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梅董克诚 插图
这次应邀去日本奈良国立女子大学讲学，应该说与《人民日报海外版》的神州版有关。
12年前，也就是1993年1月16日，神州版上开辟了“衣饰文化”专栏。从此，我开始为知音们撰写有关服饰文化的思考文章。这些知音、知己，既包括遍布世界的读者，也包括海外版的诸层领导和各位编辑。从那时开始，编、作、读三方即展开了有兴味的，且又持久的心灵交流。
1995年，有一位正在日本京都橘女子大学读硕士学位的中国留学生，她叫施洁民，成为这个“衣饰文化”专栏的热心读者。有一次，她为中国纺织代表团作翻译时，提到想知道我的通讯地址，并表示她对中国服饰文化特有的爱。代表团回国后，辗转找到海外版文艺部，真的打听到我的工作单位，然后告诉施洁民。于是施洁民和我有了一封封的书信来往，当海外版文艺部领导和编辑得知这种文化交流与神州版有关时，感到有必要在神州版上把书信刊发出来。当然，刊发的都是施洁民的，算是“读者来信”。
2001年，已经回国的施洁民，准备把我的《中国服装史》译成日文，在日本白帝社出版。这绝对是好事，但做起来谈何容易？有利的是，她早就将我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上发表的文章圆满译出，已有好几篇在日本《衣文化》期刊上发表，应该说她已有经验，并对服饰专用术语有所了解。但神州版上的文章每篇才千字左右，而《中国服装史》却有近20万字。再说，我专为日文版《人民中国》期刊撰写的服饰文章，以及准备译成8种文字即将在五洲传播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服饰》专著等，都是考虑到翻译问题，尽量写成白话，有诗词的也要掰开揉碎地描述出来。可是，《中国服装史》是1989年出版的，1999年又推出了修订本，但仍是惜墨如金，一字顶好几个字使，有些索性半文半白。这样一来，无疑增加了翻译的难度。加上我与小施分处大江南北，虽都说普通话，但解释起什么具体颜色、款式时就很费时间了。小施打来长途电话，我们异地同时打开这本书一字一词地分析、推敲翻译问题，就大约用了40多个小时。别管怎么费事，这部译成全日文的《中国服装史》终于在2003年4月份在日本出版了。仅半年中就重印了3次。
这次去奈良女大，我们是与施洁民同往的。看到登着我彩色大照片的讲演海报上，写着《中国服装史》著者时，我俩会心地笑了。走在奈良正全院和唐招提寺的小路上，我们手拉着手，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回忆着9年前的通信，今年年初的上海初见面，禁不住异口同声地说出来：人民日报海外版！神州！衣饰文化！
我们仰望着蓝天，畅谈着未来，话题自然归结到———海外版，服饰与人。有缘千里来相会，真应了这句古话！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4年12月20日 第七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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