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土地的人们

　　报告文学

　　楚良　木施　著

　　警察们开车走时留下话：还要来抓的！跑是跑不脱的，肇事者最好立即去自首。跑到山上躲起来就不抓了吗？胡养木，胡长东，你们逃不掉的。我们天天会来的，直到把你们抓到。

　　被抓的4个村民被带到左溪镇派出所做笔录。

　　胡养松说自己没闹事，只是看了下热闹。

　　问讯的人一把将他扯过就是两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口里出了血。他也就不敢再争辩什么了。人家怎么问，他就怎么答。一逼一诱，他只有照人家要他说的话说了。不然，就得挨揍，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交待怎么放车胎的气之类。

　　胡常高父子3人都挨了打。

　　胡常高挨打是因为他说不清楚话。连人家问什么他都牛头不对马嘴——他被吓得语无伦次。审讯的警察以为他装聋作哑。于是就打，打得他吐血，还是说不清道不白，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谁策划，谁指使，他哪儿知道呢。他可不能乱咬别人，宁可自己吃苦头。

　　胡建平与胡建华兄弟俩跟他父亲不同，胡建平上过中专卫校。年轻气盛的，无辜被抓被打当然不服气。

　　“我们犯了什么罪，你们这是非法拘押。侵犯公民人身自由权利。”

　　“你小子他妈的嘴硬！你们聚众闹事，抗拒执法，扰乱公务，带头肇事，抓你抓错了？”

　　警察一边说一边拳脚相加。把胡建平逼到墙角，一顿猛揍。

　　胡建平还是不服：“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带头闹事？抗拒执法？”

　　“你还继续顽抗！我看你找揍。”又是一顿拳脚。

　　胡建华也跟着哥哥挨揍。他也不服：“你们捕人，抓人，铐人，打人，是侵犯人权的。请你把逮捕证拿出来我们看看，不然，我要告你们私设公堂，非法拘押。我要控诉！”

　　两个警察一齐上，“你控诉去吧！我们没打你，也没骂你哩。打你谁作证？伤在哪里？在哪里打的？时间地点人证物证旁证何在？”

　　两个人一边打还一边自问自答开玩笑：你打了他吗？没有啊！他额头上是怎么搞的？是他自己撞在墙上的。一边打，一边取乐儿，不留明伤。直到把两小子揍服了。逼着他们留下笔录，还要他们说，没有挨打，只是很客气地讯问情况而已。

　　全是治安大队的人，你到哪里说理去？

　　审讯了两个多小时，做了笔录，让他们签字画押。但没有放他们回家，把他们拉上了警车。不让他们坐，让他们蹲着，押到县治安大队去。

　　到了县治安大队，继续审讯。

　　这次审讯是在治安大队队长吴远金的办公室里。

　　他们被押进来。半天过去了，不给水喝，也不给饭吃。更不让他们坐。

　　参加审讯的有治安大队的指导员季日勇，做笔录的翁祥亮。当然，还有两三名警察。也就是打手，办公室的桌子上放了录音机，还架起录像机。

　　季日勇拍着桌子要他们交待违法罪行。

　　胡常高说去说来也就那两句话，没新鲜内容。逼也逼不出个屁来，于是把他送到看守所关起来。

　　他们把精力集中到胡建平和胡建华身上，认为这两个青年一定是闹事的先锋。先用拳头揍了一顿，然后用橡皮棒子揍，轮番逼供长达4小时之久，不给水喝，也没有给饭吃。两兄弟再也硬不起来了。做了笔录，送到看守所关押起来。叫家里人送东西来。

　　胡常高的哥哥连夜送来了衣物，鞋子，还有吃的。(26)

　　图：

　　量地时警察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