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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触动了我的忧伤?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14日04:56 青年时讯

  假如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我们是否还愿意和过去的人分享我们的幸福和悲伤?我们是否能像扔掉旧手机一样扔掉旧情感?我们是否可以像换车一样换掉不值得我们继续追加投资的恋人?什么是幸福?幸福难道就是KEEPUPWITHJONESES?(和邻居攀比)什么是成功?成功难道必须要有别人的失败作陪衬?

  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说:“Lifewithoutyoujustisn’tlife”。我们相识在新东方,后来她出国了,她说那个时候她不懂得什么叫“LIFE”!

  那些事仿佛已经过去一百年了,我甚至完全不记得当时的痛楚以及给我的影响;直到我读了这部长篇《无限怀念有限悲伤》。这部书和我本人没有丝毫关系,但是它令我想起了我的过去,我的现在,许多人的过去,许多人的现在。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一部小说,但是我知道是什么触动了我。因为它像一面镜子,在这面镜子中,我们虽然不一定是主角,但一定身在其中;即使我们不是那么敏感,也很容易受到触动,触动我们的并不是小说中人物的命运,而是我们自己。我已经非常习惯一句话“生活是要付出代价的”,尽管每个人的代价都不同,但是当你在陈彤的小说中,看到自己曾经付出的那些代价,你是否会像我一样,被深深触动?

  在这个故事中,男一号许一军,在大学时代爱上一个姑娘,后来他放弃了,原因看上去复杂,但其实简单:他不是衔玉出生的贾宝玉,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上做出平衡,是把有效的时间用来追求事业还是陪伴心爱的姑娘?他选择了前者,因为他认为假如他一文不名,姑娘早晚会离开他;而假如他声名鹊起,大丈夫又何患无妻?他曾经给那个姑娘一个允诺,但是在十年以后,当那个姑娘带着允诺来找他,他能给她兑现吗?选择即意味着放弃;尽管他已经成功混入这个城市的中产阶层,但是他的事业正面临一个新台阶,是错过这个台阶还是再次错过这个女人?我想我们很多时候无法把握命运,那是因为我们自己的缘故,就像在考试的时候,我们填错了答案,命运就在我们交卷的那一刻被注定了———我们无法再做任何修改;而善于把握命运的人,往往是做出正确选择的人。但是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在这部小说中,有许多值得爱的女子,她们在寻求值得她们爱的男人,但是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她们爱呢?她们究竟是在爱一个男人,还是在爱这个男人所提供的生活?这些问题,陈彤并没有涉及,但是我想也许她思考了,否则她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心思塑造那么多女人?比如温秀玉,在她身上,我看到许多优秀夫人的影子———她们是男人的贴身激励大师,将婚姻视为一项投资。再比如青青,一候鸟型姑娘,像一只燕子,“只要你春光明媚,她立马飞到你家屋檐下筑窝;可只要你这儿秋风一起,别怨她撤离得迅速彻底,但如果你有能耐春回大地,她还有能耐再回到你那儿”。当然还有丁蔓,那是任何成功男人都容易碰到的红颜知己———她们不肯与普通的男人终老,宁肯为心目中的英雄默默奉献。

  我有意没有提到书中的女一号朱芳华,作者在谈论她的时候,借用了一句著名的评价,那话原本是评价蓬帕杜尔夫人的:她身上也有许多缺点,但那是那个时代的缺点,而她身上的美德则是她个人的美德。不错,芳华就像大多数男人的青春初恋———她们既懂事又不懂事,她们缺乏爱的经验,她们是典型的“相爱容易相处很难”的类型,因为她们既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男人要什么,她们只是要男人爱自己,但如何爱,怎样爱?她们不清楚。所以她们容易受到伤害,但是谁会同情她们呢?假如她们是生活的失败者?

  书中有一段话,是谈论男人的,我将之摘编如下:如果把男人比喻为一株高大的树木,有的男人宁肯他的女人是山峰———“衬托他的威仪”;而有的愿意女人是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哪怕就是一株“攀缘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那也是一种成就感啊!有几个男人一辈子喜欢做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又有几个男人愿意女人和自己并肩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那种姿势很累的!

  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理解这段话,但是让我来为那些“我混蛋但我很温柔”的男人做一次辩护吧,女人常常仰慕那些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人,可是那些男人是因为有江山啊!江山就是他的资本,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芸芸众生来说,我们在爱小姑娘的时候,可以说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惟一的神话,但是当姑娘长大成为女人,她就会轻蔑我们———“你说你不爱江山爱美人,你的江山在哪儿呢”!你说“我把打江山的时间都用来爱你了”,她会感动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女人爱江山更胜于男人,她们自比嫦娥,自古嫦娥爱英雄,而谁是英雄呢?英雄可以失去一切,但他必须曾经拥有。

  我们生活在一个商业时代,借用一句广告词: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那么对于爱情呢?假如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我们是否还愿意和过去的人分享我们的幸福和悲伤?我们是否能像扔掉旧手机一样扔掉旧情感?我们是否可以像换车一样换掉不值得我们继续追加投资的恋人?什么是幸福,幸福难道就是KEEPUPWITHJONESES?(和邻居攀比);什么是成功,成功难道必须要有别人的失败作陪衬?女人在谈论爱的时候,就像在谈论一场奥林匹克运动会,谁是冠军,谁更高更快更强?她们把自己的爱当作金牌挂在冠军的胸前,并以此自豪。这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令人忧伤。生活不应该成为一场无时无刻不在举办的奥运会,如果那样的话,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岂不是太残酷了?王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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