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无忌
张 磊
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份家教，是教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说英语，这工作很轻松，赚的也不算少，我欣然接受。
小孩的父亲是某国企的中层领导，看他们家的摆设，家庭收入应该是不错的。家长对孩子的智力投资真是不惜成本，除了我以外，还另雇了一个数学老师教小孩奥数。那小孩倒也十分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教课一月有余，终于到了领薪水的日子。按照事先的约定，家长把500元钱交给了我。当我打算把钱放进口袋里的时候，刚刚还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起身走了过来，眨眨眼睛冲我说：“老师，你给我开一张发票吧。”
开发票？开什么发票，我被他这句话弄愣了。他爸爸也疑惑地问，“你叫老师开什么发票啊？”小男孩抬起头，说：“爸爸，花完钱不是要开发票吗？你带我去饭店吃饭、去超市买东西，不都向人家要发票的吗？你不是说有发票能报销，不用花家里的吗？”孩子的爸爸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胡说些什么？去，到里屋玩去。”小男孩不识时务，还在那嚷嚷，“你不老是说公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吗，不叫他开发票还能报销吗？”
啪——一巴掌扇在了小孩的脸上。“我叫你进屋你没听见啊，大人的事你管什么！”小男孩哇哇大哭了起来。
拿着这“烫手”的500块钱，再看看一旁放声大哭的小男孩和他已经涨红了脸的爸爸，我尴尬地落荒而逃，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般。
(本版插图 刘一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