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客家人,在异乡过自己的新年 |
---|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15日11:01 南方都市报 |
街谈 过年是所有中国人的传统,怎么过年各个地方各个族群却大不一样。广州的地方风情浓郁、风俗独特,这是出了名的,关于“过年”,有许多外地人或许闻所未闻的细节流传。比如我就刚刚知道,数十年前,西关一带与“讨利市”同样让人开心的,就是在年三十晚上“卖懒”——小孩们提一小灯笼,再拿一红鸡蛋和一个慈姑,三五成群在街头吆喝:“卖懒卖懒,卖到年三十晚,人懒我不懒”,讨一个“来年更勤奋”的口彩。 如今时光飞驰,斗转星移,别说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就是广州本地人也很难再见到这些风俗了。 以往过年,迫不得已或者归心似箭地回乡之前,作为新客家人的我总是不甘心地问有见识的本地人,广州的年味浓不浓?他们无奈地告诉我,广州平时热闹,一到过年,许多外地人都走了,起码人气就少了许多。有数据为证:现在广州常住人口1100万,外地人(新客家人)有400万,过年差不多都回去了。 似乎也就是这几年,是外地人在广州发展的一个小分水岭——那种候鸟般的人群,往返流动频率大为降低,许多人在广州安身立命,成为所谓的“新客家人”。 老客家人从中原迁移到南方,经过上千年的繁衍生息奋斗,才形成美丽的自有风俗。现在这些“新客家人”,经济文化的色彩斑驳陆离,分布和交往也更加分散无序,故乡的风俗到了这里,就像河水汇入江海,早就辨不出本来面貌了。 也就是这些“新客家人”,内心的兴奋、不安和迷惘交织还未平息,却已经开始深深领略身边的幸福,他们也通过自己的举手投足坐言起行,给这座既喧嚣又宁静、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创造出无数新奇隽永的风景。 过年了,北京路上下九江南西农林下天河城环市东固然是摩肩接踵翻云覆雨,那些星罗棋布地分散在城市中心和小区周围的花市,同样成为“新客家人”的最爱。在《步步高》和《迎宾曲》欢快悠扬的旋律中,他们对作为“花城”的广州发出“名不虚传”的赞叹。他们也不甚流畅却是开心无比地往家里搬金橘和桃花,在温暖的冬天里期待财富和爱情的丰收。 过年了,广州的大小食肆里一律座无虚席,讲普通话的服务员和食客也空前地多起来。同样,也开始有广州人与熟悉亲密的“新客家人”一起,回到家里,以电视里春节晚会和戏曲专题晚会的乐声为背景,协作烹调美味的地方菜,比如北京、江浙、巴蜀风味,体味浓浓的乡情。 过年了,该走的程序要走,打电话,发短信,送邮件,派利市,恭喜发财。结了,该做自己的事了,该睡觉的继续美梦当睡觉觉主,该看书的趴在被窝里枕头前被书包围。我的一位做地产投资顾问的朋友,往年大年初一一律是挈妇将雏去登摩星岭,今年却从我处借走基辛格的《大外交》和以塞亚·伯林的《俄国思想家》,声称要在新年间夜以继日读完它们。 或许,这些都是新年新风尚。新客家人与老广州人,走到一起,过起了自己的新年…… 刘根勤 |