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松：曾经进过派出所 与女友属日久生情(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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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11日09:19 新华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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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算得上我职业生涯无数次采访中最特别的一次了。我的采访对象开着车，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窗外华灯初上，这个城市刚刚迎来又一个冬天的夜晚。车开得很慢，采访就这样进行。从石景山的首钢体育馆开到菜户营桥脚下的报社门口，一共用了一个小时。车停在报社门口，我们又花了20分钟结束了采访。 然后，他到城里办事去了，我回报社写刚刚结束的那场比赛。 那天是周日，北京首钢队的比赛在下午进行，比赛结束后，我对张云松说我必须要在今天做一个你的采访。他面有难色，说还真的没空，因为他马上要到城里办点事，完了就要晚上十点多了。“要不咱们在路上聊吧，你不是正好也要回城里吗？正好送你一程，我开慢点。”他说。车从城西的石景山一路往东开，那天似乎是农历的十一月十五左右，我们的正前方，始终有一轮刚刚升起的亮洁的明月。 后卫匮乏的年代 小云给人新的希望 张云松，圈内人都称他为“小云”。我们曾经开玩笑说，即使到了八十岁，你还是“小云”。 凭借上赛季在联赛中的出色表现，北京首钢队的后卫张云松进入了国家队助理教练、立陶宛人尤纳斯的视线。去年4月，张云松被召入奥运国家队的集训大名单。那天，在篮协开完发布会后，我打电话把这个告诉了他，当时他还不太相信。因为那是26岁的小云平生第一次和国家队扯上关系。 后来，张云松的妈妈告诉我，那天，小云特别激动，他们全家都特别激动，那天晚上，小云、妈妈和小云的女友三人一直聊天到凌晨三点。 去年8月，张云松最终挤掉老将范斌、小将胡雪峰，被哈里斯带到了雅典。在雅典，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上场机会，但这段国家队的经历对小云来讲弥足珍贵。 新赛季的ＣＢＡ开始后，众人看到了首钢队那个无可阻挡的小个子后卫，他和焦健一起，带领首钢队一直占据着北区第二名。中国篮球高层也惊喜地看到一个速度、突破和三分球都非常出色的小个子球员，很多人认为，在这个后卫稀缺的年代，这个来自北京的小个子球员，将会担当起国家队后卫线上的重任。 那一刻他意识到 世界上再也没有父亲了 我以为，聊到已故的父亲，对于小云来讲至少需要一个过程，而采访刚开始不久，小云却很自然地说道：“父亲去世那阵子，是我一生中情绪最低落的时候。” 2002年7月，小云的父亲再次病危住院了。在那之前，父亲患上癌症已经有五六年了，但这次，情况非常不好。 正在随队进行夏季集训的小云并不特别清楚，他以为这是父亲的一次比较普通的住院。他以为，父亲过几天就会回来，继续和他争论篮球世界的种种。但母亲知道父亲的病已经恶化了，但她没让小云知道真相，她也希望丈夫能迈过那道坎。 那些天，小云训练结束后会去医院看看父亲，每天都会呆到十点左右，“每天我要回家的时候，父亲都不太愿意让我走。”而那天，父亲状况看上去比前几天好得多，还让小云早点回去休息，于是，小云那天九点不到就离开了医院。 晚上十一点多，家里电话突然响起来，“当时我意识到，肯定发生什么了，就疯了一般往医院跑，”小云静静地说，“他们正在抢救，但人一点知觉都没了。”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世界上再也没有父亲了……”说到这里，小云的声音哽咽了，车窗外的明月，照着小云满眼强忍着的泪。 “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为他做得也太少了，而且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小云说。 对于小云来讲，生命中，再也不会有比这更遗憾的事情了。“一定要在父母有生之年孝敬他们，让他们感到幸福，否则，一旦失去，你将遗憾终生。”他这样告诫我。 小云说，父亲是老实本分的人，自己如今的性格也像极了父亲，一个传统的、老实本分的人。 得知自己入选国家队大名单的第二天，小云和女友来到父亲的坟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小云说，进国家队为国效力，是父亲生前对他最大的期望。 他珍惜生活 孝顺母亲是最重要的事 在父亲那里留下的遗憾让小云知道了珍惜。于是，他将所有的孝心都尽到了母亲身上。 “如果有一天让我为篮球抛弃一些东西，我会选择，”小云说，“钱和荣誉我可以不要，但如果家里一旦出现了情况，需要我放弃篮球，我会义无反顾。比如我妈妈和我女友出国了，我可能会选择和她们在一起。” 父亲走后，担心母亲陷在悲痛中走不出来，小云将家里的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家具也全部换过。 这些年，小云的妈妈始终是同事们羡慕的对象。因为她有个极其孝顺的儿子。几乎每天，小云都会给妈妈一个电话，“问我今天吃什么，去不去超市，去不去上班，”妈妈说，“只要队里放假，他不会跑出去疯玩，肯定要回家。” 其实，在父亲走之前，小云就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那还是1995年，社会上刚刚流行送鲜花，“那天我生日，ＢＰ机响了，小云让我回办公室，我回去一看，一大束鲜花等着我。”说起那一幕，妈妈语气中都是激动，妈妈清楚地记得卡片上的字：“妈妈，感谢您多年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一束鲜花，祝您生日快乐……” 妈妈当时流泪了，而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却羡慕坏了。 每年生日，妈妈都能收到儿子送的礼物，什么蓝宝石项链呀，什么手链呀，衣服啥的。“多亏有了这个儿子，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挺过那些年。”母亲说。 小云说，往后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他会始终和母亲在一起。 在冷板凳上 他送走了很多老队友 “其实我爸最初在体育上真的没对我抱啥希望，”终于聊到篮球时，小云说，“因为我们家祖宗三代都没有搞体育的，他是因为实在管不了我，才把我送体校的。” 那时小云小学二年级，妈妈到上海去学习，工作家务两头忙的爸爸实在管不了这个淘气的儿子，就把他送到体校，好让教练在小云放学后帮自己管教，他没想到这个决定改变了儿子的人生轨迹。 刚进体校时小云练的是田径，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还在东城区的400米比赛中得过奖。9岁那年，东城区体校篮球队招生，小云懵懵懂懂地被选走了。 从一开始，小云就是队里最矮的一个。“我自己非常喜欢篮球，但并没指望自己能打出什么名堂。”直到到了北京青年队，小云突然意识到，钟爱的篮球可以作为自己的事业，那以后他开始更认真对待他从事的职业。 1994年进入北京青年队，在全国青年联赛中得了个最佳抢断手，1995年就被提进了北京一队，正式跨入了职业生涯。迎接他的却并非坦途，进一队后，小云就一直坐冷板凳上，直到1997年才渐渐打上比赛。小云的妈妈说，那段时间小云情绪特别不好，一度想过离开北京队。 在冷板凳上，小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老队友，包括现在做他教练的闵鹿蕾、许利民，包括当年的单涛、巴特尔等等。直到1999年，小云才渐渐打上主力，而那时，和他同时到一队的焦健已经进入了国家集训队大名单，而小云，仍然寂寂无名。 直到2004年，小云的职业生涯终于迎来了一个飞跃--这一年，他凭借在联赛中的出色发挥入选了雅典奥运国家队。奥运会后的ＣＢＡ新赛季，张云松已经是国内公认的数一数二的后卫。 小时候特别淘气 曾被骗进派出所接受教育 小学一年级的一天，小云被片警送进了派出所，“那天他兜里揣了七八个气门心，被抓了个现行，就给带走了。”直到晚上爸爸才去所里把小云接回来。长大后，小云才知道，关于那次“落网”的真相，原来是爸爸一手策划的，爸爸是想利用警察叔叔的威严给淘气过头的儿子长点儿记性。 那招的威慑力仅仅过了一个来月就消失了。小云一如既往地淘。“我家住二楼，有时候他自己忘了带钥匙，就从一楼往上爬，从窗户上往屋里钻，看得邻居心惊肉跳。” 小时候的小云动不动就把人家车的风挡玻璃砸了，动不动就把人家小朋友的小三轮车给藏起来。 妈妈到上海学习后，无奈之下，爸爸只好将他送到了体校。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他放学后有点事干不要野跑。 “就是那种不吭不哈的淘，就是没有小伙伴，自己也要整出点儿事来。”妈妈说小云从小对小汽车喜欢得很强烈，爸爸就前前后后一共买了100多辆给小云。“小云可宝贝那些汽车了，一辆一辆用抹布擦得干干净净，搭个小坡，然后一个一个给汽车测速，记下每辆的‘时速’。” 看现在的小云，实在想不起他小时候是个“劣迹斑斑”的家伙。“我也不知道，后来就变乖了，越变越乖。”他自己说。 小云小时候虽然淘，但能安静下来，而且很专注，就说小汽车吧，他一个人坐在那儿能整整玩上一天。比如，从小就特爱整洁，自己的东西从来就井井有条，自己的床永远整洁干净，尤其和焦健比起来…… 小云和他的女友 一 两个月前我在北京举行婚礼，小云带着女友来了。小云的女友叫郭莉，北京前女篮队员，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漂亮的黑龙江姑娘。 从1992年在体校认识到现在，两人已经认识13年了。“青梅竹马呀。”我说。“才不是呢，”小云笑了，“刚开始我俩是互相讨厌，在队里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不顺眼。”小云说，那时，打死他们也不相信两人会走到一起，直到1998年。 “典型的日久生情型。”到现在，小云他们都不记得到底谁对谁先表的白了，“反正交往着交往着，就觉得隔两天不见别扭，慢慢就好了。” “好了”时间不长，郭莉就从北京首钢女篮退役，去黑龙江大学上学去了，这一去就是四年，直到2004年夏天，才毕业回北京参加了工作。 毕业后，郭莉就住到了小云家里，“这么说，你们是一家三口……”我还没说完就被小云更正：“应该是她们一家两口。”小云说自己在家的日子很少，大多数时间是郭莉和妈妈一起“相依为命”。 “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我的女朋友，”小云说，“我很少跟她这样说，但我想让她知道，我一定会对她好一辈子的。” 恋人之间很少说感谢，而小云却从心底感谢郭莉，在他人生最艰难的日子，帮他承担了那么多—— 2002夏天，从父亲生病住院至去世的那段时间，放了暑假的郭莉来到北京，“那段时间妈妈在医院陪爸爸，家里全靠郭莉了，一家人一天三顿饭都是她做，然后送到医院，陪我爸妈……” 去年一毕业，郭莉来北京后直接住到小云家了，“现在年轻人谁不想自己住，又自由又方便，和婆婆住一起总归不如自己住自在吧，”小云说，“但郭莉为了陪伴和照顾我妈，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郭莉很乖，最初我担心她们住一起有矛盾，但后来发现担心根本不必要。”小云说，稳定压倒一切，这一点让他非常释然，也让他能安心轻松地打球。 如今，一旦遇到两三天的“长假”，小云就会开着车带着妈妈和女友到郊外去住上两天，一家三口出去亲近自然，享受着他们认为平凡真实，在别人看来却很浪漫的日子。 如今，小云和郭莉开始琢磨结婚的事了，“现在就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小云说。他说关于结婚的事，他都听郭莉的，郭莉想咋办就咋办。 最着急的却是妈妈，“我早就希望他们结婚赶紧生个孩子呢。”一方面是趁自己年轻帮他们带带，另一方面，自己也有个寄托。为了准备迎接不知何时才来的孙子，小云的妈妈连续好几年连小猫小狗都不养了…… 小云笑言，自己本来是个家庭型的新好男人，却被逼成了一个事业型的。 听着这一切，我能做的，只能是真心祝愿这相濡以沫的一家三口，永远快乐平安。
关于未来，小云说很多人都替他想过了，惟独他自己没有好好想过。 “我不想打一辈子篮球，”小云说，“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自己能做点其他事情。” “比如说……媒体。” 说到这里，车子正好开到了我们报社楼下，“那就进去坐坐转转吧，熟悉熟悉媒体环境。”我开玩笑地说。 小云说自己的文字水平并不突出，“跟你们肯定是不能比了。”他说，然后他坏笑着说，“但我可以挖到内幕和独家呀！”似乎早已切中了媒体人的软肋。 如果有一天，篮球记者的同行中，出现了一个名叫张云松的记者，同行们不要奇怪。 不管会不会做个记者，小云都想尝试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而当下，他知道，自己要和焦健一起，带领首钢队走向一个新的辉煌，然后在国家队站稳脚跟，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采访终于结束，我下车回报社写下午那场比赛，小云去办事了。 儿时那100辆小汽车被锁在家里一个大箱子里。26岁的小云开着他白色的捷达车驶进北京的夜色里。 那轮月已经渐渐升高。那轮月，也倾听了他对父亲的怀念和愧疚、他平淡真实的爱情、他对人生的看法和他不远的未来。（刘静）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由张云松提供 星档案 张云松 出生日期：1977年3月20日 身高：1．82米 体重：82公斤 籍贯：北京 所属俱乐部：北京首钢队 位置：组织后卫 球衣号码：首钢队15号 国家队6号 主要成绩： 1995年ＣＢＡ第三名 1999年城运会亚军 2001年ＣＢＡ第三名 2003年大运会第四名 2004年雅典奥运会第八名（来源：北京娱乐信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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