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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当警察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21日02:57 杭州日报

  借由这本《我在美国当警察》的讲述,以及互联网和报刊连载的传播效能,石子坚在短期内给众多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在美国当警察的故事,甚至被一些讲究实用的传媒归纳到“职场故事”里了。

  这确实是个成功的职场故事。主角是一位中国人。他离妻别女,远渡重洋,带着200美元去华盛顿大学艰难求学,成为第一个获得美国大学刑侦专业硕士学位的中国留学生、美国东部跆拳道冠军、屈指可数的华裔特警。他做过克林顿等美国政要的保镖,为破解连环杀手案立过大功……他从一无所有的底层做起,终于做到职场高端,修成正果。

  总结石子坚在美国的成功经验,逃不出那几条职场定律。

  比如,要有积极的心态。一个人如果心态积极,乐观地面对人生,乐观地接受挑战和应付麻烦事,那他就成功了一半。作为一名警察,石子坚有机会接触美国社会对外来移民的诸多不公正一面,最痛苦的,不是那些随时与死亡面对面的事件,而是种族和文化差异。在那种环境中,很容易自己把自己打倒。

  比如,要有明确的目标。有了目标,内心的力量才会找到方向。当初石子坚在美国大学毕业时,教授给他泼了冷水:“美国没有适合你的工作。”为了实现梦想,他委曲求全,经历了无数次痛苦的经历,终于如愿以偿地在一流的警局当上警察,并随即考入了训练极为苛刻的美国特警队,从此掀开了人生新的一页。

  当然,最重要的是做个真正的人。在美国,华人总体上还是远离主流社会,很少去争取政治权利。石子坚没有忘记自己来自中国,在朋友的鼓励下,舞枪弄拳的他拿起了笔,希望这本书中的具体案例和他的个人经历,能对同胞们改善生存环境起一点作用。这也是本书受读者喜欢的地方。

  橙子

  我在美国当警察

  弹指一挥间,我已在美国奋斗了16年,回想初到美国的情景,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为了打入美国警界,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为了入籍,我到监狱工作被犯人毒打,差一点死在监狱里。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美国第一位华裔州长骆家辉说过的话,他说他家距华盛顿州州府仅有一英里之遥,可这一英里走了三代人。这短短的一英里凝聚了骆家三代人,在通往美国主流社会漫长征途上所付出的艰辛。

  在候机楼里,我与东华情不自禁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吻别,泪流满面。上个世纪80年代还不时兴拥抱,石姗站在一旁,怔怔地抬头望着相拥流泪的爸爸妈妈。我头也不回地朝候机厅走去,没有勇气再回头看她们。

  那时人们对美国的了解还很少,我不知道等在我面前的是什么,哪里是我的终点?

  东华把200美元缝在我的上衣口袋里,我要用这200美元在美国站稳脚跟。

  飞机一过上海,我就开始晕机、呕吐,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原本强壮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十分虚弱,出国前满脑子到美国如何打拼的蓝图此刻只剩下两个字:“回家!”

  一踏上美丽的夏威夷,我就被一股股气味顶住了。咖啡味、地毯味、香水味,加上各色人种的人味,混在一起,成了一股令我无法接受的美国味,,得我头昏脑涨。我这棵生长在泥土上的小草,现在被拔起来,插在黄油上,立刻就窒息了。可我却不能诅咒那把我拔起来的人,因为那人就是我自己。

  连学校大门还没看见就快吐血了。我坐在椅子上,等着接受移民局官员的盘问,我想他们最好说我有移民倾向,把我原机送回。

  没想到的是,尽管移民官把我问了个底儿掉,还是签字放行了。看来,这种洋罪还得继续受下去。

  从北京一块登机的几个中国人都在等我。见我出来,一齐朝我招手,我就像见到了亲人,感到鼻子酸酸的。

  18岁那年,我应征入伍,到人称东方夏威夷的海南岛驻军某部特务连当了一名侦察兵。四年军旅生活,使我练就了一身真功夫,成了大比武的军事尖子。这身功夫多年后竟成了到美国打拼的本钱。

  在华盛顿一下飞机,大学同学吴新玉便带着他的美国女朋友文迪来接我了。他两年前来美,护照还是我帮他办的。他目前在法学院读法律,再有一年就毕业了。

  汽车驶过一个建筑工地,有许多建筑工人在干活,吴新玉说道:“看见了吧,美国人并不都是大富翁。”他把跟我说的话用英文跟文迪学了一遍,然后两人便叽里咕噜地用英文聊了起来。真听得我一头雾水,心里不禁毛了,这要是上课,我能听懂吗?

  以后的路要靠自己了,就算没有路也得踩出一条路来,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在国内时,总抱怨领导管得太多,问得太细,现在可好,既没人管也无人问,像断了线的风筝。你不能自力更生,就别想在美国立足。

  刚到美国,这怎么办,那怎么办,全靠自己。等你弄明白了,闯过来了,也没功夫帮助那些步你后尘的人,因为你又要克服新的困难了。

  乔治·华盛顿大学位于美国首都华盛顿,GWU是这所美国著名私立大学的英文缩写。

  GWU的刑侦系主要培养警察系统的管理人员、侦探、特工以及刑侦技术人才,其培养目标是既懂法律又懂技术的全面人才,主修课程都与法律和刑侦有关。

  布莱尔教授是刑侦系系主任,也是我的导师,我是被该系录取的第一个中国人。

  在这里,无论是谁,只要有两门课得了C,便被淘汰。另外,系里不搞论文答辩,而是毕业综合考试,四个小时,涵盖所有课程,靠学生当场独立完成。如果通不过,不仅毕不了业,而且所获得的学分也全部取消。

  头一天上课,清一色的白人同学,全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个一身牛仔服的中国人。警察圈子历来是白人的天下,我真有误入歧途的感觉。

  美国的教学方法很灵活,师生互动,不像国内的填鸭式教育。我只好笨鸟先飞,提前预习功课,借同学的笔记。我还交了一个美国室友麦克,麦克经常纠正我的英文发音,向我介绍美国大学的教学模式,帮我度过了最困难的第一年。

  经过一年多的适应,我敢在课堂上发言了,甚至能用英文高谈阔论。在克服语言关的同时,我还得过金钱这一关。

  GWU是私立大学,学费昂贵。我虽然是全日制学生,但却不得不半工半读。刚来美国时,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从未超过五十美元,每天都是鸡蛋、热狗、方便面,现在一想起来就反胃。

  1989年,我将东华和石姗接来美国陪读。来美国一年了,我什么也没有添置,还是从国内带来的两只箱子和几身旧衣服。

  6岁的石姗开始读一年级,东华到一家中餐馆端盘子。

  我每天早出晚归,东华的班也是晚上,只好把才6岁的孩子一个人扔家里。

  那天半夜,我和东华前后脚回到家。由于房门里面挂了门链,打不开,东华低声叫女儿,却没反应。我怕把邻居吵醒,只好顺着墙角一点一点爬上二楼,从窗户钻进了屋子,把门打开。

  只见石姗正缩在沙发上蒙着毛毯酣睡,小脸儿红红的,捂了一头汗。睡得迷迷糊糊的石姗睁开眼睛,看见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东华轻轻拭去还挂在女儿小脸蛋儿上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心疼孩子,心疼又得打工、又要读书的丈夫,还要忍受餐馆老板的专横跋扈。

  她只有一个信念,帮我完成学业,一家三口回国,让所有的噩梦都结束。

  我们在汗水和泪水中又熬过了一年。

  石姗上二年级了,已经能用英语跟小朋友们打成一片了。

  我也啃完了36个学分,以优秀的成绩获得参加毕业考试的资格。

  毕业考试要完全靠自己,我们系每次考试都有人通不过,我当时心理压力特别大,因为时间和金钱都不允许我再来一次。

  我停止了一切打工,全力投入到这最后的冲刺,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考试。

  拿着考试成绩单,我朝东华张开双臂,东华激动地扑到我的怀里。一年多两地分离的牵挂,两年来打工留学的辛苦,还有等待通知的煎熬,都随着泪水流走了。

  我终于戴上了硕士帽,成为美国警察部门培育执法精英的高等学府———华盛顿大学培养出的第一个来自中国的刑侦硕士。

  东华在国内银行的职位保留到年底,她受够了这里的苦,准备回国。可我觉得这两年付了这么多学费,怎么也得先挣回来再说啊。东华思前想后,答应为我和孩子留下来。

  只因没有美国国籍,我的求职申请先后被移民局、缉毒局和联邦调查局(FBI)拒绝。

  我重新调整自己,虎暂栖身,到了坐落在华盛顿远郊的华盛顿中心监狱工作。

  我被中心监狱录取,并以优异成绩从监狱局警校毕业,然后分配到了第七监号。

  少言寡语的“老越南”是第七监号负责人,和我一起当班的另一个警员是个300磅的黑人大膀子。这是全监狱最乱的监号,总共140名犯人,一多半是判了三四十年的重刑犯,还有背着两三个无期徒刑的。他们本该关在特级警戒监狱,可那边人满为患,只好临时关在中级警戒的中心监狱,为便于管理,就都集中在第七监号。

  一天傍晚,我正在办公室和“老越南”说话,步话机忽然传来了“紧急支援第七监号”的呼叫。

  赶过去一看,原因竟是300磅在值班时睡着了,步话机不知被哪个犯人拿去恶作剧,呼叫紧急支援,结果却是虚惊一场。于是,我们对第七监号临时搜查,没收所有违禁品,杀杀犯人的威风。

  几个月过去了,我逐渐适应了监狱的工作环境。

  一天傍晚,犯人们吃完晚饭,我像轰鸭子似的把犯人往监舍里赶。

  突然,我发现一个从没见过的小个子黑人,刚想上前盘问,却见他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尖刀,足有一尺长,对准慢悠悠走在前面的大个子犯人狠狠扎去。中了刀的犯人,痛得牛一样吼起来,一弯腰,从高腰皮靴里抽出一把自制匕首,转身朝着小个子胸口便刺。

  我赶快叫紧急支援,又顺手把监号铁门锁上,免得更多犯人介入。

  两个犯人扭打在一起,你来我往,刀刀致命,想要同归于尽。

  增援的警员赶来了,大个子当场毙命,小个子则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断了气。

  原来,大个子犯人曾杀死了小个子的父亲,还强奸了他的姐姐,小个子得知仇人与自己关在同一监狱,便开始了复仇计划。按说他俩是不应关在同一个监狱的,这也是管理混乱造成的。

  不久,一犯人竟雕刻了一个足以乱真的人头模型放在枕头上,骗过了查夜的300磅,然后越狱逃走了。300磅因此被开除。

  我的工作虽辛苦,收入却不低。东华回国探亲,看到银行的人事变动相当大,就打消了回国工作的念头,但脾气越来越坏。

  因工作需要,我被临时调到独居监号。只有五六平方米的独居监号两个犯人一间,上下铺,主要是关违反监规或有自杀倾向的犯人。

  独居室里的汉德森已呻吟了半个多小时,我把漂亮性感的女医生带了过去。

  汉德森见了女医生,两只眼色迷迷地盯着她,冷不丁地一把扯掉毛毯,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女医生面前。女医生惊叫着躲到我的身后。

  这家伙也太猖狂了,我大吼一声冲过去,双手抓住他的右手腕,猛的一个360度转体,他的身子滚落在地。他是全监狱的健美冠军,胳膊快赶上我大腿一样粗了。我不敢怠慢,不等他翻身,已用双手别住他的手指,狠命地反方向撅,使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几个警员闻声而至,上前将他铐了个结实。

  到了办公室,卷毛少尉和值班警长,都对我赞赏有加。这汉德森仗着身强力壮,又会西洋拳,不管是犯人还是警员都不敢动他。

  自从与汉德森那次冲突之后,我萌发了练武的念头,想抓紧时间把部队学过的功夫再拾起来。

  挑来挑去,我选中了一家韩国跆拳道武馆。经过刻苦练习,别人至少三年才能取得的黑带,我一年半就拿到了,并且夺得了美国东部跆拳道公开赛的冠军。

  三年前的9月13日,星期五,我本想晚上在家庆祝女儿考入重点高中,可经不起卷毛上尉的软磨硬泡,回到监狱加班。

  那天,“老越南”当班。我正在和他说话,卷毛少尉打来电话,让红帽子去指挥中心。红帽子是监狱长的公子,与卷毛少尉关系不一般。他因贩毒进的监狱,在指挥中心打杂,因老戴一顶红帽子而得名。

  我催了他两次,可他和汉德森嘀咕着什么,就是不出监号大门。

  卷毛少尉只好亲自过来找他,连推带搡地把他弄到办公室。我砰的一声关上门,汉德森领着一帮犯人堵在了门口。

  卷毛少尉问他前段时间因老爸不在而问他借的5000美金,还是用信用卡划的账,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红帽子死不认账,卷毛少尉气得浑身哆嗦,上前就抓红帽子的衣领。没想到红帽子竟挥拳还了手,他顿时火冒三丈,抽出警棍对着红帽子的头就是一下。红帽子痛得大叫,猛扑过来。

  当着犯人打人可是犯了大忌,“卷毛”见势不妙,趁着众人愣神的工夫,夺路而逃,边跑边对着步话机喊“紧急支援”。

  我看情况不妙,紧跟着卷毛冲了出去。

  汉德森一伙冲进办公室,倒霉的“老越南”被他们打倒在地。

  随后,汉德森又领着一帮人朝我和“卷毛”扑来。我猛一转身拉开了决斗的架势,犯人们都停住了。

  铁门开了,我收起架势往外跑。监号里施展不开,到外面再打就不怕了。可门竟被已跑出去的“卷毛”反锁上了。

  这时,十几个犯人围了上来,我接连打倒了两个犯人。其他犯人在汉德森的指挥下,将我围了起来,我失去了施展的空间,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没等挣脱,胳膊又被按住了,拳头雨点般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汉德森终于找到了报复我的机会。

  一群警员冲进来,平息了暴乱。我浑身是伤,多处骨折。

  在取得绿卡五年之后,我怀着矛盾的心情加入了美国国籍,获得了申请当美国警察的资格。

  100个名额,2000多人报名,经过严格的笔试和体能测试,我在1998年考入了美国的一流警局———蒙郡警察局。

  首先,我们要进入警校,进行六个月残酷的警体训练,相继有20个警员被淘汰。

  最后,80个经过大浪淘沙的警员,参加了隆重的毕业典礼,我终于实现了做一名美国警察的梦想!

  不久,我通过了更严格、更“玩命”,也更全面的特警选拔,成为美国屈指可数的华裔特警。当时全局共有30多人报名,经层层筛选,最后只剩下3个人,我成为其中之一。

  一年后,我以警局射击第一、障碍跑第五的成绩入围,与另外四名警员代表警局参加了美国东部特警联赛,并一举夺得联赛冠军。

  从警之后,我与同事一起侦破了震惊全美的华盛顿连环狙击手枪杀案,并受到嘉奖。

  在警察生涯中,我曾多次参与特殊警卫任务,为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华裔劳工部长赵小兰等政要保驾护航。

  转眼已过不惑之年。东华基本保留了中国的传统,只看中文书报,喜欢看《大宅门》。我的生活方式可谓东西合璧,喜欢看《教父》。

  石姗英文比中文强许多倍,成了黄皮白瓤的香蕉人。她嫌妈妈太东方,爸爸太老调,在家时,她宁愿出去跟同学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东华终于下决心离开在她眼中一无是处的美国。女儿石姗由南加州大学资助,正在伦敦从事为期6个月的海外研习项目。

  三口人,分别住在三个国家。各走各的路,各有各的梦,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

  (缩写/欧阳胜 杭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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