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岱桥
荷兰人以拥有凡·高这样的大艺术家而自豪,有人说,当今荷兰人可能不知道首相的名字而绝对不会不知道凡·高。
荷兰人既喜欢上教堂,也喜欢上画廊。一周不去一次画廊,便会被认为是没文化、没修养。到荷兰来,自然也要去看看画廊,而首选当然是凡·高画廊了。
凡·高画廊实际上是凡·高博物馆。荷兰的城市很清静,到商店也不会有熙熙攘攘的景象,可凡·高博物馆内参观者却络绎不绝。凡·高是享誉世界的现代艺术大师,他虽然只活了37岁,真正的艺术生涯只有10年,但开创了现代艺术的先河。
凡·高在世时,一般荷兰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国家还有一个叫凡·高的画家,因为荷兰大画家太多了,以至西洋画史上有了举足轻重的荷兰画派。凡·高一生创作了二千多幅珍贵作品,可在世时卖出的只有一件,还是在布鲁塞尔卖给比利时人,换了400法郎。高超的艺术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他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身怀绝艺而赤贫如洗,最后客死法国欧韦。凡·高出名是在他去世后。有讽刺意味的是,荷兰这位艺术大师并不是荷兰人发现的,是一位爱好艺术的德国贵夫人发现了凡·高画的价值,而成为凡·高的伯乐。如果说艺术是不朽的,而依我看真正不朽的应该是对艺术的理解和承认;如果说艺术家是伟大的,而我认为真正伟大的是发现艺术家而没有留下名字的凡人。
生前的艺术家,死后才被发现;生前的英雄,死后才被追认。凡·高在荷兰没被认识,演绎了凡·高的悲剧,而荷兰因为有凡·高而多了一场悲剧。有人形容,凡·高面前的荷兰人,是一群长了眼睛而没有视力的瞎子。荷兰人面前的凡·高,是一个得不到理解而陷入极度孤独的疯子。
凡·高的境遇教育了荷兰人,今天的荷兰人对凡·高都有一分歉疚感,因而也增加了对凡·高的敬仰。他们在阿姆斯特丹建起了最漂亮的博物馆来纪念凡·高,来展示、学习凡·高。当然,荷兰政府也从凡·高的境遇中受到启示,他们提出,对艺术家要多一些关爱,多一些尊重,多一些理解,多一些宽容,绝不让荷兰历史上出现第二个被埋没、被冷遇的凡·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