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似没有捅破的窗纸

　　于静

　　今年，2004国际滑联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首次登陆北京。中国名将申雪/赵宏博不负众望，继17日在《月光》音乐伴奏下获得双人滑短节目第一名后，昨晚他们在自由滑的比赛中，又将有浓郁中国韵味的《宋氏王朝》演绎得完美无缺。自由滑加上短节目的分数，总成绩206.54分使得他们夺冠。申雪/赵宏博的努力和激情不仅带给了他们金牌，更带给每个观众“美”的享受。成功卫冕使申雪/赵宏博不由得回忆起他们一起的每个日子，还有他们间浓厚的情意。

　　12年前没把申雪“当回事”

　　她，叫申雪；他，叫赵宏博。

　　她，小巧、妩媚；他，强悍、英俊。她和他正徜徉于一片爱情的海洋中。一天，她在梦中拾到一枚胡桃夹子，而他则是她梦中的王子……调皮、任性，甚至还偶有刁蛮，她诠释了一个生活在被宠爱氛围中的女孩子的全部。她成了图兰朵公主。可他仍愿意做那个守护在她身边的王子……她和他沉醉了……当聚光灯亮起的那一瞬，她和他幸福着，相拥着，同祝着属于他们的一份快乐……2003年，申雪，赵宏博又一次蝉联了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双人滑冠军。

　　从2002到2003，再到2004，从《胡桃夹子》到《图兰朵》，再到《宋氏王朝》他们每一步的成功，都标志着十余年时间的艰辛与磨练。1992年，申雪14岁。虽然她是教练姚滨从100多名女孩中挑选出来的，可当身高不足1.5米的申雪站在大她五岁的赵宏博眼前时，赵宏博还是显出一脸的不屑：“试试看吧，先练一个月。”赵宏博的态度深深刺激了本就性格倔强、不服输的申雪：“练一个月就练一个月！”看起来很温顺的申雪在心里盘算着。而申雪的这句话，也从那一刻开始在赵宏博的心里逐渐显现出了它的重量。

　　运动气质幼儿园时已显现

　　也许今天的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偶然，但也是必然的。小时候的申雪体质不佳，打针、吃药习以为常。申雪6岁时，父母商量后决定，把她送去滑冰，或许申雪的身体通过锻炼会变得好起来。

　　和申雪不一样，赵宏博从小最喜欢运动，蹦蹦跳跳的事情总能名列前茅，运动气质从上幼儿园时便显现无疑。那时幼儿园里常常组织打小篮球赛，赵宏博就是小篮球赛的主力球员及得分手。虽然是游戏，但有时为了赢对手，也不得不作弊：结果常常是同一场比赛赵宏博要分别更换几个不同的球衣号上场。而赵宏博的这种潜质也被老师看在了眼里，并把他推荐给老师的哥哥，而老师的哥哥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赵宏博滑冰的启蒙教练。但赵宏博的父母却不希望儿子将来从事这个职业，他们希望儿子将来能在艺术类方面有所发展，但赵宏博对此却执着不悔。

　　懵懵懂懂中她和他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与有着一到两年滑冰史的孩子们同一个滑冰班，他们有的只是欠缺。那时赵宏博谁也滑不过，但他不相信永远会这样，他认为只要努力就会改变。结果从骨子里不服输的赵宏博终于在他10岁的那一年，打败了他身边的对手，以业余组身份参赛的他竟战胜了专业组选手，取得了500米短道速滑冠军。

　　申雪则一开始就不被教练看好，瘦瘦小小的样子总让教练不忍让她完成太重的训练量。不甘落后的申雪并不想这样继续下去，她力图改变那种悬在尾巴边缘上的成绩。别人滑一圈，她就滑两圈；别人休息了，她仍然在训练，这样一来，她终于从尾巴边缘的队员走到教练姚滨的眼中。经历了苦与痛，一只丑小鸭终于有了让自己变成一只天鹅的决心。2002年，他们如愿以偿，第一次夺得了世锦赛双人滑冠军。

　　答应申雪父母照顾她

　　1992年牵手至今，她和他的感情已达到了至真至极的境界。彼此不经意间流露的话语，相互凝视的眼神，还有举手投足间，无不有一种真情夹杂其中。在赵宏博的眼里，申雪是个长不大的小妹妹，虽然十几年过去了，可申雪和刚结伴那会并没什么区别，一天到晚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赵宏博的身边。“我鞋子上的冰刀钝了。”住在隔壁的申雪很随意地跑过来，一脸灿烂地嘻笑着呈现在赵宏博的眼前。“拿来我看看。”赵宏博投去关切的眼神。本以为这下可以安静一会了，可没过几分钟，申雪又抱着一堆衣服站在赵宏博的门前：“明天我穿这件衣服还是穿那一件？”“那件吧，看起来庄重些。”“可我觉得这件好……好吧，好吧，听你的。”申雪旋风似的飞快地转了一个圈跑回自己房间。

　　除却游戏外，申雪的眼里，赵宏博是个顶好顶好的大哥哥。刚和赵宏博成为舞伴时，申雪的父母担心赵宏博会欺负申雪，常常买来穿的，吃的东西“贿赂”赵宏博。赵宏博明白申雪父母的心意，“放心，我会好好对小雪的。”赵宏博的话让申雪父母

　　的心里一阵发热。

　　喜欢吃甜食是女孩子的天性，申雪也不例外。为了满足申雪的食欲快感，赵宏博常常为申雪买来她最爱吃的奶油面包、小甜点心等，但奶油过多的食品，赵宏博还是坚决不买的。除了甜点之外，申雪还喜欢吃皮蛋瘦肉粥，赵宏博也常常买来，作为一种训练后的奖励给申雪。

　　冰上恋人情人节训练也快乐

　　赵宏博对申雪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出门比赛时，申雪总是扮演看包裹的角色。如果赶上坐火车的话，赵宏博还要为她铺好被子。此外，申雪稍微厚一些的衣物也由赵宏博来帮她洗，申雪则在一旁玩水……一曲“我眼中的你是最美……”从落满余辉的窗外飘来……

　　她和他都长大了，她和他都发现了彼此的美。她和他都喜欢听这首歌，因为这首歌道出了他们彼此间的感觉。“有事业心，随缘。”这是申雪选择男友最基本的想法。“坚强，内向，有主见，会体贴人。”这是申雪给赵宏博的印象。

　　爱情于朝夕相处间，总习惯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而至，她和他的爱情会不会也这样悄然而至。“我们是好朋友，也许会日久——生——情……”说到赵宏博，申雪的笑靥逐渐加深，但申雪还是在后面跟了一句：训练、比赛中我们不是以恋人相对的。沉浸于爱的人，好像会有一种力量在他们中间推进，让她和他在这种力量中不断的上升，朝着更高的方向去攀登。那么，她和他之间是否存在着这种力量，“……是一纸没有捅破的窗纸……”和申雪的答案比起来，赵宏博的回答显得更直接。她和他是一对冰上恋人，他们上路了，走在一条开满缤纷玫瑰的大道上。

　　2月14日是备受年轻的人们青睐的日子，可那一天的申雪和赵宏博却没有时间享受它。在那个时候，他们或者训练，或者打比赛。虽然没有玫瑰，也没有巧克力，但他们同样是幸福的、快乐的，因为没有东西可以替代真情。

　　其实，她和他也常常有礼物相赠。比如说，每次参赛时，他们都有一个约定：如果成绩优异，彼此便买礼物给对方。但每次比赛后，几乎都是赵宏博买礼物给申雪，“我喜欢看她馋馋的、要我礼物的样子。”对于申雪，赵宏博更多是鼓励、呵护，而申雪更多的是撒娇。

　　申雪折星星希望赵宏博幸福

　　申雪喜欢包包，赵宏博就找出各种理由买来大大小小不同式样的包包，赵宏博说，如果把申雪的包包聚集起来的话，完全可以开个包包展览会，可拥有如此之多包包的申雪对包包的喜爱程度却不见丝毫的降温。也许女孩子更赋于幻想，申雪给赵宏博的礼物也就显得更有诗意些。赵宏博的房间里，我们看到有一排摆放整齐的漂亮玻璃瓶，里面盛满了五颜六色的小星星，而这九瓶小星星就是申雪送给赵宏博的最好礼物。“每一颗星星代表我的一个祝愿，我把祝愿折进星星里，希望他能幸福、顺利……”星星包含了申雪对赵宏博太多的爱，而这份爱也只有赵宏博最能读得懂，最能体味到，“我收藏了她太多的祝愿，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知道赵宏博的这份幸福申雪是否能感觉到。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她和他都尽可能地让对方快乐。申雪偏内向，赵宏博偏外向，尤其在交际上，赵宏博更显现出了活跃的一面。一次，赵宏博带申雪去朋友那里聚会。本来早上还说得好好的，但到了晚上，申雪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去了，累。”一句话，让兴致正高的赵宏博一下子就跌落到了零点。尽管申雪的做法，赵宏博已有些习惯，但他还是希望申雪能和他一同前往，但申雪决定了，只要她的小性子一上来，即使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那个晚上的聚会，赵宏博只好形单影只了。不过，朋友那里，赵宏博不会忘记给申雪打圆场，“她今天忙……”虽然，有些时候，赵宏博也觉得申雪的做法让他没面子，但一想到申雪的不快乐，赵宏博就不再追究申雪的“过失”了，他觉得女孩子的晴雨表是与生俱来的。接受申雪，就应该接受她的一切。

　　《江南时报》 (2004年12月19日 第十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