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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二路车”和往事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01日19:33 湖南在线-三湘都市报

  史力

  走进意大利佛罗伦萨街头的“玉园”餐馆,餐厅里正在播放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没想到在国外还能听到刀郎唱的歌。我对刀郎的歌比较喜欢,是因为他唱的歌多数充满“西域味”,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曾在新疆工作了六年,听他一唱不由激起对青春年华的回忆。

  特别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这一首,每次听到歌曲的第二句:“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我都会感到心动,眼前总是一下子浮现出三十八九年前乌鲁木齐的“八楼”和这座大楼前的二路公共汽车。“八楼”指的是新疆的“昆仑宾馆”,高达八层,所以大家都叫它“八楼”;当时“八楼”是乌鲁木齐市里最高的建筑,加上附近很空旷,“鹤立鸡群”的它显得格外地高大。二路车是经过“八楼”下的一趟公共汽车线路,那时的公共汽车的式样,跟长沙现在跑的普通公交车差不多,车站的站牌比现在简陋,一根铁棍子上面挂个印了站名的铁牌子。

  “八楼”和二路车对我和我爱人阿梅来讲,都是值得记忆的,因为我们当年的“恋情场”中就包含了它们。

  阿梅是1965年6月23日从天津一所学校分配到我们新疆兵团非金属矿公司的,那时我是公司机关办公室的一位小小办事员。这年7月初,建材部和兵团联合组织了全国非金属工作会议,会议就在“八楼”举行。全体代表参观石河子新城,是会议的最后一项内容,出发的前一天,公司领导让我通知了天津刚分配来的几位男女同学,明天都跟着去参观。第二天,我又专门到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站前接他们,我在站牌子下等了一会,就见到阿梅和其他同学从车上下来。阿梅的个子是女孩子中最高的,见到我,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这是她给我的第一个微笑。

  一年多之后,也就是1967年2月,我患急性流行性脑膜炎住在新疆医学院附属医院。住院的第二天,阿梅拎着水果到病房看我来了。我知道她是乘二路公共汽车来的,我们公司门口有二路车的站,这趟车经过“八楼”后好像再坐一两站,就到了医学院。那个时候正是“文革”处在所谓“一月革命”的阶段,是最混乱的时期,公共汽车的玻璃被损坏不少,可以说没有几辆的车窗玻璃是“囫囵”的,虽说可敬的司机和售票员们坚持保证每天上班,给人们出行带来了方便,可在零下20几度中乘四处漏风的公共汽车,车子一开,冷风一灌,人穿得再多也被冻得够呛。阿梅来看我,不仅要顶着寒冷,更要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可是她来了,她是身穿厚厚的大衣,戴着大头巾和大口罩乘车来的。她走进屋,那被冷得发红的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这个微笑对我来说,如同在冰雪中见到了温暖的阳光。这片“阳光”在我生病的时候一直温暖着我。我总共住院九天,很多同志都来看过我,但每人最多是一两次,阿梅却看过我10次,最后一天是她上午来看过我一次,给我削了水果,下午和其他同志一起接我出院。从此,我们两人便开始恋爱了……

  我们的恋爱一开始就遇到了阻力,因为阿梅的爷爷是“资本家”,而我是老革命的后代,已在兵团后勤部政治部当干事的我,正受到组织的重视,要培养我当政治部的秘书。老革命的后代、革命的“好苗子”怎能跟“资本家”的后代结合呢?不少人劝我“正确对待婚姻大事”。但我觉得自己的一生不能没有“阳光”,坚持跟阿梅不变。好在政治部主任袁国璋同志不想拆散我们,可在极“左”的气氛中,又不能不有所表示,袁主任想来想去,决定让我到宣传科搞通讯报道。从近处想,那个年代对搞宣传的“出身要求”不那么严,我和阿梅的婚事也不受影响;从长远发展想,袁主任说我个性太直,最好别走“官路”,我又喜欢写东西,以此为职业最好不过。我调到宣传科后,就开始了我的新闻生涯,从通讯干事做起,慢慢地走上了专业的道路,成为了省报记者。从事新闻工作后,我才真正地“找到了自己”,潜能得到充分的发挥。我能走上记者的道路,能够找到自己终生热爱的事业,真还得感谢阿梅的家庭出身。而这个最初的感谢,则应该从刀郎歌中的“二路车”和“八楼”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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