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王健

　　徐立忠

　　近闻著名歌词作家王健，在为即将上映的50集古典电视剧《楚汉界河》一气创作了10首歌词。一个快80岁的老人竟如此豪情奔放，文思如涌，令人钦佩。

　　这让我想起14年前初识王健的时候，纪念辛弃疾诞辰850周年国际学术会议在上饶召开。年过花甲的词家王健女士，是第二次上阳源山谒拜辛公墓了。1987年，她早已独自拜谒辛公，这回又自费参加这次盛会。在辛公墓前，她声泪俱下地朗诵她的词作：“辛公，你不寂寞……”许多人都为她的真情所感动。我一打听，才知她就是著名的歌词作家王健，她与谷建芬并称“词坛二女杰”，是我仰慕已久的人。

　　回到她下榻的饭店，我拿出几首新近写成的歌词请她指导。她认真地看过之后，挑出其中一首《斗笠歌》，说这一首有修改基础，拉我在走廊上一边“排演”一边修改。她取出手帕，扎成斗笠戴在头上，带朗诵地哼唱：“阿哥头上戴斗笠，好比一盘向日葵，……”我接着朗诵：“阿妹头上戴斗笠，好比一朵野山菊……”她对着歌词边吟唱边扭出舞步，边琢磨词句，而我只是笨拙地站在一边观看。那时她已是63岁的人了，却活泼得像个小姑娘一样，她调侃自己是“傻乐观”。

　　她引用了著名词作家乔羽的话：“歌词不是看的而是听的，不是读的而是唱的，因此它必须寓深刻于浅显，寓隐约于明朗，寓曲折于直白，寓文于野，寓雅于俗。”她说，歌词要求符合音乐逻辑、语言逻辑和生活逻辑，有动感，能歌能舞。那首《斗笠歌》就这样改出来了。

　　由是我想到现在的不少歌词，或直白无味，或不知所云，或缺少逻辑，或文理不通，虽配有现代乐器演唱，却只是配乐的说白，缺少美的旋律或旋律混乱，不好听，不好唱，不好记。

　　认识王健之后，更爱她的作品了。她的《三国演义》电视剧插曲、《歌声与微笑》、《未了情》、《绿叶对根的情意》、《洒下一片深情》等为什么能唱响国内外，就是因为歌词有内容，配曲之后好听、好唱、好记、好流传。

　　那次她帮我改歌词，我得出一条经验：写歌词要边哼唱边写，不论哼的什么调儿，不成调儿也罢，至少也是自行其乐。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5年02月03日 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