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之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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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17日09:11 南方都市报 |
诗人的心 海男(作家) 只是到了21世纪初期,我才陆续地读到黄礼孩的诗,它纤巧,所以它是偶然;它透明,所以它是玻璃;它清澈,所以它是流水;它闪烁,所以它是忧郁;它仁慈,所以它是爱情;它抒情,所以它是温柔。今天,我翻开了黄礼孩的新诗集《我对命运所知甚少》,像绿枝般的封面,像橙色一样的名字,它像2004年冬天的一个谜团,顿然在我手指间拂动起来。这当然是礼物,每一次黄礼孩从一个繁芜热闹的都市给我寄来他编辑的民间诗刊《诗歌与人》时,我都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来自黄礼孩幻想和现实世界中的诗或民间诗刊对我而言,就是随时光而来的礼物。 在一个缺乏诗意的世界里,或者说在一个已经失去想像力的世界里,黄礼孩在那样一个离商品最近的地方,突然给我们的诗歌带来了民间诗刊《诗歌与人》,它越过了诗歌最寂寞的时代,它修正着诗歌所经历的一系列遭遇,它总是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刻,坚持不懈地给我的生活邮寄来民间诗刊。每次与黄礼孩通电话,我都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从他房间里或日常生活中散发出来的音符,黄礼孩喜欢听音乐,喜欢摄影,喜欢编撰供这个世界无限中的少数人能观看的音乐剧。我没有见过黄礼孩,可他是一种声音,从无限的缥缈世界抵达我的耳边。 诗,像是潜溺于黄礼孩身体中的鱼,因而,读诗人的诗歌时,我会想像着让黄礼孩出生并成长的中国大陆最南端的徐闻县,我知道,一座县城虽然很小,却足可以培植一个诗人的禀性,那些我幻想过的热风,呼啸在黄礼孩凉爽的诗歌之间,所以,我在黄礼孩的诗歌中永远读不到剧烈的震荡,读不到时间对心灵的无情的摧残。所以,黄礼孩所有的诗都适合放在枕边读,当我把《我对命运所知甚少》作为我的枕边之书时,我仿佛听见了诗人在轻吟:“树叶在飞扬/在散发着新的气息/我不能飞扬/我对命运所知甚少/常常忘掉一切。”这些诗可以伴随我们的旅途,人生不过是一次漫长的旅途而已,所以,诗人的诗,仿佛是一次邂逅,这正是诗人把日常生活表现为抒情或温柔的低语的秘密。 当别的诗人在那里朗诵着苦难时,黄礼孩却在赞美着、并感恩着生活,这让我想起了莫扎特,他从不沉溺于命运的苦难里,并从不利用他的苦难创造音乐,相反,他创造的是快乐。所以,在莫扎特的音乐中,我们感受不到苦难,而在黄礼孩诗歌里,在一系列的情绪之中,我感受到的只是温柔和热烈的气息,他记录了自己的气息,并把这气息献给了我们。 递给我火焰的黄礼孩,他给予了我火焰,同时给予了我静谧,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在火焰之书中逐一地与他相遇,从不被火焰所焚毁的真谛。一束火焰,一束诗人之书中的喜悦和仁慈,它从静谧中脱颖而出,这种诗性它可以抵制我们身心中的绝望。它由衷地表达出美妙的关系,像是掩饰住了灰暗的旅程中的阴影,一团火焰从母语中散出来,它抵制了哀歌,或者把哀歌在颤栗中表达为不可言说的甜美,这就是我的枕边之书《我对命运所知甚少》的一个奥秘。 图: 《我对命运所知甚少》,黄礼孩著,海风出版社2004年10月版,20.0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