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里的粉红泳帽

　　郭辉

　　我经常被湘江里的冬泳者感动着。

　　2004年的最后一天，48名长沙、衡阳的冬泳爱好者在湘江长沙段接近0℃的水里畅快地游了30多分钟，有人称之为“冬泳表演”，名称本身就透着骄傲，因为除了他们自己，谁都没有勇气哪怕在冰冷的江水里洗个手，只有欣赏的份儿。

　　长沙的张大任今年65岁，老头儿三下两下脱了衣服，戴着一顶亮丽的粉红色泳帽就下了水，哗啦哗啦，游得甚远，只能见到粉红的帽子在水中上下，很有些俏皮。

　　衡阳小黄今年9岁，胖乎乎的，不知是害羞还是激动，他的脸一直很红。有人笑他胖，小黄很不服气：我以前胖多了，去年和爸爸一起学冬泳后，现在“苗条”不少了。

　　在30多分钟时间里，我始终觉得很冷，手很冻。冬日的湘江显得澄清了不少，由于刚停雪，江面风很大，48位好汉一直尝试游过对岸，但队伍一再向北偏，最后在距离入水点10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黄和爸爸一起上了岸，脸更红了；张老也上来了，水泡过的泳帽更鲜艳了。其实所有的人皮肤都是红红的，周身似乎都泛着一层浅浅的白雾，口里呵着白气，不紧不慢地擦着身体，并不急于穿衣服。

　　欢呼声此起彼伏，我拍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拍得很起劲，由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