发展中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30元左右的票价，90％的上座率 光阳模式：接近大众演出

　　秦淮剧场的演出虽然有市民斥之为“低俗”，但是记者从秦淮剧场负责人处了解到，在剧院观看演出的观众中，外地游客占50％左右，民工20％，本地市民也有20％左右。一位专业人士表示，这些“低俗”演出让南京市民又恨又爱，反映出南京大众演出市场可观的潜力，由此可见一斑。

　　说到南京的大众文化演出市场，不得不提现在的光阳大舞台，这家刚经营一年左右的娱乐表演场所，带给了南京大众文化演出市场新的希望。

　　成功复制长沙模式

　　长沙歌厅10年来的火爆，一直以来是演出经营者效仿的对象，光阳大舞台从经营到管理也是按照长沙歌厅的模式进行的。为此，光阳大舞台的前身——光阳娱乐有限公司曾经专程去长沙学习了2个多月。光阳大舞台通过宾馆、饭店、旅行社等各种途径推广自己，只用了3个月就实现了盈利。1000个座位的剧场上座率达到90%以上，门票分30、50、80元三种。同时舞台内提供各种饮料烟酒，加上门票，人均消费大约在100元左右。

　　据光阳大舞台汪海经理介绍，舞台的投资将近1000万元,达到了一流的灯光音响和舞美效果。汪海说：“我们的节目一定是迎合观众喜好的，观众喜欢的节目，我们多演，观众不喜欢，我们就请他(演员)回家!”

　　在演出市场，观众永远是第一位的。光阳大舞台的节目以歌舞为主，穿插相声小品、魔术杂技、互动节目等，这些节目突出快乐精神，追求新奇独特、鲜活时尚而又短小精悍。同时也引进了国外一些小型的艺术表演团队以开阔观众视野，深得观众好评。

　　接近大众演出

　　有业内人士表示，光阳大舞台的演出形式，是介于酒吧演出和大众演出之间的一种表演形式。光阳大舞台的一个水果拼盘就要50元，它的利润来源主要还是这些饮料食物，而并非单纯的表演门票。因此，光阳的模式，只是一种接近于大众演出的模式。

　　位于明故宫附近的阿波罗演艺广场，虽然也是引进的长沙模式，但是由于地理位置不佳，经营一直难有起色。一专业人士表示，虽然理论上南京大众演出市场潜力巨大，但是近千万的投资门槛限制了演艺经营团体的进入，而且初期进入该市场的经营者，无疑担当了市场培育者的角色，经营成本会更高。

　　江苏文化传播中心的专业人士表示，南京的文化演出市场目前已经面临崩盘的危险，大众演出更是在简陋和低俗之中苦苦寻求突破。光阳大舞台和阿波罗演艺广场只是市场的先行者，从他们目前的经营形式来看，仅仅门票销售还难以支撑整个演出。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南京市民的文化消费观念还有待改变，大众演出市场还有待培育。

　　期待更多“光阳”

　　据了解，目前南京地区演出经营单位有102家，其中演出经纪机构25家，营业性演出团体20个，演出场所67家，此外还活跃着一支注册登记400多名个体演员的队伍，去年演出超过15000场次。全市经营面积2000-4000平方米、总投资2000万以上的娱乐演出场所有12家。

　　市文化局演出办公室的赵辛表示，像光阳和阿波罗这样的演艺场所，南京开到4家比较合适。只有一两家是不够的，没有竞争也形不成气候。以后，市文化局会注重培育类似的规模大、档次高的演出场所，并欢迎各地社会资本前来投资。光阳大舞台的汪海经理也表示，欢迎阿波罗和更多的类似场所共同竞争，带来更多的人气，形成更大的市场。

　　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储兆瑞教授说，南京人均GDP已经超过3000美元，老百姓在满足物质生活需求后，对精神享受有了需求。光阳的这种艺术形式适应于南京老百姓的需求，为南京的大众演出市场开了一个很好的先河。

　　记者与演出市场资深经纪人面对面—— 张小雪：预备进军大众演出市场

　　青年指挥家、南京市新世纪文化演出公司总经理张小雪，可以算是南京演出市场的资深人士了。他对南京市的文化演出市场有自己的见解。

　　卡雷拉斯，世界著名男高音之一。明年1月将来宁演出。据媒体报道，南京市文化艺术中心的售票热线几乎被打爆，即使票价高达2000元，也未能阻止热情的古典音乐迷。首日售票，50张300元的门票全部被南艺学声乐的学生买走。张小雪认为，南京高雅演出市场并不缺乏忠实的古典乐迷与拥趸。

　　记者：南京高雅演出市场情况怎样?

　　张小置：卡雷拉斯，在北京可能有10％的人知道，而在南京知道的人可能只有千分之一。明年我们公司将要邀请的马友友、帕尔曼很多人也可能不知道。只有经常请他们来演出才有人知道，这个市场才能培养起来。在今年的“四艺节”上，演出最高票价是280元，但却分为10、30、50、100、180元等6级，70％是低价票，是面向普通市民的。好多观众还喊票价“定高了”，主要还是收入低。解决的途径还是发展经济，提高收入。

　　记者：现在南京大众演出市场的情况如何?听说光阳大舞台生意非常红火。

　　张小雷：市民对演出这个概念有误解。光阳大舞台那种模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演出，应该归纳到娱乐业里头去。我们所指的演出是指一段期限，一次性的。不管演出多长时间．演出都有创作的成分在里边。像光阳大舞台的那种表演只是一种娱乐工具，很适合老百姓茶余饭后看如果这也算演出的话，那南京这样的演出多了去了，比如晚上酒吧里也有歌手唱歌、乐队演奏，那些也能称作演出吗?

　　英文里有四个词可以表达演出的涵义，分得很细。像光阳大舞台那种模式，是介乎于“红磨坊”与“插科打诨”之间，属于天天都有的表演形式。一个客人，天天让他看同样的表演再好也会腻的。

　　再比如交响乐，其实交响乐就是乐队在台上演奏。现在普通老百姓一听交响乐这个词，就觉得很深，误把曲式的名词做为形式。交响乐也可以演芭蕾音乐、歌剧。交响乐是四个乐章的曲式。现在百姓对交响乐的印象，就好像把鱼香肉丝当成川菜的全部了。鱼香肉丝当然是川菜，但川菜里还有麻婆豆腐、樟茶鸭等等。南京演出市场应该是一个包括多种表演形式和经营模式的大市场。

　　记者：南京到底需要怎样的演出，像光阳大舞台那样的演出能做吗?

　　张小雪：做。没什么不可以的。大众市场永远是最有潜力的市场，我们现在在酝酿一个更大的演出规模，这个规模是光阳大舞台的十倍甚至二十倍以上。目前的设想是做一种旅游性质的综合类的东西，表演只是龙头是其中一项。里面可以吃(自助餐)，可以住，还可以游泳、健身等。我们把高雅演出比做鲍鱼、鱼翅，谁都知道它昂贵，但人人都觉得物有所值，花再多钱也愿意。可是你能让客人天天都吃鲍鱼、鱼翅吗?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应该有不同的东西来满足客人不同的需求。

　　记者：大众演出市场的着力点在哪里?

　　张小雪：任何时期的演出市场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以前没有电视的时候，大家都到电影院去看电影。从多样化的角度看,观众要先看一些简单、明快的表演再慢慢上升到复杂的演出。这都需要一个过程，尤其中国观众是没有这种文化传统的。就是北京、上海这些地方离成熟还差得远呢。以市民本身的文化素质，精神需求来看，基本的广大阶层，一场演出七八十块钱是可以承受的。你付出了多少钱，就能看到什么层次的演出。至于那些5块、3块的演出没有意义，看了也是白看，和没看一样。

　　长沙歌厅铸就的成功模式

　　火爆的长沙歌厅，已经成为当地文化产业的一张名片。在许多娱乐界人士为摸不清受众口味而颇费脑筋时，长沙歌厅以它通俗的风格，在当地群众中引起强烈反响并取得良好经济效益。这种现象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吸引了不少外地人前往参观学习。

　　火在何处

　　长沙歌厅缘何如此火爆?大中华歌厅董事长刘平忠目睹了歌厅10年的发展历程，他这样解释：“长沙歌厅的文化魅力在于雅俗共赏。节目的内容和形式来自民间，但又把市井文化进行了艺术化处理，内容健康，符合不同层次观众的需求。”他介绍说，歌厅真正把观众当成了上帝，不对观众口味的节目及时撤换。歌厅节目几乎每半个月就要更换掉一半。

　　不同于一些夜总会备受非议的低俗表演，长沙歌厅是通过强大的互动性，让观众投入到现场的欢乐气氛之中来吸引人的。许多人受传统道德的影响，平时生活比较内敛，在歌厅这个环境里，他们找到了释放压力的空间。主持人热情洋溢，演员忘情投入，观众呼声如潮，台上台下浑然一体。业内人士普遍认为，长沙歌厅如此火爆，就是因为它给消费者提供了一个回复本真的空间，他们可以在此得到彻底的释放；而健康上的文化取向,又使它获得了持续发展的可能。

　　长沙歌厅，从零星的几个发展成一个群体,以至于在全国产生了重大影响，这还得益于当地文化主管部门的推动。在对歌厅的管理上，当地文化部门表现出了一种顺应其内在发展规律的开明意识和管理理念。针对多种多样的经营行为，他们不搞一刀切，而是注重从正面加以引导，如杨汉林所说：“支持健康的，允许无害的，反对格调低下的，坚决打击黄色的。”

　　1997年，大中华艺术团的流动大篷车到革命老区平江演出，当地居民奔走相告，广场万人聚集。这件事，使得长沙歌厅的经营者看到了歌厅文化更广大的市场和更广阔的前途。刘平忠说，“我后来总是想起平江县委领导激动得浑身颤抖的一幕，他不停地跟我说‘谢谢’!”从此，大中华艺术团平均每年下乡演出160余场，刘平忠和许多歌厅老板都认为，乡村市场是一块尚未开发的沃土，他们以后会更加重视这块阵地。

　　如何火向全国

　　随着声誉日隆，长沙歌厅已经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品牌。如何将这个品牌做大、做强，是长沙歌厅经营者一直在探索的问题。

　　“全国许多地方都由政府文化主管部门的领导带队，把当地的企业家带到我们这里学习，希望能和我们合作，到当地办歌厅。”刘平忠说，“3-5年内大中华将会遍地开花，省会以上的城市都会有我们的分店。”在记者采访刘平忠的两个小时里，大中华歌厅常务副总经理夏晓波陆续接待了来自深圳、山东和江西三地的企业。

　　不过，目前长沙歌厅在向全国拓展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困难和问题。2003年，大中华歌厅在成都开了一家连锁店，但至今生意平平，红太阳歌厅深圳分店的生意也不好。对此，刘平忠无奈地说：“成都当地的消费群体比较排斥长沙歌厅的形式，观众缺少热情，估计两三年内经营都很难有所改观。”红太阳歌厅的老总施杰认为，连锁化扩张，为长沙市和全国的歌舞娱乐业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经营业态，但连锁如何做大做好，是长沙歌厅的老板们现在必须正视的问题。专家分析说，地域差别引起文化差别，从而决定了人们的喜好和休闲娱乐的方式。外来的文化想要渗透进去，首先必须适应当地情况，投其所好。（完）（来源：江苏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