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苍穹下（惠声惠色）

　　惠子

　　《柏林苍穹下》这个名字，本来是德国早期一部著名的电影。美国也曾经根据这部影片重新拍摄了一部爱情片《天使之城》。两部电影比较而言，我更喜欢德国版，也更爱柏林苍穹下这个名字。简单地说，这是一部超现实的文艺片，描写一个天使爱上人间的故事。

　　当然我没有忘记，自己写的是书评专栏。当我终于找到本雅明的那本《驼背小人———1900年前后柏林的童年》，彻夜阅读的时候，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就是柏林苍穹下这个名字。因为，本雅明，就是天使的化身。

　　这本《驼背小人》曾经被西方的评论家誉为“我们时代最优美的散文创作之一”。我素来对冠有“最”之称的东西敬而远之。多虚伪啊，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更”没有“最”。然而我找不到任何一个例子来比较《驼背小人》中所展示出来的宁静、平和。娓娓道来的童年故事中，无处不在的“告别”。本雅明不仅仅是在和童年告别，他用《驼背小人》向这个世界说再见。

　　有人说过，一个人的性格很大一部分程度取决于他的童年。还有人说过，一个人如果童年时光不快乐，以后无论获得什么，也永远无法弥补。我对这两个观点深信不疑。本雅明的童年记忆是碎片式的，并没有多少连贯和延续性。但是他仿佛就是一个考古学家，在“童年”这座迷宫里挖掘最珍贵的记忆宝藏。

　　《驼背小人》并不算厚的一本集子，本雅明写了整整六年，1938年定稿，1987年才第一次出版。这本在巴黎图书馆藏了四十年的书，其实并不仅仅是本雅明一个人的童年，他所讲述的是一个时代的故事；他所展现的是一个国家的活力。

　　童年生活的恐惧和压力，我认为，每个人都多少拥有一些。有些人背负这些，成为一生的伤口。有些人选择淡忘，却那么不经意地被字里行间的痕迹唤醒记忆。书写回忆的人，往往都是极度自恋又封闭的。本雅明努力以孩子的感知来描述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对父母、伙伴以及生存环境的爱恨情愁，那么复杂的感情。我真的很想知道，长大之后的回忆，有多少是真实的，还有多少仅仅是我们的幻觉。

　　其实本雅明一直在对未来而不是对过去进行着描述。1900年前后柏林童年的经历，蕴含的是他再也看不见，甚至是不想知道的将来，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惠子，江苏经济台惠声惠色节目主持人惠声惠色：FM93.7每晚9：00—10：00

　　《江南时报》 (2005年01月27日 第二十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