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骨雕：玲珑剔透镂雕精品

　　图／文　本报记者　景小华

　　引子

　　牙雕艺术在中国源远流长，而广东牙雕又以广州为代表。广州地区的象牙雕刻工艺早在秦代已经开始，至晋代还出现了象牙编织的精湛工艺。据《晋书》记载：“车永为广州刺史，永子溢多，使工作象牙簟”。

　　广州牙雕工艺素以精细工整、玲珑剔透而闻名于世。明清时，象牙外贸集中在广州，广州牙雕规模居全国之冠。清末，广州牙雕业已蜚声海内外，皇城内牙雕匠多是广东人尤其是广州人。

　　上世纪80年代末，为保护环境，国际禁止象牙贸易，有千年历史的广州牙雕路在何方？留守的牙雕大师们纷纷开拓思路，在骆驼骨和牛骨上继续找寻雕刻艺术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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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广州骨雕以

　　①镂雕技法闻名　②典雅高贵闻名

　　2.现在的骨雕多用

　　①骆驼骨和牛骨　②鸵鸟腿骨

　　地址：广州市广州大道中289号南方日报经济新闻中心旅游周刊

　　邮编：510601

　　骨雕制作工艺

　　1.进料：用牛、骆驼的大腿骨，两者中骆驼骨更厚大一些，是做骨雕的关键部位。

　　2.选料：由于大腿骨两头关节部位骨质疏松，需要剔除，40厘米至50厘米的腿骨只剩下中间13厘米左右的骨料。

　　3.除脂漂白：先用高温的物理方法初步除脂，再用化学方法除脂漂白，将骨头里的油脂抽出，否则骨雕作品容易变色乃至发霉，这个环节至关重要，各个骨雕厂各有其法，但效果良莠不齐，各自保密。

　　4.开料：按照需要加工的作品类别将骨料切开。

　　5.分工种加工：按照人物、动物、山水以及建筑等类别分类分工种加工。

　　6.总装细加工后出品。

　　骨雕鉴赏与保养常识

　　按照骨雕工艺品的用途，大致可以分为6个类别：用具类、陈设类、文房类、器皿类、佩饰类、立雕类。

　　1.首先要区分骨雕和牙雕，两者的收藏价值有天壤之别，不过目前市场上还出现了模仿骨雕的塑料制品，几乎以假乱真。塑料制品摸上去有些粘手，拿少许废料燃烧会立即着火，而骨制品则不会。

　　2.查看骨制品内部做工是否精细，是否喜欢作品的意境。

　　3.摆设骨雕作品时，要防尘，避免冷热温差变化太大，不让风直接吹，否则镶嵌的接缝处容易开裂，骨雕久置会有些微发黄，更接近象牙的色彩。

　　骨雕《故宫》拒绝买家

　　身价不低于2000万元

　　耗时10年、耗用2万余头牛骨、精雕9999.5间殿堂屋宇的骨雕巨作《故宫》，去年底与观众见面。

　　记者昨天从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组委会获悉，由于作品的唯一性，《故宫》的制作公司拒绝对外出售。不过，据内部人士估计，《故宫》身价不会低于2000万元人民币。

　　《故宫》以其规模、用工、耗料等堪称世界之最。作品宽度6米，长度8米，占地48平方米，由20余位雕刻师用30余万根原料完成。庭院内的鼎炉、日晷、嘉量、龟鹤、石狮、麒麟、树木等各项景物，均由顶级骨雕工艺师精心雕制而成，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其恢弘的气势、巧夺天工的技艺令人叹为观止。

　　今日骨雕：

　　延续牙雕艺术精髓

　　皓月当空、琼楼玉宇为游云缭绕、仙女迎月翩然起舞，这幅宛如白雪覆盖的银色世界展现在面前时，记者难以相信这是由牛骨和骆驼骨营造的意境，但带领记者参观的广东省民间工艺美术大师张民辉肯定，这幅半米多高的《福如东海》就是他亲手完成的作品。

　　在芳村花城博雅工艺厂，张民辉带领记者参观了骨雕展览室内的作品：龙舟、五福临门、八仙过海、福寿双全、越秀新晖……这些骨雕精品是仿牙雕质地，重现了传统牙雕的魅力。

　　牙雕作为岭南传统工艺之一享誉海内外，而龙舟则是南派牙雕的代表性作品之一。这座一米长的仿牙雕龙舟中部建有两座楼宇：一座高6层，一座高达10层，柱廊间上百个小人或交谈或沉思，形态各异，舟首龙头气势如虹，似乎比当年隋炀帝下江南用的盛大龙舟更有气势。而在新作《越秀新晖》中，五羊雕像和中山纪念堂栩栩如生，盛开的木棉花和街道上的游人无不历历重现。

　　自明清以来，南派牙雕为岭南赢得声誉，与江南牙雕以及北京宫廷牙雕名扬天下。直到十余年前，象牙贸易受到严格管制之后，缺乏原料的牙雕师傅纷纷转行，留在行内的则转寻骆驼和牛骨等原料，继续在动物的骨头上找寻艺术的真谛，并且在市场上赢得了一席之地。

　　其实，古人早就用动物的骨头做成针、刀，随着历史的变迁，骨雕从日用品逐渐演变为装饰品。陕西汉中曾经出土了一件距今约6000多年的骨雕人头像，是我国发现的年代最久远的骨像，制作手法古朴、粗犷，神态憨厚庄重。

　　不过记者采访的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莫泽辉和广东省工艺美术大师张民辉成名于牙雕时代，他们在象牙雕刻上游刃有余，成为行内翘楚。“有金打谁会去打铁”，改做骨雕的张民辉介绍：“骨雕与牙雕做工几乎没有多少差别，然而象牙原料珍贵，且历来受收藏界垂青，价值斐然。现在骨雕作品需要重新获得市场和收藏界认可。”

　　缺少“打金”原料，张民辉和几个同事转而“打铁”，寻找新的骨料继续雕刻。骆驼骨和牛骨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并且立即成为最重要的原料。除此之外，他们试验过鸵鸟的腿骨，尝试用它那修长的腿骨加工成精美的筷子，但由于骨头里油脂太多，去除麻烦，没有成功。

　　“并不是所有动物的骨头都适合现代雕刻，骆驼和牛的腿骨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原料。人们去掉腿骨两端疏松部位，剩下13厘米的中间硬骨，再根据雕刻作品切分骨料。”张民辉说：“小到一两厘米高的人物，大到一两米的龙舟，都要几个工序合作完成。”

　　现在他们找到了市场，5位一直在牙雕行内摸爬滚打的同行合伙出资成立了骨雕工艺厂，十几年前二三万元起家，如今已有50多位训练有素的工人，每年凭借广交会能拿到外贸订单。

　　昔日牙雕：

　　拥有者身份的象征

　　广州的骨雕名家曾经以象牙为原料，并且以此赢得牙雕行业的江湖地位，作为南派泰斗一览众山。广州牙雕大师曾经创作的25层和30层镂空象牙球在方寸之地展现了奇绝峥嵘，分别于1915年、1923年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和英国伦敦赛上获金质奖。

　　说起象牙，许多骨雕师傅顿时来了劲头，张民辉也不例外。他说：“象牙几乎全身都是宝贝，大块头的可以镂空雕成绣球，或者大的人物山水花鸟，展现了牙雕的无穷魅力；大些的边角料可以雕刻成飘逸的云彩飘带、护身符；再小的边角料是做耳挖、牙签和珠子的佳料；象牙丝和粉末也可以入药用。这与骨雕的废料有天壤之别，后者只能被磨碎用作化肥的原料。”

　　洁白纯净、温润柔和的象牙历来象征着地位和权利，甚至被镶嵌在帝王的宝座上，而老百姓则把象牙视为吉祥幸运的化身，佩挂在身。象牙牙质特别细腻，韧性极好，牙纹细洁，光泽柔和，世人难以抗拒它的诱惑。在举世皆惊的庞贝遗址，人们不但发现了铸造精美的头盔，而且发现了锋利的短刃，剑首则是象牙，作为轻装角斗士的装备。而我国对象牙的记载不胜枚举——早在旧石器时代，居住在周口店的山顶洞人，就以牙雕装饰品随葬；新石器时代的浙江余姚河姆渡、山东宁阳大汶口象牙雕刻品也十分精美；唐代的象牙刻品更是闻名中外，日本遣唐使曾携带牙雕回国。至今日本还藏有唐代中国雕刻的红牙拨镂尺、绿牙拨镂尺、白牙尺等。

　　新鲜的象牙通常呈瓷白色、奶白色、白色和淡黄色，牙皮纹理稍粗，而牙心结构细腻。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莫泽辉说：“在象牙贸易禁止前，一公斤象牙的售价3000多元，而现在由于受原料限制，已经大幅上涨。牙雕作品的价格翻番，保值功能更强。”

　　牙雕流派和

　　骨雕鉴赏

　　明清时期是牙雕的黄金时代，牙雕风靡四方，甚至宫廷里也开设了工场，专门制作供王公贵族玩赏的牙雕艺术品。宫廷雕刻刀法细腻，人物、花鸟纹饰多仿照国画意境，着色填彩均有一定章法。除宫廷雕刻之外，清代的牙雕有江南与广东两大流派。江南嘉定派的刻竹名家如封锡禄、封锡璋等都在造办处“牙作”当差。嘉定派竹刻艺人雕制的牙器与竹雕品同样奇峭清新、气韵生动。广东流派也就是广州牙雕诞生了诸多名匠，以陈祖章、屠魁胜、陈观泉等人独领风骚。广州牙雕以纤细精美为特征，故宫博物院所藏象牙灯、象牙席，据载都是广州制品。象牙灯四周网眼繁复精美，图案装饰考究；象牙席则是先做出象牙丝编织而成的。

　　清代的牙雕和其它工艺美术作品的发展一样，在雍正、乾隆时期发展到了高峰，牙雕作品种类繁多，小至扇骨、香熏、花插、笔筒，大至花卉盆景、山水人物、巨型龙舟、连幅围屏等。北京、上海、广东可谓是当时全国的牙雕中心，北京的制品以典雅、高贵、风格庄重称雄全国；上海则以精雕细琢的小型牙器见长；而广东、主要是广州的牙雕以玲珑剔透的镂雕技法闻名。

　　有数千年历史的中国牙雕享誉世界，由于国际上限制象牙进出口，留守的大师们已经转产骨雕。如今，北京、广州和福建以骨雕出名。广州牙雕和骨雕以龙舟、牙球和山水人物见长；北京雕刻以建筑类出名，大白菜栩栩如生，花鸟类也不少；而福建以人物为主。大师们仍然在牛骨和骆驼骨上延续着牙雕的故事。

　　合作单位：广东省旅游局

　　图：

　　张民辉获得2003年广州首届旅游工艺品创作大赛金奖　资料图片

　　骨料

　　骨雕作品龙舟

　　加工工艺

　　组装工艺

　　张民辉和骨雕作品

　　人物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