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调会”报告能否扳倒陈水扁？

　　中国观察之褚静涛专栏

　　2005年1月17日，台湾“3·19枪击事件真相调查特别委员会”(下简称“真调会”)公布调查报告：一是陈水扁腹部创伤，不是于3月19日当天下午在台南市得到的证物子弹所造成的；二是此事件的主要动机，可合理推断为操作选举。

　　“真调会”已将此报告送交“立法院”，提出建议，继续追查全部真相，罢免“总统”，移送“监察院”弹劾相关违法失职官员等。那么这是否意味着“真调会”报告可能扳倒陈水扁？

　　2004年“总统”大选，陈水扁以不到3万票的微弱优势胜出，“3·19枪击案”起到临门一脚的作用。这与2000年3月李远哲力挺陈水扁有异曲同工之妙。竞选比的不仅仅是政策主张、民意支持度，还包括选举谋略。靠运动起家的陈水扁深谙此道。早年参选“立委”时，就谎称有人对他下毒，以引起媒体的关注。1998年12月参选台北市长投票前一日晚上，他带一家老小痛哭流涕，恳求民众投他一票，最后仍是败给马英九。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连、宋，被“3·19枪击案”打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输掉选举，大呼冤枉。支持蓝营的广大群众对陈水扁的阴谋诡计深恶痛绝，示威抗议，要求追查“3·19枪击案”的真相。

　　政治往往只有立场，不分是非。对陈水扁的选举策略，绿营支持者心知肚明，不便点破，仍然要证明枪击案确有其事，这不但是陈水扁一个人的政治前途，更涉及到数万人政治生命和物质财富。陈水扁凭借约半数群众的支持，继续连任。蓝营对陈水扁“当选无效”的诉讼虽已被驳回，但“3·19枪击案”仍是双方争议的焦点。

　　成立于2004年10月的“真调会”一直受到陈水扁政府的全面压制，未获得任何经费，无法检视物证、调阅资料、访谈相关人员，12位委员付出巨大心力调查取证，在3个月间搜集到2000多张枪击案相关照片，得到的只是一些物理、医学、法界专家的建言，所以其效力难免受阻，

　　“真调会”这份长达140多页的调查报告指出：一是证物子弹头的温度、速度及与皮肤接触的时间，不会使陈水扁的腹部发生灼伤，这是专业人士公知的事实，而第一时间看到伤口的5位医师均表示伤口周围有烧灼痕迹；二是证物子弹头的温度不会使陈水扁的夹克有受热熔融的现象；三是证物子弹的长度、直径不可能产生陈水扁腹部伤口的深度及长度；四是依当局公布的铅弹头停留在陈的内衣衬衫之间，两颗弹壳却在枪击现场拾到，这不符物理法则。

　　而且，尽管大法官保留“真调会”架构合宪性，却对委员资格与职权行使都设下诸多“宪法”框架，如果“立法院”不重新修法，缺乏“公权力”做后盾的“真调会”，不管其报告如何科学，建议如何具体，无法律约束力，只能让岛内民众评判。由于没有“公权力”，陈水扁坚持让“3·19枪击案”侦办停留在一般刑案的侦办层次，不管“真调会”的怀疑多么可靠，也没有验证的机会。

　　在2004年底的“立委”选战中，蓝军继续过半，连、宋合作却出现劣痕，亲民党的席次萎缩，成为最大的输家，与国民党讨价还价的筹码减小，国亲合组政党更加困难。陈水扁乘机向宋楚瑜诱以高官厚禄。台湾新“立法院”即将开议，连、宋能否继续合作实是疑问，遑论联手对付陈水扁。即使“立法院”以“3·19枪击案”的伪造来弹劾陈水扁，涉及到一系列的司法程序，一两年内未必能有眉目，也没有胜算的把握，“真调会”报告难撼倒陈水扁。

　　本期专栏作者

　　阿诤：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社会政策研究室研究员

　　易宪容：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金融发展室主任

　　褚静涛：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史研究中心博士

　　彭远文：本报特约评论员

　　本版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