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调控从“硬道理”到“软着陆”

　　四川新闻网-成都日报讯

　　十六届四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指出，宏观调控能力直接反映党的执政能力，体现党领导经济工作的水平。宏观调控的全部意蕴，就在于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

　　2003年7月，刚刚驱散非典的中国还沉浸在全球对华投资复苏的喜悦中。开户炒股的新股民越来越多，低迷股票市场似乎已听到了春天的脚步。人们忽视了，房地产、汽车、钢铁、建材业正一路热火朝天。

　　“ＳＡＲＳ的气氛还没有完全褪去，满世界已是工业机器的轰鸣声。”一位经济学家这样形容那时的投资热度。

　　2003年第三季度，粮、油、肉、蛋价格全面上涨。一些地方的居民抱怨，连西红柿和黄瓜都卖到2块钱500克，这是往年下雪后才有的价格。2004年前两个月，固定资产投资猛增53％，超过经济全面过热的1992年。中国钢铁业投资增幅也达到了惊人的202％。国家统计局通货膨胀的数字一直在噌噌地变，不断逼近5％的“警戒线”。　危险向中国经济奔袭而来。

　　暴风雨来临3月，每年一次的两会如期召开，中央提出今年的ＧＤＰ增长目标为7％左右。这是一次罕有的下调：即使是在2003年遭遇ＳＡＲＳ的困难条件下，中国ＧＤＰ也保持了9．1％的高速增长。国际舆论认为，“中国摒弃ＧＤＰ崇拜”。业界认识到，中国的宏观经济调控开始进入实质阶段。

　　投资的高速增长带来了煤电油运的高度紧张。与此同时，中国经济又非全面过热，农业、教育、公共卫生、社会保障等许多薄弱环节亟待加强。对于中国政府来说，这一次宏观调控，需要“太极术”，不能下药过猛，却又要柔中带刚。

　　科学发展观仍是必须坚持的思想底线。中央强调：要坚持“区别对待、有保有压”，实行“点刹车”而不是急刹车，在“治热”时也要“治冷”。此轮宏观调控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不是简单地控制总量，而是在遏制投资过快增长势头的同时，对农业和粮食生产，以及社会、卫生、教育、科技等公益事业和服务业等薄弱环节，给予重点支持。

　　中央一系列宏观调控政策措施相继出台，这一举措被誉为意味深长的“60天部署”直指地方政府行政主导的投资热。3月，国家发改委宣布，原则上不再新批钢铁企业，不再审批电解铝生产建设项目，严禁新建和扩建有关水泥生产项目。

　　但是，从各地传来的消息并没有令决策层感到乐观。三大行业投资刹而不住，反而愈演愈烈。3月18日，在两会之后的记者招待会上，温家宝说，今年宏观调控面临的困难不亚于去年的非典。

　　3月24日，央行再度调高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宣布从4月25日起实行差别存款准备金制度。

　　4月9日，温家宝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时强调，要进一步采取有力措施，有效遏制投资过快增长势头，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同时强调必须适度控制货币信贷增长。中央的态度在此时发生了一个重大的转变。

　　4月11日，在上一次调高的差别存款准备金率还未实行之时，央行再次出手，宣布从4月25日起，再次调高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

　　4月上旬，有关第一季度的经济数据陆续出来。第一季度，ＧＤＰ增长了9．7％，延续了去年以来的高速增长态势。投资增长43％，为1997年来的最高，物价持续上扬。如果任由这种势头发展下去，最终结果会大大偏离中央制定的目标。

　　已经到了必须采取更严厉调控措施的时候了。

　　铁腕整顿4月28日，国务院常务会议责成江苏省和金融监管部门对铁本项目涉及的有关责任人作出严肃处理。铁本公司法人代表戴国芳涉嫌经济犯罪被刑拘，常州市委书记范燕青被党内严重警告，江苏省国土资源厅副厅长王明祥责令辞职。

　　此前3天，国务院发出通知，提高钢铁、电解铝、水泥、房地产开发投资项目的资本金比例。钢铁资本金比例由25％提高到40％，水泥、电解铝、房地产开发由20％提高到35％。

　　媒体用“铁腕整顿”来形容中央的调控力度。

　　以电解铝为例，投资增长与消费需求矛盾已经达到惊人程度，全国现有生产能力546万吨，已经产大于销，截至宏观调控前，仍有20个省区市正在热投电解铝，在建项目达47个，在建拟建能力有500万吨，与2002年全国形成的产能相当。

　　在云南省贫困县———玉溪市峨山彝族自治县，2002年12月新一届县领导班子走马上任后，短短一年时间内新上炼铁、焦化等大大小小近30个工业项目，这些美其名曰“招商成果”的小冶炼企业的生命周期却只有3年至5年。

　　4月30日，国家发改委推出《当前部分行业制止低水平重复建设目录》，涉及行业包括钢铁、有色金属、建材、纺织等行业，进一步明确了调控方向。

　　同一天，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在江苏开始了7天的考察。胡锦涛此行主要是为了亲身体验和了解宏观调控政策的效果和冲击，更好地落实科学发展观。而选择铁本项目所在地江苏，显然是别有深意。

　　从5月份的数据看，4月以来的这一系列措施显然起到了作用。一直节节攀升的投资出现了明显的下滑，由4月份的34．7％下滑到5月份18．3％。贷款增幅也出现下滑，钢材价格明显回落，“宏观调控初见成效”发改委的报告说。

　　中央继续出手，土地、金融、固定资产投资项目清理等各条线的中央督查组、检查组一批批地撒向全国。

　　能源瓶颈

　　8月1日傍晚，浙江义乌上空飘来一片云。一阵密集的人工降雨的炮声后，雨哗哗而下。江泽林那一刻甚至想冲进雨中欢呼。就在这场雨之前，江所在的义乌新光饰品有限公司已经连续停电8天。

　　然而他却没想到雨走得如此急促。仅过了一天，天空放晴，气温又骤升到37℃。随后的8月2日，新光饰品收到了义乌市有序用电办公室的紧急通知：“在8月3日—8月10日期间，继续执行全市所有工业企业全部停止生产用电方案。”这意味着，从7月24日至8月10日，义乌所有工业企业将被迫断电17天。

　　“要不是用电形势太过严峻，义乌不会采取这种措施。”义乌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叶国江解释说。缺电缺到这样的程度，显然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义乌市高峰时段用电指标为24万千瓦，最高网供需求负荷达到48万千瓦，用电缺口24万千瓦，仅居民生活用电一项的用电负荷已经高达28万千瓦，空调降温负荷达到9万千瓦。也就是说在这样的用电指标下，即使义乌市企业全部停止生产，也不能保证居民高峰时段的用电。而且形势还越来越严峻。

　　今夏，全国经历了22年来范围最广的一次电荒。27个省市拉闸限电。

　　在北京，周末不再是唯一休息时间。为缓解夏季用电高峰的压力，北京市6389家非连续生产型工业企业在7月8日至8月31日期间实行职工轮流周休制度。

　　在缺电严重的浙江、江苏，有些地区甚至必须停四供三。而在杭州，连续出现最高温度37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天气和高达63万千瓦的负荷缺口，杭州市不得不将所有防空洞向市民免费开放。

　　缺的不仅仅是电。进入今年以来，黄河来水持续偏枯，4月至7月期间，黄河中游内蒙古、宁夏河段先后出现五次断流预警。在北京密云水库，湖中小岛一个接着一个出现。面对北京供水的最严峻时刻，北京市今年被迫从“干渴”的山西、河北两省调水1亿多立方米。

　　与此同时，各地频频拉响“水荒”警报：天津用水告急，不得不继续依靠黄河这根“救命稻草”实施第九次“引黄济津”缓解用水困难；太湖流域缺水高达139亿立方米，很多水乡泽国闹起了“水荒”。

　　作为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费国，去年中国石油消耗超过2．5亿吨，由于国内资源有限，进口石油9000万吨。随着国际油价的不断攀升，对中国经济产生的影响不言而喻。

　　缺电、缺油、缺煤、缺水，此类信息见诸报端的频率不断升级。瑞士信贷的报告曾预言中国经济即将遭遇供给瓶颈。中国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魏杰也指出，中国经济虽然已上升为世界经济，但是很快就会受到资源边界的束缚，资源短缺将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瓶颈。

　　价格杠杆

　　7月以后，全国各地的跨省公路上随处可见“公水联运，迎峰度夏”的标语。所谓“公水”，是指公路水路；“运”的是什么？是煤。7月19日至8月7日，中国铁路共抢运煤炭6285．5万吨，其中抢运电煤3473万吨。

　　抢运的是煤，但引发抢运的却是电。7月中旬，中能电力工业燃料公司及五大工业电集团在呈送国务院的一份报告中称，当前一些电厂煤炭库存已濒临危险边缘，个别电厂库存煤不足三天。这份报告惊动了中央。

　　为了疏导电煤矛盾，国家连续调整电价以抵消煤价上涨对电力发展的影响。但“计划不如变化”，电价调整尚未到位，煤价又涨了。7月17日，电监会在呈报国务院的专报信息中称，煤电运之争“不是资源问题，也不是运力问题，而是价格秩序失控。”

　　为缓解煤电油运供应紧张的情况，发改委开出药方，包括实施煤电价格联动、限制落后淘汰产业发展、减少对煤电油运的不合理需求等措施。

　　在当今中国，排队买东西的情况已不多见。11月9日，北京居民却在银行门口排起了长队。从10日起，北京市场的电价将从每度0．44元上涨到0．48元。“一度涨4分钱，不多，但累计起来也不少，明天就涨了，今天多储备点。”已在潘家园工商银行排了近一个小时队的李师傅说。9日这天，售电量比平时翻了17倍。

　　为了满足群众的购电需求，北京电力公司与银行不得不延长营业时间。在此之前，重庆、浙江、福建、贵州已提高了电价。

　　北京市还从8月1日实施了14年内第9次上调自来水价格，重庆市自12月1日起主城区居民水价上调0．20元。

　　11月25日，国家发改委发布了我国首个《节能中长期专项规划》，提出了我国节能的“阶段性目标”。中国在经历了2004年最严峻的能源考验之后，节能工作开始全面升温。

　　粮食大丰收

　　国家发改委主任马凯指出，新一轮宏观调控不是全面紧缩，而是区别对待，有保有压，重点是结构性调整。主要解决部分过热行业投资过快增长、粮食生产连年下滑两个问题。在看好土地和信贷两个“闸门”，抑住固定资产投资增长过快的同时，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更直接、更有力、更有效的综合措施，支持粮食生产，促进农民增收。

　　2月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农民增加收入若干政策的意见》全文公布。这是时隔18年后中央再次把农业和农村问题作为中央一号文件下发，也是建国55年来中央首次就农民增收问题出台文件。

　　根据“一号文件”，国家对13个粮食主产区的农民进行直接补贴，平均每公顷300元。此外，今年，黑龙江、吉林两个粮食主产省率先进行了免征农业税试点；其它11个粮食主产省市也降低3个百分点的农业税。在中央“一号文件”为主导的一系列惠农政策的激励作用下，中国粮农的积极性被重新调动起来，粮食生产出现升温。

　　“馒头涨了5分，烧饼贵了1毛，粮食、副食、油都涨价了。”在北京和平街，一位买米的妇女一边唠叨一边付钱。“这粮价好几年都没动，也该涨了！其实俺们也没咋赚钱，卖粮的价涨了，我们的进价也高了，利跟过去差不多。”从河北沧州来北京卖米的粮贩宋秀兰一边应答一边找零钱。

　　宋秀兰两口子做粮食生意已经10多年了，原先在家就种麦子、玉米，现在在北京和平街租了间小门脸卖粮食，货架上摆满米、面、杂粮和鸡蛋。整天在粮摊忙前忙后的宋秀兰说：“咱国家经济挺好，涨点价，没啥大不了的。”

　　然而，就在粮价明显上升的时候，中央实行粮食最低收购价制度，降低了农业税税率，并对种粮农民实行直接补贴。据统计，全国向种粮农民发放直接补贴112亿元，全国13个粮食主产省（区）通过粮食直补，已补贴农户13892万户，平均每户增收74元。由于粮食价格上涨，今年农民的售粮收入增加了600多亿元。

　　国家税务总局年终的统计显示，2004年全国农业税收入约200亿元，加上20％的附加，预计征收农业税240亿元。和去年相比，全国将减轻农业税负担220亿元，再加上取消除烟叶以外的农业特产税，全年农民税负将减轻280亿元左右，大大超过年初预计为农民减负238．9亿元的目标。

　　对中国农民来说，这份“大礼包”的意义，不仅在于负担的减轻，从长远看，它意味着延续了两千年的“皇粮国税”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初冬的黑龙江寒意渐浓，但绥棱县上集镇农民王海脸上挂满了笑容。王海对记者说：“今年我种了45亩水稻，一共收获了2．5万公斤稻谷，比上年总产多了约4500公斤。粗略一算，今年纯利润能达到3万元。”像王海一样，耕作在黑土地上的黑龙江农民，今年在一系列好政策的推动下迎来了一个久违的丰产增收之年。统计数据显示，今年黑龙江省粮食总产量达到了313．5亿公斤，比上年增长25％；农民年人均纯收入有望达到3000元，两项均创历史最高纪录。

　　综合各省公布的数据，今年全国粮食总产累计已经超过了4600亿公斤，这个数据的公布不仅意味着我国顺利完成了年初制定的4550亿公斤粮食产量的预期目标还意味着中国粮食生产止住了连续5年下滑的脚步。今年1—3季度，

　　农民人均现金收入2110元，实际增长11．4％。这是7年来农民收入增长速度第一次超过城镇居民。

　　这无疑是2004年中国最亮丽的一笔。宏观政策转型今年上半年国家加强宏观调控之后，数量庞大的民营企业认为，中央强调宏观调控政策要“有保有压、区别对待”，但具体到一些地方部门时，为了担负最小的行政风险，对民营企业的信贷和项目审批往往采取简单的停贷停批方式。5月底，从希望集团传来消息说，一个超过100亿的稀铝项目已压缩一半的规模。

　　极端一些的企业认为，宏观调控是为了给国有企业创造机会，“一刀切”成了向民营企业“切一刀”。

　　对于民营企业的一些误解，中央作出了反应。7月25日，国务院在青岛召开促进非公经济发展座谈会，曾培炎副总理到会。会议及时传递了中央的信息：宏观调控并非针对民营经济。

　　学术界也有不同意见传出。高盛亚洲董事总经理祖六表示，政府目前依靠行政手段来打压投资过热，在很多方面跟计划经济时代的手段相似，应更多地采取以市场为主导的宏观调控措施。央行应提高利率，投资需求才能真正得到抑制。

　　8月，央行要不要加息成为学术界的主要争论。经济学家吴敬琏称，过度的行政干预必然会带来较大的副作用，应更多采取总量手段和价格手段进行调控。

　　此时，宏观调控作用继续显现。70％的开发区被撤销；粮食种植结束了连续5年的下滑趋势，农民增收明显。不过，珠三角等地开始出现“民工荒”。此前基本没有管理部门和经济学家提出过这种预警。

　　国内一些学者认为，宏观调控确已显现效果，但调控目标并未充分实现。煤电油运依然紧张，有的甚至进一步恶化。而投资在5月探底之后，连续两个月走高。9月，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度再度升高，比8月份放大800亿元。

　　至此，久为各界猜测、激辩的“加息”已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10月28日，星期四。下午6点14分，央行网站发布了一条极为重要的消息：央行决定上调金融机构存贷款基准利率、进一步推进利率市场化。全文加上表格不足1000字，但却在全国乃至世界激起了轩然大波。

　　次日，央行加息成为头条新闻。股市跳空低开，债市发量下挫。同时，香港股市大幅低开，美国、日本股市同样开盘下挫，伦敦市场也受到明显影响。英国《金融时报》用醒目的标题说，“中国利率上调震动了全球市场。”

　　一些经济学家强调，这是中国9年来的首次加息，更是中央政府宏观调控的一个重要转折，意义非凡。它意味着中国政府在动用了一系列的行政手段进行宏观调控后，终于转向了利率这种更重要的市场手段。

　　在学术界，伴随着宏观调控的进行，建议宏观政策转型的声音也多了起来。这种声音得到了中央的呼应。继货币政策之后，财政政策也加入了宏观调控的“组合拳”。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2005年起，实施了7年的积极财政政策将转为稳健的财政政策。货币与财政政策“双稳健”开始为中国经济保驾护航。

　　回到安全区

　　7月，居民消费物价指数跨过通货膨胀的警戒红线。

　　8月，跨过红线。9月，跨过红线。10月，这个指数终于退回安全区 比9月份回落0．9个百分点。

　　中国经济过热的各种指标开始进入安全区。

　　粮食生产出现重大转折。最令老百姓感到紧张的通货膨胀压力也得到了缓解。

　　在这一轮宏观调控中，中央及地方促进就业的“良苦用心”随处可见：在对部分行业信贷全面紧缩的同时，对吸纳下岗失业人员较多的中小企业小额信贷支持被再次放松。据统计，1—9月，全国城镇新增就业774万人，下岗人员再就业385万人。

　　在内蒙古乌海、鄂尔多斯、乌兰察布等地一大批规模小、污染重、技术设备落后的中小型电石、铁合金企业已经停产或徘徊于停产边缘。导致电石、铁合金企业撑不住的原因，是这两个行业与钢铁、水泥、电解铝等过热行业同样存在着严重的低水平重复建设，因而受到宏观调控的有效遏制。

　　与此同时，土地市场整顿也取得重要进展，初步遏制了违法乱批滥占耕地势头。据统计，近一年间，全国共撤销各类开发区4735个，占开发区总数的70．2％。

　　中国经济已三度过热。改革开放20多年来，中国有过三次宏观调控：上世纪80年代末的那一次，以“治理整顿”收局；90年代的那一次，最后又走入通货紧缩。2004年的第三次宏观调控则有惊无险地走出困局。

　　2004年岁末的中国经济，在向“软着陆”方向渐行渐近。

　　尾声

　　在“全球看东方”的2004年岁末，中国宏观调控棋局开始收官。12月21日，国务院召开会议部署全国第一次经济普查工作。宏观调控仍是2005年的首要任务。

　　年底，据权威部门估计，目前全国违规建设的电站规模超过8000多万千瓦。国务院近日批转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坚决制止电站项目无序建设意见的紧急通知》，要求对在建和拟建的电站项目进行清查。

　　波及全国的能源紧缺掀起了新一轮电力投资开发热。但由于缺乏统一规划和有效调控措施，新一轮电力建设热出现重复建设苗头。电力无序建设问题已经引起了国家高度重视。

　　发改委主任马凯说，宏观调控的5大重点是：坚持控制固定资产投资总规模过快增长，防止某些行业无序建设、过度扩张出现反弹；认真落实稳健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正确把握政府投资的投向；努力促进煤电油运和重要原材料供需衔接，确保经济平稳运行；密切关注市场变化，保持价格总水平基本稳定；继续加强监测预警工作，及时发现和研究解决苗头性、倾向性、趋势问题。

　　中国经济依然在快速而复杂的道路上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