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成
快到圣诞节了，快三岁的小侄女要我给她说圣诞爷爷的故事。我说圣诞老人的故事我没有，但拉着圣诞老人乘坐的“小跑车”在雪地里飞奔的小鹿的故事倒有。
故事当然不是我瞎编的，而是观看《动物世界》得知的。在侄女满怀期待的目光里，我开始简略讲述鹿的“壮举”。
给圣诞老人拉车的小鹿名叫驯鹿，生下来20分钟就会行走，然后1周内学会奔跑，1岁之内要跟随妈妈走完1万8千里长征。在这段充满艰辛的万里长征，小鹿和妈妈要过雪山、越草地、趟冰河。在路上，野狼围追堵截他们，杀死吃掉了小鹿众多的兄弟姐妹；还有金鹰，从高空俯冲下来，只要用翅膀一拍，就能把小鹿的背脊椎拍断而杀死小鹿；连细小的蚊子和马蝇也来欺负小鹿。小鹿如果站立不动，密密麻麻的蚊子能在两小时内把小鹿的鲜血吸去一半；而马蝇则爱把它们的蛆喷在小鹿的上嘴唇上，蛆里有马蝇的小崽子。马蝇的小崽子会慢慢爬到小鹿的鼻孔内孵化成长；还有一种牛皮蝇会拼命吸小鹿的血，更坏透顶的是，牛皮蝇会把自己的卵粘在小鹿的毛发上，等到幼虫孵化出来，它们就钻到鹿皮里面吸取营养生长。小鹿要逃避蚊蝇就只能努力奔跑，像逃避恶狼的攻击那样快速奔跑不休。最不幸的是，还有人举着猎枪守候在它们经过的路途中射杀它们。不过，尽管小鹿要遇上许多艰难险阻，但它始终跟随在妈妈身后不停前进。雪地上它要忍饥挨饿，游过冰河时冰块会拼命撞击它，它都不放弃……最后，小鹿终于走完漫漫长路。
故事讲完，照惯例，我问小侄女了：“听了故事，你知道了一些什么？”我以为小侄女会理所当然依照我从前教给她的话，说她知道小鹿的勇敢、不畏艰辛等等大道理。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一次，小侄女惊慌失措地跑到她妈妈身边，紧紧挽住她妈妈的手，说出了一句令我目瞪口呆的话。
侄女说：“我要感谢妈妈，感谢妈妈没将我生得是一只小鹿。”
《江南时报》 (2004年12月19日 第十四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